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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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三春”看《紅樓夢》明暗線

(2005-12-04 21:41:35) 下一個

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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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言、斷章取義之辭、牽強附會之說,僅供笑玩。

解析“三春”看《紅樓夢》明暗線。
《紅樓夢》中多次提到“三春”,尤以第五回十二釵判詞以及紅樓十二曲為主。“三春”以季節看為初春、仲春、暮春,但照應書中人物,元、迎、探、惜是四姐妹,數目不對,又秦可卿死時給王熙鳳托夢說道:“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這裏這個“三春”更令人費解,“三春”究竟是指的什麽?在四姐妹們到底是指哪三個,似乎用在這裏都說不過去,因此劉心武先生在其對秦可卿的考證文章中提出這裏的“三春”不是指人,而是指時間,也就是說“三春”指三個春天,劉心武這個解釋是按照乾隆初年曹家第二次被抄家以及前太子之子設立小朝廷被查抄等事件的時間來的,似乎說得通,但曹家二次抄家論目前仍無史料可佐證,而這個時間的說法也無法解釋元春判詞裏“三春爭及初春景”,以及惜春的判詞“堪破三春景不長”。元春判詞裏的“三春”如果是指時間的話,初春是包含在三年之內的,後麵再提“三春”就犯重了,而惜春想出家的念頭是由來已久,不單單是三年變故的原因,因此我認為,“三春”應該是指人物。
但賈府中元、迎、探、惜四春,“三春”到底指誰?

 “三春爭及初春景”裏的“三春”好象是說迎、探、惜三姐妹,後麵惜春的判詞“堪破三春景不長”裏的“三春”又是說元、迎、探三姐妹,這就使得“三春”的含義變得搖擺不定,所以“三春”指幾個姐妹也就不通,那麽到底“三春”應該如何理解呢?

回頭再看十二釵判詞的順序。第一首是:可歎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這首判詞當然是指黛玉寶釵,〈紅樓夢〉主旨是在談情,因此把黛釵放在首位,也就是說全書的明線是“情”,這個“情”是發生在賈府,隨著賈府的衰敗而最終成為悲劇,那麽賈府的衰敗過程就成了故事發展的背景,也就是暗線。

判詞的第二首就是寫的元春:二十年來辯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關於元春的判詞準確的含義眾說不一,暫且留到後麵再說。從判詞的順序看,“情”放在首位,緊接著便是賈府的政治靠山元妃,元妃的命運牽動這整個賈府乃至四大家族,這是暗線的主導。

第三首就成了探春:才自精明誌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裏東風一夢遙。探春派在十二釵第四位(第一首寫了黛釵兩人)似乎有點牽強,因為以書中的筆墨多少看,探春都應該在王熙鳳和湘雲之後,但卻安排在元春之後,探春在書中也無關“情”字,而探春之後即是湘雲和妙玉,湘雲與賈府的關係算起來比釵黛要遠,隻能算客居,妙玉就更不用說,根本是外人,妙玉之下則是迎春、惜春這兩位小姐,然後是鳳姐、李氏、可卿這三位媳婦加一位未成年的巧姐,判詞與曲的順序都是一致的,這顯然是作者刻意的安排。那麽探春何以能排在湘雲之前?我的理解是,探春應該是和元春一樣,作為暗線的主要人物,“情”以黛釵為核心人物,那麽涉及政事的則以元春探春為主,這樣明暗兩條線的主導人物就相呼相稱了。十二釵中,自湘雲岔開,以下的人物都是陪襯,當然各自分量不同,但主線與暗線的主導人物還是之前的四位。

元春是暗線的核心,這個很好理解 ,她是賈府的政治靠山 ,她的榮辱直接影響到賈府以及與之淵源頗深的四大家族,但探春能不能起到這個作用呢?


一、 關於元春的判詞。
元春的判詞一直有很大的爭議,從文字上理解,第一句“二十年來辯是非”,究竟辯的是什麽是非?第三句“三春爭及初春景”不好理解,有抄本幹脆把“爭”改成了“怎”,似乎好理解了,但眾所周知,元春貴為皇妃,下麵的三個妹妹自然不及她,“怎及”就成了大白話,而且最早幾個抄本都是“爭”。最後一句究竟是“虎兔”還是“虎兕”目前紅學界仍是爭論不休,但“兕”字說已占上風,不管是“兔”也好“兕”也好這句都不好理解。
關於“兔”或“兕”,人民文學出版社82版《紅樓夢》第五回校記注“原作兔,甲戌、蒙本、戚序、甲辰、舒序本均同,從已卯、夢稿本改”,也就是說,比較早期的幾個抄本裏都是“兔”字,對於“虎兔”的含義,馮其墉先生所著《瓜飯樓重校評批紅樓夢》中有這樣一段批語“王雲林雲‘康熙死於壬寅(康熙六十一年)雍正元年是癸卯,正是虎兔相逢,曹家敗落’此句可參”,又解釋“二十年”一說,該書中有馮先生眉批“王玉林雲‘自康熙四十六年丁亥(一七O七年),康熙第六次南巡、曹寅第四次接駕至雍正五年底(一七二七年)下旨抄家,整二十年’此句可參”。馮先生提到此也說“虎兔”見早期各抄本,唯已卯、楊本為“虎兕”,他本人是傾向“兔”之說,按曹家的曆史 ,似乎“兔”字暗合。從抄本的早晚看,甲戌本最早,已卯次之,而“已卯本已確認是怡親王府抄本”(見人民文學出版社82版前言),也就是說,甲戌本為“兔”,已卯本為“兕”,而由已卯本衍生的庚辰、蒙本、戚本(見劉世德〈紅樓夢版本探微〉)又改回兔,如果原文是“兔”,已卯本改為“兕”似乎也可以理解,“虎兔”與二十年相對照,太顯直白,怡親王府抄本將之改成了“兕”,但改成了“兕”之後卻更顯凶險,為何?

“兕”最早出現在商鼎上,意思為“聖水牛”,後漸漸演變成犀牛類的猛獸,古代很多祭祀用器上均刻有“虎兕”相鬥的文字或圖畫,而〈禮記〉說“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而自周朝以來的製度規定,除天子之外,士大夫的棺木均不能蒙“兕”即水牛皮,“虎兕相逢”似乎就直接影射了皇權之爭。
〈紅樓夢〉究竟有沒有影射當年的皇權之爭,後麵再分析,轉回來說元春。

元春究竟死在哪裏?
元春的曲子〈恨無常〉裏有句“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裏相尋告”,因此很多人都認為元春死在宮外,甚至有說元春是隨天子狩獵,死在鐵邙山,及現在的鐵嶺。但我認為,元春是死在宮中。
判詞裏第二句“榴花開處照宮闈”,明確指出地點是在宮中,但這似乎不能說明元春死時沒有出宮,那麽“家鄉”指的是哪裏?如果是北京,那“望家鄉路遠山高”就說不通了,但賈府的家鄉並非北京,而是金陵。第十五回可卿死後提到鐵檻寺,說“以便京中老了人口,在此便宜寄放”,第六十三回賈敬死,天子下恩旨中說“任子孫盡喪禮畢扶柩回籍外,……”,老太太也多次提到“回南邊去”還說“是南邊人”的話,也就是說原籍金陵才是“家鄉”,賈府的人死後靈柩是要送回金陵才能安葬的。〈恨無常〉一曲“兒命已入黃泉”,是臨終遺言,跟秦可卿托夢王熙鳳是一樣,元春這裏說的“家鄉”應該是指原籍,那皇宮與金陵也確實是“路遠山高”了,那為什麽要“向爹娘夢裏相尋告”呢?賈政夫婦就在京城,似乎用不著夢裏相尋告,但是有秦可卿為先例,警示的話不能明說,隻能寄托夢來表達,此為其一,其二,我認為,元春死時,賈政夫婦未必在北京,理由稍後再說。

元春死在何時?
“榴花開處照宮闈”一句已經交代了死期。石榴花開的季節是在公曆五月,也就是清明之後,春末夏初。

元春是因何而死?
元春的死因在續書中寫成了病死,病死時恩寵未減,這顯然不符合作者本意,前麵已經說過,元春是賈府的政治靠山,如果她是病死,斷不至於賈府落到抄家,而續書中提到抄家的原因竟然是放高利貸、以及前麵搶石呆子的扇子這樣的小事,這顯然是說不通的,更多的人認為元春是因宮廷內部的鬥爭而死的,大部分紅學家認為是跟政治有關,但具體的原因則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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