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碰上曹雪芹

兩隻黃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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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祖籍河北豐潤，張愛玲也祖籍河北豐潤，他們之間的相似大抵如此。[1] 曹雪芹死於1763或64年[2]，曹雪芹大概活了40多歲，所以可以估算出曹雪芹大概生於1720年（康熙59年）[3]，200年後，張愛玲生於上海，所以兩人在現實的曆史中大概沒有碰到過，但是在這裏我們不妨讓他們相見。 曹雪芹的像很少人見過。《石頭記》第一回描寫一僧一道“生得骨骼非凡，豐神迥異”，脂硯齋在這裏批點道“作者自己形容”、“這是真像，非幻象也”。 根據這個批點，我們大致可以猜想曹雪芹是怎樣一個人。但是這個“骨骼非凡，豐神迥異”到底是怎樣一個模樣，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卻不知道。 按《紅樓夢》的說法，“癩頭跣腳，跛足蓬頭”的和尚道士也是骨骼非凡，豐神迥異，那麽曹雪芹也是“癩頭跣腳，跛足蓬頭”不成？ 根據裕瑞《棗創閑筆》，曹雪芹“其人身胖、頭廣而色黑”， 曹雪芹的形象可能讓很多人大吃一驚。 《紅樓夢》第三回寫黛玉眼中的寶玉“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 “麵如逃瓣，目若秋波”的寶玉怎麽變成了“身胖而色黑”的曹雪芹？這個玩笑也太大了吧。 其實不然。寶玉和曹雪芹合二為一的說法出自胡適的自敘說，未必是事實。即便是事實，也不能說曹雪芹寫錯了。因為《紅樓夢》中的賈寶玉才十幾歲，又生在富貴之鄉，處在溫柔之地，營養充足，身心愉快，每天還有丫頭幫他打扮，照賈母的說法，這樣的孩子再怎麽也差不到哪裏去。 裕瑞看到的曹雪芹，已經是中年的曹雪芹，生活落魄，成天喝酒，落得個體胖色黑是很正常的事。 這個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如果張愛玲和曹雪芹是在少男少女時代碰到的。 估計是大吃一驚，張愛玲說：“這個人好像哪裏見過似的”。賈寶玉呢? 照例大吃一驚，頓生一種驚豔的感覺：青絲如黛，雙目含情。 當然這個故事在別人看來，恐怕不是這樣。 我就不掃人性了，故此處省略幾千字。 然後曹雪芹就請張愛玲吃蘋果，無奈丫頭不在，所以隻好讓張愛玲削。可惜張愛玲偏偏不會學蘋果，於是一場中清換作南柯一夢。 卿本佳人，無奈養家難。 如果他們相遇在中年呢，當然是擦肩而過，因為青春不再，隻剩天才的夢和現實的窘迫。 [1]曹雪芹和張愛玲大概一生也沒有踏進河北豐潤這塊土地，但是這並不影響喜歡追宗尋祖的人把他們稱之為豐潤人。 [2]據說為此紅學家爭了很長時間，最後的結果就是在2003和2004年各慶祝了一下曹雪芹的240周年紀念，皆大歡喜。 [3]周汝昌認為曹雪芹活了整40年，所以他推算出曹雪芹生於1724年（雍正2年），我雖然不同意這個說法，但是生於1720年並無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