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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迥異紅樓女兒美——黛玉的陽剛美

(2005-11-07 21:57:48) 下一個

啜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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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紅樓夢》中,曹雪琴用“紅研嬌娜”的絳珠草、用“珠淚斑斑”的湘妃竹、用“風露清愁”的芙蓉來形容黛玉的神韻,用“病如西子勝三分”和“風流嫋娜”來形容黛玉的外在美麗,並用了很多細節描述黛玉的口尖心窄孤傲過分,但是仔細從字裏行間看來,黛玉卻是一個有氣度、有眼光、有見識、有愛心的充滿陽剛之美的女孩子。

    《紅樓夢》用了大量的筆墨刻畫了黛玉才華橫溢、頗具“詠絮才”的詩人氣度。在貴妃省親詩,幾位姐妹和寶玉的詩作中,元春並不知道詩詞的作者,卻一眼看出了黛玉替寶玉所做的《杏簾在望》為“三首之冠”,在詠白海棠時候,我們可以看出黛玉所做的“半卷湘簾半掩門”句句是精華,隻是因為循規蹈矩的李紈認為“過於傷悲”才屈居寶釵之下,而在第二次詩社聚會的時候,黛玉就“魁奪菊花詩”了。之外,她的《秋窗風雨夕》《桃花行》光彩奪目字字珠璣,而且黛玉寫詩往往是“一揮而就”,從寫詩時候她的漫不經心卻“筆落驚鬼神”襯托出了她才思敏捷的創作構思和高於大觀園中眾多才女如寶琴、寶釵、湘雲的一麵,被紅學家稱為“才、情、性三者具備”,是一個作品數量多、藝術個性強、品味高尚的詩人。

    黛玉和寶玉的愛情不是封建社會司空見慣的“一見鍾情”,而是建立在對於社會對於人生有著共同追求觀點一致的基礎上。她即不象寶釵那樣原來是一心要進宮當一個“才人”不成之後又覬覦“寶二奶奶”的寶座,也不象湘雲那樣熱衷於金榜題名經濟仕途,而是鄙視達官貴人、蔑視世俗人情,但在寄人籬下孤苦伶仃的環境中,她除了寶玉再不能和任何人直抒胸臆,而且對於當時的社會又“回天無力”,所以隻能是“孤標傲世”,才給人以“目下無塵”的印象。她不象封建時代的少女那樣盼望走一條嫁一個有權有錢的丈夫渡過一生,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是一個“隻知道仕途經濟學問”的庸俗之輩,隻希望有一個誌同道合的心心相印的清白之人。

    從一些細微的情節去看,黛玉是個厚道、實在、平和的人。在海棠結社時她的詩詞被評為第二,連寶玉都要為她報不平,黛玉卻毫不在意,在凹景館和湘雲聯詩,她總是不斷的為湘雲叫好,對妙玉的詞句更是由衷的叫好:“現有這樣的詩仙在此,卻天天去紙上談兵”。

    黛玉雖然才華橫溢但是卻沒有半點高傲自大,對於初學做詩的香菱,她不象寶釵譏諷香菱“得隴望蜀”,而是誠懇的說:“既要做詩,你就拜我做師”,並且鼓勵香菱說“什麽難事!...不過是起承轉合”,並且自此諄諄教誨毫無倦意,從來沒有半點輕視和厭煩的表現。對於自己的丫鬟紫鵑,黛玉更是沒有什麽尊卑之分,所以紫鵑敢與在黛玉辦錯事和說錯話的時候指責她“太浮躁了”“姑娘倒有七分不是”,黛玉在對待紫鵑、香菱的態度上沒有主仆之分。

    黛玉很多時候寬厚的,並不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就心存芥蒂。在妙玉招待她和寶釵以及寶玉的時候,妙玉冷笑她“竟然是個大俗人”,她毫不介意,在看到賈母對寶琴關懷備至的時候,連寶釵都有點眼紅,黛玉卻“趕著寶琴叫妹妹”,在聽到寶玉所做的《芙蓉女兒耒》後,她並不介意寶玉對晴雯的由衷讚美。在看到寶玉為丫鬟調弄的胭脂濺到臉上之後,黛玉隻是提醒他以後注意,並沒有拈酸吃醋。在寶玉因為蔣玉菡挨打後,黛玉隻是正話反說:“你從此可都改了吧”,寶玉向黛玉表明心跡:“我便為這些人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黛玉絲毫沒有抱怨。

    黛玉的言行是襟懷坦白、光明磊落、寬厚仁愛的,充滿了陽剛之美。

    當然,我們從書中也看到了黛玉多愁善感、言談尖刻、感情脆弱的一麵,這和黛玉的身世淒苦以及惡劣的生存環境是分不開的。因為她是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住進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賈府的,真正關心她的隻有賈母一人,真正和她貼心的獨獨一個寶玉,這樣“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使得這樣一個尚未成年的、寄人籬下的、孤苦伶仃的女子“片言誰解素秋心”。在人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大觀園,她隻有自己維護自己的尊嚴、自己維護自己的愛情和感情,這棵“因為生存在巨石下的小草”隻能是長出彎曲的徑和蒼白的葉子,這就形成了黛玉言語尖刻、生性敏感、看起來心胸狹窄的外在性格,其實我覺得敦敏詠頌曹雪琴的詩歌中有兩句用在黛玉身上也很貼切: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見此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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