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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和Ittipol的本科都是理學位,按照卡爾頓的規定, 本科是理學位的學生需要補修三門工科基礎課,這樣本來的六門課加論文對我們來說就變成了九門課再加論文。 加補的三門課中我有兩門跟Ittipol重疊, 其中一門是汙水處理。汙水處理的助教Sean是位在讀博士生,經常幫教授代課,係裏的博士生跟我們碩士生實驗室辦公室抬頭不見低頭見, 所以課堂上有點老師不像老師學生不像學生的。 一天Sean上完課, 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一邊, 悄聲道, 嘿, 我問問你, 那個Ittipol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跟他總坐在一塊兒, 你應該知道的吧。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從課堂上迷迷糊糊的狀態清醒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不是開玩笑吧, Ittipol怎麽可能是女的。我突然爆發的笑聲吸引了正在收拾書本準備離堂的學生們的注意力,大家轉過頭來正好接住我的兩句話,結果就是Sean的惡作劇我的不經意引來了哄堂大笑。我有點不安起來, 回頭去看Ittipol, 他也跟著大家一起傻嗬嗬地笑著, 好像笑的對象是別人,別人才是這個事件的主角。他一點都沒有介意。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Ittipol的不介意,我也清楚地知道他介意不介意和我自己的行為是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的。 三十歲, 勉強揪住青春的尾巴的年紀, 我那放肆的笑聲, 尖利刺耳,在以後的歲月裏時時回蕩, 提醒我要自省。
Ittipol也真的沒有在意大家的玩笑。 也許於他, 像不像女孩子, 和愛不愛笑一樣, 是他自然的自己的一部分,他自己已經接受,旁觀者怎麽看,喜不喜歡,說到底,也是與他無關的。就如路邊那顆有點異態的樹,路人走過看過, 評判過, 轉身離開, 樹如舊挺立, 曆時經日, 姿態依然。
事情過去之後, 我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Ittipol真像大家說的那樣像女孩子嗎?Ittipol沒有陽剛之相, 這是肯定的。 可這不也是很多亞洲男子的常態嗎?不陽剛亦褒亦貶可正可邪,正的理解可以是溫文而雅, 謙卑恭順, 也算是一種東方式的傳統美德吧。 穿衣戴帽, 舉止是沒有女子之態的,如果非要拉上幾條跟女子沾邊的特性的話,那就是經常的微笑, 柔和的嗓音和個性。 長相嘛, 我認識他的時候身型已經輕微發福, 麥色的一張圓臉, 上女妝扮反串, 也是要費些力氣的, 肯定不如Ethan的唇紅齒白, 眼波流轉來得生動自然。直到十幾年後臉書上看到Ittipol青少年時期的照片, 驚為天人, 連連怪自己眼拙,心下當然也免不了暗暗得意, 這次我們終於把Ethan穩穩地給比下去了。
那麽跟Ittipol在一起的感覺呢? 沒有跟女孩子一起的感覺, 但好像也沒有跟男孩子一起的感覺,很中性。跟Ittipol相處的一年多的日子, 有點像讀小學時的狀態,同學間沒有很明顯的性別意識, 沒有再大一些中學大學的相互愛慕, 或者相互提防, 就是純粹的人和人之間的彼此信任, 小夥伴,一起上課上自習,同仇敵愾對付學校的惡勢力,到點各回各家。 二十幾歲三十歲的男女, 聽起來有點不太真實, 我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這段經曆美好得像是童話。學生生活的回歸對情感的返老還童應該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純粹的同學關係, 彼此無索無求,無利益計較 ,再就是兩人都是簡單良善之人, 易於維持單純的關係。
不過也好, 如量子所說, 也會錯過很多好機緣。
是的, 卡爾頓在渥太華。
嗬嗬,我的兩個閨蜜型男性朋友好像都是普世溫柔型的人:)
好啊好啊, 你也寫吧,等著看啦。
問好。
其實我覺得比較中性的人(不包括同性戀),i.e. 大大咧咧、中性打扮的工科女生,或者普世溫柔(對每個女生都)、甚至太過sensitive的男生,這樣的人其實太虧了。 因為他們就算在異性中,也太容易被當成男生的兄弟、女生的姐妹,而錯失大好良機。
小C姐寫的我都想要也寫一篇我的大學男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