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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蒜
衰老的到來勢不可擋,年輕時的有些愛好開始變得力不從心,成了負擔。種菜算是其中比較明顯的一個。
花草群裏朱迪在種蒜,說是現在埋下蒜瓣,蒜寶寶們在土裏貓上一冬, 明年春天長出蒜苗,七八月份可以收獲大蒜;如果運氣好的話,中間還能抽上兩次蒜苔。 看貼出來的照片裏,地裏挖出幾道淺溝, 讓帶皮的蒜瓣一隊一隊規規矩矩地坐進溝裏,埋上土就行了。 這個聽上去真是省心省力,我打算把後院菜地最裏麵的一畦種上大蒜。
到沃爾瑪買了一大包蒜頭,捏散成蒜瓣, 個大飽滿的選出來做蒜種,小瓣的幹癟的把皮剝了,光溜溜地放進玻璃瓶裏,泡上白醋,又加入一小勺鹽。醋裏加點鹽的方法來自母親,想起今年年初在保定,跟母親坐在弟弟家的廚房裏, 一起剝蒜瓣做臘八蒜的日子,輕薄幹燥的蒜皮帶著淡淡的紫暈鋪滿桌麵,悉悉索索之中,時間仿佛凝滯了一般。怕蒜種不夠,周末買菜時又買了十來個中國大蒜頭 (Chinese garlic第一次注意到,大蒜原來也有中外之分?),也如法炮製,兩次累積有了一大碗的蒜種。
秋天蔬菜拉秧後菜地我翻過一遍,黑土肥厚鬆軟,用鐵鍬劃上淺溝花不了多少力氣。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裏來來回回晃蕩的另外的一個人,我提議Bill跟我一起去種蒜, Bill欣欣然同意了。這是個積極的轉變。年輕時的Bill是不屑於或者說太懶惰做不了農民的,大房子外麵的活計他隻願意負責割草,種花種菜種樹挖土上肥除草捉蟲,這些都是他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他說你也可以不做的呀),當然我也從來不屑於強迫別人去征用勞動力。
也許是因為實在無事可做,也許是因為生活中隻剩下兩個人的淒惶,也許是因為我調整心態把Bill當成了一個生活隊員去管理,我看到了Bill對所有需要動手動腦活計自發反抗反應的外強中幹,也許想靠近卻無論如何都要高舉反對牌的虛張聲勢,就像是一個為了吸引大人注意力而去逆反的孩子。於是我實驗性地拋出種蒜這個餌,Bill不出所料地咬了鉤 —- 算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我挖溝Bill點蒜種,然後我再繞到Bill的背後把土埋上,很快就弄完了。突然想起亮亮媽提到的軟脖子硬脖子蒜, 到亮亮媽和彩煙遊士的博客上去查找資料,知道了兩種脖子的區別,硬脖子蒜才會長蒜苔,軟脖子是長不出蒜苔的。買來做蒜種的中國蒜還剩兩頭,檢查一下是硬脖子,沃爾瑪買的蒜卻是記不清蒜瓣之間有沒有硬心硬梗了 —- 等來年揭曉吧。
是的, 有一半的菜地我種上了花草, 可以年年自由生長的,在逐漸減輕負擔。
是的, 我是種完後才學到這個知識, 明年是否能吃到蒜苔就看運氣了 :)
既然已經成為負擔,為何不嚐試初見減去一些負擔即使是習慣,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