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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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 阿紫 今英

(2005-12-04 21:51:33) 下一個

從嘉.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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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澄澄的金鎖閃著招人嫉恨的光芒,她的笑容讓人猜不出溫度;
一襲紫衣在風中淒豔地張揚,她刁毒的眼裏有望不見底的癡怨;
墨綠的尚宮服在深宮裏落寞,她冷冷的表情下,是無法言說的孤獨和無奈。
你可以憐惜黛玉的命薄,感傷阿朱的不幸,欽佩長今的積極向上,堅強善良——可是,在這種種坎坷,不幸,淒慘之外,有一種人,她們的命運,早在尚未成熟尚未知事甚至尚未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確定,而她們同樣柔弱的身軀和無助的靈魂,卻沒有更改和動搖的權利。
有一種悲哀叫做絕望,有一種無奈叫做宿命。
寶釵,父亡母弱兄不肖,家族興亡的重任和父親留下的“正統思想”一起,早在她本該天真爛漫的少女心上,拷上了金燦燦的枷鎖;
阿紫,爾虞我詐以無恥為通行證的星宿派,這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孩,躲過無數明刀暗劍,在汙穢裏苟且掙紮著長大;
而今英,她的出生隻是宣告著她成為崔氏家族又一枚棋子,她是皇帝的,是她家族的,或者說,是她姑媽的——惟獨不是她自己的。
她們,做錯了什麽?我們,又能苛求她們什麽呢?如果我們和她們換一下命運,會不會比寶釵更大度,比阿紫更勇敢,比今英更堅強?


如果沒有寶玉,寶釵隻是模子裏倒出的完美閨秀,在深深庭院中如一樽美麗的花瓶,湮沒於曆史的塵堆裏;
如果沒有蕭峰,阿紫隻是星宿派無名的小嘍囉,慘死在丁春秋的某次交戰中;
如果沒有閔政浩,今英亦不過是有才無德的一個尚宮,忠實地走完她做為棋子的一生,然後被新的棋子所替代。
是愛情,讓寶釵多了一分少女的羞澀,讓阿紫的生命之花淒美決絕地綻放,讓今英在寂寞而無奈的生活中,尚存一息傷感的微瀾。
可是,那個讓寶釵丟掉架子忘掉規矩繡鴛鴦的人,那個讓阿紫挖目跳崖的人,那個讓今英付出全部深情的人,在看見她雪白的膀子時,他隻想這要是長在他的林妹妹身上就好了;在看見她含情勸酒時,他隻想起他的阿朱當年的一腔溫柔;在她悲慘下獄的時候,隻想著他的長今會不會難過!
她不過是他心中淡淡的一片雲,一陣風,一粒沙——甚至連沙也不是。暗戀者,卑賤得沒有名字沒有影子。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最心甘情願的不平等。

我不愛寶釵,但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是這個名字,讓我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我不愛今英,但這個寂寞的身影,讓我再也無法平靜麵對閔政浩的帥氣和癡情,甚至在大長今的每一張畫麵中,在李英愛溫柔的笑容下,心裏的那個角落,都會隱隱的痛;而阿紫,她的刁毒殘忍讓我不寒而栗,但在王菲的《寬恕》響起時,浮現在心底的,隻是她白皙麵龐上的兩行血淚。

冷漠,虛偽,惡毒,無數次地,這些詞語,被扣在她們身上。而在人們的鄙視,唾罵,指責,譏諷裏,她們的裙裾在寒風中顫動,抬起臉來,恍惚看見她們哀怨而堅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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