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文摘

開篇不談《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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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附錄

(2005-04-30 21:34:58) 下一個

附錄一:《金玉緣》人物關係表

 

附錄二:《金玉緣》評論輯錄

《金玉緣》評論輯錄

輯錄按語:這些評論都是從各大網站上轉過來的,在這裏對原作者表示誠摯的謝意!

問題:《金玉緣》有可能是《紅樓夢》的初稿本嗎?
一、齊齋:
看了《金玉緣》的前幾回,感到它有可能是紅摟夢的初稿本———《風月寶鑒》,因為高,程兩人在出版《紅摟夢》時,必然收集一些《石頭記》的抄本,《風月寶鑒》是《石頭記》的最初底本,為高,程所得,高以《風月寶鑒》為參照,續寫了《紅摟夢》後四十回,並且將《風月寶鑒》改名為《金玉緣》準備另外出書。(因為程是書商),這是我的判斷。如果事實確實如此,那麽《金玉緣》的出現,對研究《紅摟夢》將是一大福音。(注意,脂評中曾明確提到“雪芹有《風月寶鑒》一書”。《紅摟夢》第一回中也指明曹雪芹是對《風月寶鑒》“披閱十載,增刪五次”才最後定稿。說明曹雪芹先寫出《風月寶鑒》,因為不滿意,後來反複修改,最後才寫出文學巨著紅摟夢。在改寫中,雪芹得到脂硯齋的批評與幫助。)
《紅樓夢》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所撰,已有定論,後四十回為高鶚續寫,也基本可定。高鶚是憑空續寫的嗎?當然不是,他是有所依據的,他很可能是根據所得到的《風月寶鑒》中故事的後半部分內容續寫了紅樓夢的後四十回。這是我的一個判斷。
看過一部分關於紅樓夢版本的資料,知道高程兩人出版紅樓夢是經濟利益的驅動,紅樓夢的出版取得了很好的經濟效益,所以程甲本出版後,又出了程乙本。《風月寶鑒》乃稀有抄本,程高兩人在紅樓夢出版取得成功後,完全可以考慮將《風月寶鑒》改名為《金玉緣》出版。我注意到《金玉緣》的署名是“西樓居士原撰,高蘭墅編次,程偉元題名”。《金玉緣》在《紅樓夢》之後出版,也是經濟利益的驅動。
二、tsf:
有可能就是紅樓據之改作的另一部書,即紅出之前就有的一部書,這樣一來則正說明了紅是兩部主題不同的書的組合.
三、齊齋:
看了《金玉緣》的回目和第四第五第六第四十三回,再和紅樓夢後四十回對照,可以明顯看出紅樓夢後四十回完全抄襲《金玉緣》後四十回,隻不過將書中人物姓名作了調換,部分情節作了改動。《金玉緣》如是以《風月寶鑒》為底本,則高鶚續寫《紅樓夢》其實隻是將《風月寶鑒》略作改動,隻能算抄襲,不能算創作。
曹雪芹先撰《風月寶鑒》,脂批中有“雪芹舊有《風月寶鑒》,其弟堂村作序……” 可為明證,因為對前三回不滿意,後於悼紅軒中“批閱十載,增刪五次”寫出《紅樓夢 》前八十回。(後四十回可以仍用《風月寶鑒》的後四十回)。現在發現的《金玉緣》極有可能是《風月寶鑒》的篡改本,曹雪芹的《石頭記》前八十回抄本和《風月寶鑒》抄本後來為高鶚程偉元所得,高鶚根據《風月寶鑒》編寫出紅樓夢後四十回。
對《紅樓夢》後四十回,已經有很多學者提出批評意見,我覺得高鶚是根據《風月寶鑒》抄本“續寫”出後四十回,“風月寶鑒”原貌如何?《金玉緣》正是《風月寶鑒》的改名,《紅樓夢》第八十一回“占旺相四美釣遊魚,奉嚴詞兩番入家塾”《金玉緣》第四回為“占旺相小姐釣遊魚,奉嚴詞公子入家塾”,因為《紅樓夢》在改寫中增加了寶玉與秦中入學一節,所以,高鶚在改寫時隻好寫成“兩番”,但是,《金玉緣》中“小姐”對“公子”很公仗,《紅樓夢》中“四美”對“兩番”很勉強,可知高鶚是抄襲《風月寶鑒》。另外,這一判斷能解釋清《紅樓夢》後四十回很多疑問。
四、恒王:
這個新出現金玉緣,手抄本或木刻本,究竟未知。倉促間,細致無人問來。希望全文早日盡顯,所有相關原始資料得以保存。惟擔心收藏者,擱不住他說既有毛病為什麽反給他銀子,曲解塗補,一字之差,貽害無窮。失去真跡,亦大損該本之研究、收藏價值,終久是不了之局。靖藏本迷失,靖氏、毛國瑤先生交臂而過,令人扼腕。己卯本,今疑有陶洙據他本改筆,受人詰問。前車之鑒,不可不察。故不妄斷、不熱炒,恰是愛護這新出現的“疑似”真本。
五、為了紅樓(2004-09-16):
這《金玉緣》的出現,我看也不見得就是給紅學添亂,她實在是對後四十回續書硬與曹公原著相聯接的最好的處理方法。

附錄三:紅樓隨劄之金玉緣的幾個問題
作者:9999

(一)
看了此間之文想到關於金玉緣的幾個問題
一,大觀園的文字可以脫出來,這更說明了紅樓夢是有明顯兩部分構成,即大觀園的文字,和一部更完整的有首尾的文字.
二,大觀園的文字應是在後者之情節敷衍出來的,就如同金瓶梅和水滸的關係類似.
三,那部有首尾的文字是有明確的時間,地點,人物背景的,而大觀園的文字則作了改動,隱去了這些明顯的地方.
四,人物的命名與紅樓夢的人物的名字出意多可相合,紅樓夢的則相對較隱晦些.這說明紅樓夢在作出大觀一文的同時,並未放棄這部首尾全有的文字的創意.
五,這部首尾皆全的文字明顯以明末為時間背景從天啟到崇禎有二十三,四年這與紅樓夢的時間差不多.
六,這部首尾皆有的背景很明確,定國公是個真實人物,明中山王徐達之次子於北京封定國公,於南京之本封魏國公者相稱.這與紅樓夢的二府很相似.而此書是一府.
七,曾以為此書之核心在與春秋獲麟之說,今書主要之人物即名之,在紅樓夢中此物也是一著有描述之物,這說明紅樓的作者是在發揮此書的意思.而且很可以說明至少在這部有首尾的書內是有所用意的.
八,此書之作者文化似不甚高,今在其一回中有崇禎為太子的話,而曆史中崇禎隻為過太弟,無有當過太子.
九,從人名看如果此書是後人之偽,不可能竟如此對等,先晦後顯,於情理不合.
十,一回內,是二僧而非一僧一道,這是很可說明問題的,在這部首尾皆有的文字,主題即為針對釋教,而紅樓夢中是模糊的,如果後是在此本所發揮,是不甚注意與此的.
因此可以作出之判斷.這個是應有所本的.它的主題與紅樓夢有重合,更有不同,但是在主要精神上紅樓夢是接受了的這有兩個可能,
一是紅樓夢的作者隻把此文字作為一個緣起,主要借其環境,故對原文字照搬不誤,隻在與己文契合處做銜接,如同金瓶梅那樣,首尾都是水滸,中間加一大部文字,這就很好解釋了為何此文本就是百二十回紅樓夢的首尾一樣.那末可以認識到,紅樓夢的百二十回就如同把金瓶梅和水滸合在一起一樣.那樣的話,也可以說一書叫水滸一叫金瓶梅,在起個名目,如水金的,其意頗可見.
其二,紅樓的作者在這個有首尾的文字上,既想保留原文之意,又想於己有大發揮溶入其間,即在此文字之基調上作一大再創,這樣的話,也應是很有可能的,就像三俠五義和七俠五義的關係類似了.
結束,涉於曆史中不見所本之書,紅樓夢乃有所本的提說不得所注意,即或與書內文字可見(一回開場敘書之得來).批注有示(脂評諸本),研者有論(蔡元培之索隱),而由於考證之出,更紛亂,
如果紅樓夢有結尾而又與此間結尾迥異,,然此本始終無見,即如此結末
從一從二說,亦必有所本.
故此文當為原文之舊文,如確有紅樓夢之結末不見,則可知必以此原本補之,完全說明補書的人知道從有舊文字,到紅樓夢的再作,進而又不得其全,再以舊本作結束.使直勉強為一完帙.
這就進而有說明了為何,有石頭記和紅樓夢兩部書名,這就是解釋了,作者沒有作完,同時作者之先有一個另外的有首尾的文字.
所以即使這位有意再作的人物是否作完,或作完失落了,也能有一部完帙.
以金瓶梅和水滸而比較,不管笑笑生如何編作,金蓮為武鬆所殺這個最終結局是不可改變的.再就五俠七俠,人物隨可增多,展昭,包公總是必有的.
這樣一來,賈府之敗即是本文,而所得之像,盡可發揮之,有詎以此而別有所謂真偽呼?
希望這個文字得再示真容一二.
(二)
一,元春的破綻就在此地,在這部首尾皆全的文字中起名叫吳淵的根本就是太君的女兒,而黛玉是賈家的姨表親.在紅樓夢中明顯要改變人物,但由於其沒有作完,出現了那這個舊本作結的事實,其破綻竟一目了然了.很明顯元春若是四十有三,恰是寶玉母親的年齡.而在原來元春就是大一輩的人物,紅樓夢的改動是想在原文字人物不動的情況下,改動人物關係:即把本來賈敏的事跡放在添設的賈政之女元春的身上,不想由於沒有完本,
後人忠實的那原本去合就留了一個大破綻,也看出合成今本紅樓夢的這位作者的倉促.
二,在這部文字中,思宗的廟號出現,這說明此書必在明亡之後,而且這位作者對南明的事跡很清楚,並且明顯對此有所傾向.
曆史中,崇禎帝有的幾個諡號如此,清方麵在順治初是追贈懷宗端皇帝,乾隆時為莊烈帝,南明的正式封號方是,思宗烈皇帝,但是還有一種南明人私下比較認可的為毅宗烈皇帝.在有關記載中特意指明隻有思宗是明朝的正封,於史冊要正名的,同時指出不明此的多有用另外的情況.
現實,此處用這個正號是決為非同尋常的,這個思宗的稱謂隻有在今天才為明帝的一般指代,說明此文字要末出在去明未遠,要末則說明作者的明顯的傾向性了.
三,書中在麒麟夢仙中明白現出的,先是北京南京,這明白說這是明代,然後說是在杭州.
一開頭說太君即是杭州籍貫.明白指出人物地望.所以紅樓夢的原本所在是杭州,即非南京更非北京,如果發現其間有杭州痕跡則當不可怪.
四,此文字時間跨越在二十到二十五載之間,正文當在五年間,其間之大變故即可為明清易代,今紅樓夢中有錦衣軍一詞,明白有為不即改動之體現時代特征的用語.如果說崇禎之妃那可就有案可譜了.此間竟明白說“頗得今上寵愛”,則寫其亡當為國變之寫照其後定府即敗則大背景應有國變之事.
那末一個特別可注意的是此文字內的皇帝的寫法了.比如這節文字便頗多捉摸不定:“第七名吳麒麟是杭州籍貫,第一百三十名又是杭州吳梅,皇上傳旨詢問, 兩個姓吳的是杭州人氏,是否淵妃一族.大臣領命出來,傳吳麒麟吳梅問話,吳梅將麒麟場後迷失的話並祖父三代陳明, 大臣代為轉奏.皇上最是聖明仁德,知是定公之後,命大臣查複,大臣便細細的奏明.皇上甚是憫恤,命有司將吳智吳信犯罪情由查案呈奏.皇上又看到海疆靖寇班師善後事宜一本,奏的是海宴河清,萬民樂業的事.皇上聖心大悅,命九卿敘功議賞,並大赦天下”(注:此間的吳麒麟即賈寶玉,吳梅即賈蘭,淵妃即元春<特指明,此文本內是吳麒麟的姑母,)
此可注意者便頗多,一,在其先但言廟號,或今上.此則言皇上,這是否在有意作區分呢?
再如,先為憫恤,但是更重要的似乎是後麵的海疆靖寇班師善後事宜一本,奏的是海宴河清,萬民樂業的事,方才大悅.且要大赦這並非在是為定府到是在對全天下的姿態.
定府便因此而蒙光.
這不禁想到崇禎朝會有何“海事”而且是天下盛世的景象,這實在不類崇禎朝的事態,怎麽看都好似清初的章奏.
而何種情節要“大赦呢”不會是朝代易換的大赦之召吧.那定府便是勝國之民了,稍代而得益,其所據有二,
己要積極入仕且要有中,否則知且不得於皇帝便無從說起了.
次要龍顏大悅,天下要大定,與朝為戰的要驅除.這是大要害了,否則憫恤是不即到要赦及定府的.
這實在是一幅朝代交替的圖畫.如果麒麟是一個不與新朝合作者那末其行徑便一清二楚了.
如果它要取功名,必得翰苑之選,然而其是不會如此的,總不能如孤竹君之首陽山不餐周粟吧,現實環境是不可逃離的,著書是為一抒懷之境地了,即已言吳,便是沒有,比賈要直露的多而且通恰紅樓夢就多少淡化了些.
這是作書人有意,
閱之者當有心啊!

 

附錄四:《金玉緣》與《風月寶鑒》
(作者:虞衛毅)

《紅樓夢》前八十回是由初稿本《風月寶鑒》改寫而成,這從脂批及《紅樓夢》第一回中作者的自述中可以判明。按照脂批及作者書中所記,《風月寶鑒》是曹雪芹“舊有”之作,其弟“堂村”作序。後經雪芹“批閱十載,增刪五次”改寫成《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並重新起名叫《紅樓夢》。“堂村”是誰?按照筆者的考證,“堂村”正是曹雪芹的堂弟曹天佑(書中的賈蘭)。曹天佑是曹(禺頁)之子,在其母馬氏(書中的李紈)精心培養下,後考中舉人,作了“州同”小官,這在史料中是有籍可查的。《風月寶鑒》成書時,曹天佑剛剛作官,曹雪芹與曹天佑手足情深,故請天佑作序。在《金玉緣》中,尤潔(對應李紈)的判詞為“潔身自愛一枝梅,喪夫之苦訴與誰?幸得教子入宦海,終戴鳳冠穿霞帔”.但是曹天佑做官時間並不長,不久便丟官。到曹雪芹改寫紅縷夢時,曹天佑已丟官,並且很可能已去世,故脂批中說“今堂村已逝,餘睹舊懷新”雲雲。而《紅樓夢》中李紈的判詞也變成:“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在《紅樓夢》中李紈之子叫賈蘭。“結字完”暗指李紈。“一盆蘭”暗指賈蘭;在《金玉緣》中,尤潔之子叫吳梅,“潔身自愛”暗指尤潔,“一枝梅”暗指吳梅。我們來看史料中對馬氏(李紈的原型)的記述:
“江寧織造曹(兆頁)代母陳情摺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
  江寧織造.主事奴才曹(兆頁)謹奏:為皇仁浩蕩,代母陳情,恭謝天恩事。
  竊奴才母在江寧,伏蒙萬歲天高地厚洪恩,將奴才承嗣襲職,保全家口。奴才母李氏聞命之下,感激痛哭,率領闔家老幼,望闕叩頭。隨於二月十六日赴京恭謝天恩,行至滁州地方,伏聞萬歲諭旨,不必來京,奴才母謹遵旨仍回江寧。奴才之嫂馬氏,因現懷妊孕已及七月,恐長途勞頓,未得北上奔喪,將求倘幸而生男,則奴才之兄嗣有在矣。本月初二日,奴才母具李煦前來傳宣聖旨,奴才母跪聆之下,不勝感泣,搏顙流血,謹設香案,望北叩頭謝恩。竊念奴才祖孫父子,世沐聖主豢養洪恩,涓埃未報。不幸父兄相繼去世,又蒙萬歲曠典奇恩,亙古未有。奴才母子雖粉身碎骨,莫能仰報高厚於萬一也。
  謹具摺代母奏聞,恭謝天恩,伏乞聖鑒。奴才母子不勝激切感戴之至。

朱批.知道了。”

蘇州織造李煦奏宣示曹(兆頁)承繼宗祧襲職織造摺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十日
  臣李煦跪奏:
  竊臣與曹(兆頁)叩辭行在南回,路上聞臣妹曹寅之妻李氏,感激萬歲命曹(兆頁)承繼襲職隆恩,特起身進京叩謝。臣一聞此信,隨同曹(兆頁)各差家人飛騎止住,所以臣妹已至滁州仍回江寧矣。
  臣煦於三月初二日到江寧織造署內,即向臣妹宣示恩旨:主子俯念孀居無依,恐你一家散了,特命曹(兆頁)承繼宗祧,襲職織造,得以養贍孤寡,保全身家。目下不必進京,俟秋冬之際,率領曹(兆頁)將曹寅靈柩扶歸安葬。
  臣煦敬將萬歲佛心垂憐至意,天語叮嚀諭旨,一一傳宣。臣妹李氏跪聽之下,感激涕泣,遂恭設香案,率領曹(禺頁)之妻馬氏望闕叩頭謝恩。一麵囑伊於曹(兆頁)具摺奏謝矣。
  曹(兆頁)於三月初六日上任受事,理合一並奏聞,伏乞睿鑒。

朱批:知道了。 ”
由這兩份奏折可知,曹(禺頁)死時,其妻馬氏已懷妊七月。馬氏是曹寅的兒媳,書中賈母十分顧惜李紈母子,鳳姐生病時,王夫人讓李紈管理家務,均在情理之中。紅樓夢書中李紈之子賈蘭僅比寶玉小五歲,說李紈是賈珠之妻王夫人之媳,就不合情理。賈珠的原型其實就是曹(禺頁),他應該說和賈政同輩才對。
《紅樓夢》前八十回中,妙玉是“帶發修行”,並且住在賈府中。《金玉緣》中伴雲(對應妙玉)是尼姑之身,住在府外。後四十回中,妙玉(對應伴雲)成了尼姑,住在園外。說明後四十回正是從《金玉緣》後四十回中嫁接而來。其它還有不少線索可證《金玉緣》正是《風月寶鑒》的換名。

 

 

附錄五:《紅樓夢》後四十回是嫁接不是續作

《紅樓夢》後四十回是嫁接不是續作  
作者:虞衛毅 收錄時間:2004-10-10
俞平伯先生在1923年發表的《紅樓夢辯》一文,從多個角度和層麵分析論證了《紅樓夢》後40回非屬曹雪芹原著而係出自高鶚偽續,並對後40回有很嚴厲的批評。俞先生此文一出,得到許多專家、學者的讚同,高鶚續寫了《紅樓夢》後40回幾成定論。然而,時隔近70年,當1990年俞先生病重臨終前不久,卻以顫抖的手在紙上寫下如此兩句:“胡適、俞平伯是腰斬紅樓夢的,有罪。程偉元、高鶚是保全紅樓夢的,有功。大是大非!”“千秋功罪,難以辭達。” ①表達了一種強烈的自責和懺悔之意。
  俞平伯先生晚年為什麽會如此自責呢?賈穗先生在《俞平伯論<紅樓夢>後40回述評》(載《紅樓夢學刊》1998年第1,第2期)一文中有深入的分析與揭示。俞平伯先生是一位有良知的學者。隨著一些新資料的出現,使他察覺到早年對《紅樓夢》後40回的評判有誤,尤其是對高鶚、程偉元的指責有誤時,才寫下上麵兩句自責之辭。
  《紅樓夢》後40回的原作者究竟是誰?這是紅樓夢研究中堪稱”大是大非”的另一重大謎團。(脂硯齋身世問題是紅樓夢研究中多年未解開的謎團,筆者在《解開脂硯齋身世之謎》一文中有深入的解答。)筆者今年在國學論壇·紅樓夢研究網站上看到新發現的四十三回本《金玉緣》後,經過認真分析甄別,弄清了《金玉緣》後40回與《紅樓夢》後40回之間的血緣關係,終於解開這一謎團,認定《紅樓夢》後40回是改寫而不是續寫。
  要說清其中的原委,先得從網站上出現的四十三回本《金玉緣》說起。
  國學論壇·紅樓夢網站2004年8月24日登載網名為Wazaoxin的文章,題目是《有人發現清代四十三卷本(金玉緣)》,原帖內容如下:
  ”聽說最近有人發現了一種清代的四十三卷本《金玉緣》,書中原題是,西樓居士原撰,高蘭墅編次,程偉元題名,書中主角有:吳翎玨、嶽茗筠、董如金、權仙蓉、姚慧蘭、吳暇、遊潔、賀燕、玲瓏、盈兒、吳翔、吳禮、吳智、吳信、權太君、董夫人、韓夫人、倪夫人、吳才、吳梅、伴雲、伴月,等等,第一卷是:無生計史飛賣親女,有官運黃化升知府。第二卷是:慕尊榮夏嫗遊公府,招邪魔翎玨夢真如。第三卷是:因燈謎嶽茗筠生嗔,為孽債吳穎萍嫁人。第四卷是:占旺相小姐釣遊魚,奉嚴詞公子入家塾。後幾十卷跟現在的《紅樓夢》後四十回大同小異。”
  此後,該網站陸續登出《金玉緣》的回目和各回的詳細內容。細閱之下,其故事情節與紅樓夢中的故事大致相同,尤其是後40回內容與《紅樓夢》後40回如出一轍,甚至整段整段文字完全相同,隻是書中的人物名稱作了改換,部分情節稍有變動。書中的寶玉不叫寶玉而叫麒麟,林黛玉叫嶽茗筠,賈迎春叫吳穎萍,薛寶釵叫董如金,薛蟠叫董如虎,賈環叫吳才,賈政叫吳禮,賈珍叫吳信,寶蟾叫秋英,巧姐叫吳霞,賈元春叫吳淵,鳳姐叫慧蘭,香菱叫春蓮,大觀園叫藏春園等等。《金玉緣》的回目如下:
  第一回:無生計史飛賣親女,有官運黃化升知府;
  第二回:慕尊榮夏嫗遊公府,招邪魔麒麟夢真如;
  第三回:因燈謎嶽茗筠生嗔,為孽債吳穎萍嫁人;
  第四回:占旺相小姐釣遊魚,奉嚴詞公子入家塾;
  第五回:老學究講義警頑心,病小妹癡魂驚惡夢;
  第六回:省宮闈吳淵妃染恙,鬧閨閫董如金吞聲;
  第七回:試文字麒麟始提親,探驚風吳才重結怨;
  第八回:吳善道報升郎中任,董如虎複惹放流刑;
  第九回:受私賄老官翻案牘,寄閑情淑女解琴書;
  第十回:感秋深撫琴悲往事,坐禪寂走火入邪魔;
  第十一回:博庭歡麒麟讚孤兒,正家法吳信鞭焊仆;
  第十二回:人亡物在公子填詞,蛇影杯弓筠卿絕粒;
  第十三回:失錦衣貧女耐嗷嘈,送果品小郎驚叵測;
  第十四回:縱淫心秋英工設計,布疑陣麒麟妄談禪;
  第十五回:評女傳吳瑕慕賢良,玩母珠吳禮參聚散;
  第十六回:遊家仆投靠吳家門,妙仙庵掀翻風月案;
  第十七回:宴白蓮吳府賞花妖,失靈玉麒麟知奇禍;
  第十八回:因訛成實淵妃薨逝,以假混真麒麟瘋顛;
  第十九回:瞞消息慧蘭設奇謀,泄機關茗筠迷本性;
  第二十回:嶽茗筠焚帕斷癡情,董如金出閨成大禮;
  第二十一回:苦百合魂歸離恨天,病花侍淚灑相思地;
  第二十二回:守宮箴惡奴同破例,閱邸報老舅自擔驚;
  第二十三回:破好事春蓮結深恨,悲遠嫁麒麟感離情;
  第二十四回:藏春園月夜感幽魂,散花寺神簽驚異兆;
  第二十五回:定公府骨肉病災侵,藏春園符水驅妖孽;
  第二十六回:施毒計丹虹自焚身,昧真禪儻甫空遇舊;
  第二十七回:黑太歲小鰍生大浪,癡公子餘痛觸前情;
  第二十八回:錦衣軍查抄定公府,驄馬使彈劾興義州;
  第二十九回:姚慧蘭致禍抱羞慚,權太君禱天消禍患;
  第三十回:散餘資太君明大義,複世職禮老沐天恩;
  第三十一回:強歡笑金娃慶生辰,死纏綿燕坳聞鬼哭;
  第三十二回:侯芳魂田秀承錯愛,還孽債穎女返真元;
  第三十三回:權太君壽終歸地府,姚慧蘭力詘失人心;
  第三十四回:如意女殉主登真如,狗彘奴欺天招夥盜;
  第三十五回:活冤孽月尼遭大劫,死讎仇韋妾赴冥曹;
  第三十六回:懺宿冤慧蘭托村嫗,釋舊嫌情婢感癡郎;
  第三十七回:姚慧蘭曆幻返故鄉,遊為實蒙恩還玉闕;
  第三十八回:惑偏私熙萍矢素誌,證同類麒麟失相知;
  第三十九回:得靈玉仙境悟仙緣,送慈柩故鄉全孝道;
  第四十回:阻超凡佳人雙護寶,欣聚黨惡子獨承家;
  第四十一回:記微嫌叔舅欺弱女,驚謎語妻妾諫癡人;
  第四十二回:中鄉魁麒麟卻塵緣,沐皇恩吳家延世澤;
  第四十三回:史顯之詳說真如情,黃儻甫歸結金玉緣。
  經過閱讀比較,《金玉緣》後四十回與《紅樓夢》後四十回大同小異;就回目來看,有些回目完全一致,有些回目雖不一致,但明顯可以看出是做了人為的改動。例如:《紅樓夢》第八十一回的回目是”占旺相四美釣遊魚,奉嚴詞兩番入家塾”;《金玉緣》的第四回是:“占旺相小姐釣遊魚,奉嚴詞公子入家塾”。《紅樓夢》第八十二回的回目是:“老學究講義警頑心,病瀟湘癡魂驚惡夢”;《金玉緣》第五回的四目為:“老學究講義警頑心,病小妹癡魂驚惡夢”;二者之間的對應關係非常明顯。又如,《紅樓夢》第八十三回的回目為:“省宮闈賈元妃染恙,鬧閨閫薛寶釵吞聲”;《金玉緣》的第六回回目為:“省宮闈吳淵妃染恙,鬧閨閫董如金吞聲”;《紅樓夢》第八十四回的回目為:“試文字寶玉始提親,探驚風賈環重結怨”,《金玉緣》第七回的回目為:“試文字麒麟始提親,探驚風吳才重結怨。”再看《紅樓夢》第八十五回”賈存周報升郎中任,薛文起複惹放流刑”,《金玉緣》第八回為:“吳善道報升郎中任,董如虎複惹放流刑”,《紅樓夢》的第八十六回,第八十七回與《金玉緣》的第九回,第十回在回目上完全一致,均為”受私賄老官翻案牘,寄閑情淑女解琴書”,和”感秋深撫琴悲往事,坐禪寂走火入邪魔”,再看書中的故事情節,人物對話,也大部分是一字不差,隻是人名有所改動。通過遂回對照比較,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紅樓夢》的後四十回與《金玉緣》的後四十回是同一作者,同一版本。那麽,是《紅樓夢》抄襲了《金玉緣》,還是《金玉緣》抄襲了《紅樓夢》?我的判斷是,既不是《紅樓夢》抄襲了《金玉緣》,也不是《金玉緣》抄襲了《紅樓夢》,它們都是對同一抄本《風月寶鑒》的改寫,且《金玉緣》更接近《風月寶鑒 》,甚至可以說《金玉緣》就是《風月寶鑒 》的翻版。
  為什麽要這樣說,其道理何在,筆者暫時不作解釋,待弄清高鶚續書的根據後,一切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我們知道,高鶚要續寫紅樓夢後40回,必須要有所依據,這種依據可以來源於兩個方麵,一是對《紅樓夢》前80回的分析研究,二是依據曹雪芹的遺稿。紅樓夢後40回在藝術成就上顯然不如前80回,但是在文筆、人物對話、遣詞造句各個方麵卻有驚人的一致性,難道高鶚真有本事寫得維妙維肖?據現有的資料表明,高鶚續補《紅樓夢》後四十回始於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至次年(1792年),程甲本一百二十回本就開始問世,先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高鶚就能續寫出《紅樓夢》後四十回,並且續寫的維妙維肖,這也太有些神乎其技了,事實上是根本做不到。俞平伯先生在《紅樓夢辯上卷·論續書底不可能》一文中就曾指出:“凡好的文章,都有個性流露,越是好的,所表現的個性越是活活潑潑地。因為如此,文章本難續,好的文章更難續。為什麽難續呢?作者有他底個性,續書人也有他底個性,萬萬不能融洽的。不能融洽的思想、情感,和文學底手段,卻要勉強去合做一部書,當然是個”四不像”。 ②我們今天看《紅樓夢》後四十回,雖然與前八十回有一定差距,但在文筆與風格上卻有驚人的相似性,這說明後四十回很可能是根據曹雪芹的手稿改寫而成。那麽人們不禁要問,曹雪芹生前有沒有寫過《紅樓夢》後四十回?筆者可以肯定地回答,寫過。為什麽這樣說,因為從《紅樓夢》第一回中的作者自敘與脂硯齋的批語中,我們可知,早在脂評石頭記完成之前,曹雪芹就已寫出過一部與《紅樓夢》故事相差無多的初稿本——《風月寶鑒 》,《紅樓夢》前80回正是在《風月寶鑒 》基礎上經過10年的修改,增刪而成,這是沒有什麽疑問的。但是人們卻忘記或者說忽略了一個事實,即《風月寶鑒 》中有《紅樓夢》的完整故事。高鶚完全可以根據他所得到的《風月寶鑒 》抄本補寫出《紅樓夢》後40回!
  事實恰恰正是如此。
  程偉元、高鶚很可能是因為得到了脂評石頭記與《風月寶鑒 》兩個抄本,同時也極有可能得到了曹雪芹留下的一百二十回目錄,弄清了兩個抄本之間的承傳關係,才決定對兩個抄本進行嫁接,即用《風月寶鑒 》後四十回嫁接到《紅樓夢》前80回之後,形成全璧。這是筆者的一個基本判斷,支持這一判斷的證據有四個方麵:
  1、程偉元在《紅樓夢》序中說的一段話:“然原來目錄一百二十卷,今所藏隻八十卷,殊非全本。……”
  2、高鶚在《紅樓夢》序中說的一段話:“予聞《紅樓夢》膾炙人口者幾廿餘年,然無全璧,無定本,向曾從友人處借觀,竊以染指嚐鼎為憾。今年春,友人程子小泉過予,以其所購全書見示。……遂襄其役,……。”
  3、俞平伯先生1959年6月26日在《北京晚報》上發表的題為《略談新發見的<紅樓夢>抄本=一文中曾指出:“……在程高未刊《紅樓夢》以前約兩三年,已有全書’秦關百二’的傳說,即已有了一百二十回本。從前不過見於記載,傳聞之詞,現在卻看到實物了。我前在八十回校本序言上說,這後四十回,不很像程偉元高鶚做的,至今還是一個謎。這個謎底,快要揭曉了。” ③
  4、網站上出現的《金玉緣》,其內容讓人們感到很象是《紅樓夢》的初稿本《風月寶鑒 》,其後40回的文字內容與《紅樓夢》後40回內容幾乎完全一致,所改動的地方正是需要與《紅樓夢》前80回相合拍的地方。
  綜括以上種種,筆者認為,《金玉緣》正是《紅樓夢》初稿本《風月寶鑒 》的改名。程偉元得到《風月寶鑒》抄本後,委托高鶚對後40回進行改寫和嫁接,完成一百二十回成為全璧以便出書。為了盡量保存原貌,高鶚在改寫中隻對書中人物姓名作了置換,個別有出入的情節作了刪改,這可以從對比閱讀中得到確認。因《風月寶鑒》是初稿,未經曹雪芹與脂硯齋的修改,而《紅樓夢》前八十回卻是經過增刪五次、反複修改的精心之作,其創作思想已與初稿本有了很多距離,這是嫁接後,前八十回與後四十四出現差距與矛盾的主要原因。《紅樓夢》出書後,為了使《風月寶鑒》得到保存,程偉元與高鶚又將《風月寶鑒》改名為《金玉緣》正式出版,這就是今天網站上出現的《金玉緣》。至此,《紅樓夢》後四十四的謎團已完全解開,它原來是一個嫁接之作,是直接從曹雪芹所著《風月寶鑒》後四十回中嫁接而來。筆者的這一判斷能解釋清《紅樓夢》後四十回中的諸多謎團與疑問。至於曹雪芹在改寫《風月寶鑒》時,為何用八十回篇幅僅改寫了前三回的內容,筆者將結合《紅樓夢》的”傳詩之意”作另文論述。


             撰文:虞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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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郵編:232200


注:①參見《俞平伯論<紅樓夢>後四十回述評(上)=,載《紅樓夢學刊》1998年第1期第78頁。
  ②參見《俞平伯說紅樓夢》第3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12月第1版。
  ③參見《俞平伯論<紅樓夢>後四十回述(下)=,載《紅樓夢學刊》1998年第2期第2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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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六:關於《金玉緣》的網上對話

中隱子(虞衛毅):拙文《紅樓夢後四十回是改寫不是續作》,重在考證後四十回是否為高鶚續作。由於網站上出現《金玉緣》,看了回目和其中的部分內容,感到《金玉緣》有可能是《風月寶鑒》的改名,(具體討論請看本網站中《有人發現清代〈金玉緣〉》一文。)《紅樓夢》前八十回是在《風月寶鑒》基礎上改寫而成,這一點容易達成共識。但是,《風月寶鑒》的原本如何?需要討論。愚以為《金玉緣》正是《風月寶鑒》的換名,這一發現非常重要,細讀拙文才知端的。
丁已(程龍偉):中隱子兄的考證頗為詳盡,但《風月寶鑒》原書不見於世,麵貌如何難以直接了解。直接說〈金玉緣〉即為〈風月寶鑒〉似乎理由不夠充分。
中隱子:風月寶鑒〉有四十三回,是比較可能的,並且是一個完本也是可以判明的,(因為脂批中提到“其弟堂村作序”,不是完本大約不會作序),我判斷〈金玉緣〉是〈風月寶鑒〉的換名,主要是因為〈金玉緣〉的前三回與後四十回渾然一體,沒有半點破綻,而〈紅樓夢〉的前八十回與後四十回卻明顯有不合之處。故能斷定〈風月寶鑒〉是紅樓夢一書的初稿本。也能斷定紅樓夢後四十回是高鶚從初稿本中嫁接而成。丁兄可仔細讀一讀《金玉緣》,它絕對不是偽作。我在網上一開始提出這一觀點也有人不信,但後來漸漸的就有人開始相信了,因為有〈金玉緣〉的文字在那擺著,不由的你不信。隻要將兩書對照著讀一讀,一切就會明白。
丁已:.《金玉緣》是否偽作,一時難辨。姑且信之,那能否就完全排除先有為續《紅樓夢》而寫的後四十回,再補足前三回另成新著以圖出版之可能呢? 若依中兄之見,試問曹公改作《風月寶鑒》之前三回即成八十回煌煌巨著,那原稿後四十回要改為多少文字呢?僅三回就“批閱十載,增刪五次”,恐怕曹公再活一百年也難以完成啊,如此改法於理難通。而把較短的原稿融入後作,則較合情理,也容易的多啊。
中隱子:丁兄所言後兩點我曾作過思考與判斷,如果《金玉緣》是先寫出後四十回,後寫前三回,不會寫的那樣流暢,必然會有拚湊的痕跡,因為一本書由前往後寫較易,由後往前寫肯定會有破綻,特別是《金玉緣》中也有判詞,是在前三回中,與全書渾然一體,可以看出曹公原來的構思及人物命運。例如尤二姐與尤三姐的死,就與紅樓夢中的情節大不相同。其中的人物描寫更接近生活中的真實。特別是《金玉緣》中對“風月”的描寫,明顯有“勸世”之意。這正是曹公最初寫書的意圖,到改寫紅樓夢前八十回時,曹公已達新的境界,不再“勸化”,而重在“點化”,這正是兩書的最大區別。
至於前三回改成八十回問題,拙文《由林黛玉的葬花吟說起》已合理的解釋了這一問題。主要是因為曹公在改寫中有意要為脂硯和十二釵傳詩。到寫完前八十回,這一目的基本達到,後麵的改寫遇到難以克服的矛盾(元春的年齡問題),最後決定隻用前八十回,後四十回仍用《風月寶鑒》的後四十回,高鶚實際上是根據曹公留下的一百二十回回目將二書進行了嫁接,故在序中說“遂襄其役”。俞平伯先生研究了一輩子紅樓夢,特別是對後四十回,他一直在研究,臨終前說出“高鶚,程偉元保存紅樓夢有功,胡適,俞平伯腰斬紅樓樓有罪”就是因為他弄清了後四十回的來龍去脈。
中隱子:從“正麵”看,寶玉即呆又笨,從反麵看,寶玉拒絕異化,保持赤子之心,實為大聰明。曹公對莊子思想研究很深,在賈寶玉這一人物身上,已經有莊子寓言寄托其中,前八十回中的妙玉也受莊子思想影響,故特欣賞寶玉。後八十回中的妙玉是高鶚從《風月寶鑒》中直接嫁接(參看《金玉緣》中對尼姑伴雲的描述),前八十回中妙玉是代發修行,後八十回中的妙玉卻變成了尼姑,與前八十回中的妙玉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丁兄曾以後四十回中的妙玉被汙駁餘之脂硯齋為妙玉說,主要是因為不了解前後兩妙玉不是作者心中的同一人。由後四十回中對妙玉的描寫,就足以認定後四十回是嫁接之作,也足以認定〈金玉緣〉正是〈風月寶鑒〉的換名。另外,從《金玉緣》中對吳淵妃(對應賈元妃)的介紹,也能看出《金玉緣》確是曹公初稿。可參看拙文《由賈元春的年齡說起》。

附錄七:《金玉緣》決無可能是《紅樓夢》的初稿本
作者:土默熱
一、網上突然冒出來一部小說《金玉緣》
  近日,在“國學網站”上突然貼出一部古典小說《金玉緣》,上貼者交代是河北農村一個名叫李玉的農民祖傳下來的。小說署名西樓居士原撰,高蘭墅編次,程偉元題名。
  小說《金玉緣》共43回,前三回基本是濃縮《紅樓夢》前80回的故事,其餘40回與《紅樓夢》後40回完全相同。
  小說在網站上貼出後,在紅學界引起不小的震驚。好多學者對這部小說深信不疑,有人認為《金玉緣》就是《紅樓夢》的祖本,有人認為《金玉緣》與《紅樓夢》的關係,就像《水滸傳》同《金瓶梅》的關係,還有人認為高鶚就是按照《金玉緣》續寫的《紅樓夢》。總之,都認為這本書的價值不可估量,對於《紅樓夢》研究有著重要意義。
  事實果真如此麽?

二、對突然出現的來曆不明之物,千萬要加小心
  小說《金玉緣》與《紅樓夢》太相似了,相似得令人不敢相信:
  首先,兩部小說的架構基本相同。《紅樓夢》主人公來自於女媧遺棄的補天石,出生時口含寶玉,《金玉緣》主人公來自於靜心菩薩遺棄的玉麒麟,出生時手握玉石;《紅樓夢》用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甄仕隱賈雨村與空空道人導出和結束故事,《金玉緣》用子虛烏有兩僧、史顯之黃儻甫和卻塵和尚導出和結束故事;《紅樓夢》用太虛幻景中的冊子預示書中人物命運,《金玉緣》用“真如福地”的冊子來預示書中人物命運。
  其次,兩部小說主要人物及其相互之間的關係基本相同。對應賈寶玉的是吳麒麟,對應賈母的是權太夫人,對應賈赦賈政賈珍的是吳禮吳智吳信,對應林如海林黛玉父女的是嶽鼎嶽茗筠,對應薛蟠兄妹的是董如虎兄妹,對應迎春探春姐妹的是穎萍熙萍姐妹,對應元妃的是淵妃,但不是主人公的姐姐,而是姑姑。對應賈雨村的是黃儻甫,“假語”與“荒唐”同義;對應甄仕隱的是史顯之,“使顯之”顯然是與“真事隱”反其義用之。
  再次,兩部小說的人物命名,似乎都來自於“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幅楹聯。《紅樓夢》用的是上聯,主人公都姓賈(假),《金玉緣》用的是下聯,主人公都姓吳(無)。
如此巧合,用偶然是不能解釋的。要麽兩部小說之間存在著淵源關係,要麽其中一部小說是西貝貨。《紅樓夢》當然不是假的,《金玉緣》是否有造假的可能呢?

三、程高有可能整理西樓居士的書稿麽?
  西樓居士史有其人,他是明末清出的大文學家、戲劇家袁於令;高蘭墅與程偉元也史有其人,就是《紅樓夢》程高本的修訂者和出版者。袁於令與程高非同時人,中間相隔一百多年,顯然不會一起去創作小說《金玉緣》。
  那麽是否有這種可能:袁於令於清初創作了《金玉緣》,程偉元在乾隆後期找到的所謂《紅樓夢》後40回殘稿,就是袁的這個本子,然後交給高鶚厘剔整理,與《紅樓夢》前八十回合並出版呢?
這種設想貌似合理,如果細加分析,顯然也是不可能的。首先,袁於令在清初寫的小說,怎麽會同《紅樓夢》如此接榫,合在一起,換個名字,就能出版?
  其次,程偉元、高鶚在《紅樓夢》序言中,已經明確交代了自己的整理者和出版者的身份,他們有什麽必要再整理出一個與《紅樓夢》後40回完全相同的《金玉緣》呢?這麽做豈不是打自己嘴巴,說自己寫的《紅樓夢》序言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麽!
  顯然,如此推斷,這個莫名其妙的《金玉緣》,是個西貝貨!

四、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
  《金玉緣》的結尾,同《紅樓夢》完全相同。《紅樓夢》讓空空道人到悼紅軒中去找曹雪芹,曹雪芹嘲笑了一通空空之不通,結束了全書;《金玉緣》則讓卻塵和尚到月小山房書齋去找程偉元高蘭墅,程高也嘲笑了一通卻塵之不通,結束了全書。
  《紅樓夢》後40回是程高整理的,有他們自己的序言為證。那麽,假如《金玉緣》也是程高整理的,程高這麽寫,不是發神經病麽!程高明明知道,曹雪芹生活的時代比自己要早,自己又剛剛在《紅樓夢》的序言中和結尾處寫上了曹雪芹的名字,為什麽要在《金玉緣》的結尾,把曹雪芹三個字換成自己的名字呢?
  換個角度看,《紅樓夢》與《金玉緣》出現的時間順序,不外有三種可能:甲、《紅》先《金》後,乙、《金》先《紅》後,丙、《紅》《金》同時。仔細分析,乙和丙都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這樣,程高的《紅樓夢》序言就不會這樣寫,《紅樓夢》序言的真實性是不能懷疑的。
  那麽,隻剩一種可能,就是《金玉緣》是後人偽造的,他的作者不可能是清初的袁於令,整理題名者也不可能是程偉元、高鶚。作假者本來要用程高兩個名字,使《金玉緣》同《紅樓夢》扯上親緣關係,不料卻露出了狐狸尾巴!

五、別鬧了,紅學界汙七八糟得夠鬧心了!
  這個所謂的《金玉緣》,究竟是什麽時候偽造的呢?不會是1927年胡適先生《紅樓夢考證》發表前,因為那時還沒有《紅樓夢》著作權之爭,也很少有人知道程高的名字,更無人知道《紅樓夢》前後不是一個人的手筆,沒有造假的必要。
  1927年以後又是什麽時間偽造的呢?就是現在!就是今天某個紅樓歪才的惡作劇!為什麽如此斷言?因為1927年以後,出版業、媒體業漸趨發達,如果早就造出了這個西貝貨,早就應該拋出來換袁大頭或人民幣,決不會到今天才“問世傳奇”!
  這個《金玉緣》的造假者,文學水平雖然平常,但也確實下了點工夫,沒有一定的時間、精力、和汗水,也是造不出來的。不過,這點歪才用得有點不是地方,就好象電腦病毒製作者,不是幫忙,分明添亂!
  今天的紅學界本來就夠亂了,夠鬧心了!為了迎合某些權威的結論,什麽西貝貨都能製造出來,什麽曹雪芹遺像,什麽曹雪芹墓石,什麽曹雪芹遺詩,什麽曹雪芹書箱,什麽曹雪芹老屋,如此等等。就連大名鼎鼎的“三脂本”,歐陽健先生也懷疑是“假脂硯齋”製造的是西貝貨。對這些與《紅樓夢》相關的西貝貨,我們不妨統稱為“紅樓夢病毒”。
  紅學界今天的病毒實在太多了,以至於正常的紅學”程序”已經難以運行了。哥們,行行好,別鬧了!

   2004年8月於長春

 

附錄八:林黛玉VS嶽茗筠
林黛玉VS嶽茗筠
撰文:靈玉麒麟

林黛玉是《紅樓夢》第一女主角,而嶽茗筠也是《金玉緣》中重要角色。我們在這裏將她們做一個簡單比較。
一、前世
林黛玉的前世是絳珠草,生長在西方靈河岸邊,被赤瑕宮神瑛侍者(即賈寶玉)用甘露水澆灌而活,後神瑛侍者下世投胎,絳珠為報灌溉之恩也隨之下世,說“用一生的眼淚還他”,所以林黛玉每每悲哭,大都為了寶玉,這就是著名的“眼淚還債”。
嶽茗筠的前世是百合花,生長在蓬萊仙山之中,困行將病枯,被靈玉麒麟(即吳麒麟)醫治救活,後子虛烏有二仙因感其情癡,將二人攜至真如仙境,交與淨心菩薩,被尊為“護花使者”和“百合仙子”,也都投胎到紅塵中曆劫。
二、出身
林黛玉是蘇州人,其父林如海乃前科的探花,已升至蘭台寺大夫,欽點巡鹽禦史。雖係鍾鼎之家,亦是書香之族。其母賈敏是榮國府賈母的女兒。因其母“一疾而終”,林黛玉投奔賈府。後其父亦死,致使林黛玉孤身一人,寄居榮國府。
嶽茗筠是揚州人,其父嶽鼎曾為一任知府,其母韓氏是定公府(吳府)二老爺吳智之妻韓夫人的姐妹,因其母早逝,投靠定公府姨母家。後其父也死,獨剩嶽茗筠隻身寓住定公府。
這二人都有“寄人籬下”之歎。
三、相貌
林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麵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嶽茗筠:鵝蛋臉麵,細眉杏目,身上穿著月白繡花小毛皮襖,加上銀鼠坎肩;頭上挽著隨常雲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別無花朵;腰下係著楊妃色繡花綿裙。真比如:亭亭玉樹臨風立,冉冉香蓮帶露開。
四、性格
林黛玉:多愁善感,聰明,愛哭。
嶽茗筠:多疑,自卑,自憐,愛哭。
五、詩才
林黛玉曾吟出“葬花吟”、“桃花辭”等等上好絕妙佳詞。的是一代才女,堪稱“詩魂”二字。
嶽茗筠隻不過做出過一兩首似通不通的琴曲。
六、愛情
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愛情是叛逆者的愛情和愛情的叛逆。林黛玉是惜知己而不自惜,結果在“風刀霜劍嚴相逼”中悲憤去世。
嶽茗筠和吳麒麟的愛情是揭露包辦婚姻的慘酷,控訴封建家庭對青年的無情迫害。

 

附錄九: 《桃花扇》與紅樓及其它
《桃花扇》與紅樓及其它
作者:9999

有關清初孔東塘的<桃花扇>是作於康熙四十三年的作品.一般認為此書敘情是表,而感慨曆史是裏.但是從時代近乎同時的<紅樓夢>為何在同樣的主題就如此難得認可.
在人物設製手法,多有相合之處,實際一般說桃是以陰陽為出發,則紅樓夢其實也是一樣的.在桃劇中有正,邪兩類人物,有一出世,一入世兩個擔總綱的人物,等等.這都是紅樓夢的手法特點.
對於人物的結局,一般認可桃劇的侯李是非出世而入空,乃國亡不得已而出家,且明確提出是不得一地自安,亡天下,破家國的結果.
對此,一般也認識到雖說不即說是仇清悼明,但是也必以此曆史興亡作為其主題,而把侯李之情作為表象.
同一時代人的思想意識是有聯係的,無論紅樓出在桃劇前後,為何此即可言之,彼則畛域警然,絲毫不可入,真可奇怪之舉.
另於金玉緣的比較在今本紅樓夢中有見一個痕跡,元妃薨逝一節,言太後,周妃,這就再證原本為思廟之寫,思廟之後即周氏,這個周妃也完全可以不說道,但是由此史實,故不說即不見其圓合.
則此書原在敘明清之易代似有可能,
國亡,像賈府這樣的"勳戚"之家方會有如書內之敗,也很自然了.
最要者,務當注意:似乎寶玉與賈蘭應的是清初的試,而皇帝不是一朝的皇帝,特說到賈府的爵位即世職是在賈赦,賈珍身襲.賈政恰好是科甲出身,這似乎完全在為其日後複出作鋪墊.
這聯係到朝代更替就完全對上,賈府的複出希望在賈政這支,賈赦,賈珍敗的很慘,且無複出之跡,而恰好爵位在這兩支,試想如果易代之際,什麽樣的身份容易再起,無外乎以科甲出身了,什麽樣的最遭災,不就是亡朝的那些熏,戚嗎?相比如果隻是一般科甲出身者,隻是吸取的對象,隻要不強烈抵抗,不會有大礙,如果在與新朝合作,還可以更有發展.賈府是勳臣,國戚都占了,也有賈政這樣的科甲出身的,相比之中,他也是保存教好的,
抄的全是賈赦,賈珍房下,相比之,寧府有最甚,真是給掃地出門了,這於此輩王公純是易代之際的寫照了.
如果不願於新朝合作,就不會出世,寶玉的舉動就合乎此意識.
但是也不好說後世有以己遭際的據之附改者,而曹氏無論如何說不到"勳戚"之身,若曹氏真以此作文,也確為遊戲筆墨了,而遊戲終歸遊戲,隻不可以之不得窺正本,則又不恰了.
但是既然原本已經如此明確了時代,而紅樓今本有痕跡,易代感歎就逃不過了必之為首要.
從這個金玉緣文本再看紅樓,就益發看出曹氏之身份不合於此文甚多,從文後題名相較,斷知今紅樓敘書來曆為托詞無疑,杜撰之法皆同,想到同為金玉緣的另一部小說,到是合紅樓大觀文字頗合,都是一男二女之事,而為一文一武罷了.

 

附錄十:對紅樓夢後四十回的一種判斷
(作者:虞衛毅)

從脂批來看,曹公曾有寫後四十回的打算,並且很可能也寫出一部分,但中途而止。因為有些內容實在不好處理,例如,寫元春去世,肯定會與前八十回產生矛盾,因為元春的年齡在前八十回中已有伏筆(元春判詞中所謂“二十年來辯是非”當指在宮中生活二十多年),它決定了元春死時至少有四十多歲,而元春死時,寶玉剛結婚,隻有十八九歲,這樣一來,元春是寶玉之姐是王夫人之女這一關係就不能成立,對這一矛盾,曹公感到無法解決,隻能中途而止。曹公寫《風月寶鑒》時,剛剛入禪,處在“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層麵,到寫前八十回時,已處在“立處即真”,“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大悟境界,寫《風月寶鑒》時尚有“勸化”之意,到寫前八十回時已經舍棄勸化,重在“點化”(這正是前八十回與後四十回的最大區別)寫完八十回,感到要說的話基本已說完,後四十回仍用《風月寶鑒》的後四十回未嚐不可,故留下一百二十回的回目,含笑而逝。我的這一判斷是有一定依據的。首先,各種脂批本都到八十回便結束;其次,一百二十回的回目在程高本出來之前就已出現。再其次,據考證(參看周策縱先生關於後四十回的考證文章)高鶚“續寫”紅樓夢後四十回隻用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它說明高鶚的“續寫”隻是一種改寫。要將《風月寶鑒》後四十回嫁接到前八十回之後形成“全璧”,是需要作一些改寫的工作的,至少要將兩書的人物姓名統一起來,高鶚主要是作了這種必要的改寫工作。但是,有許多明顯的破綻。例如,妙玉在前八十回中是帶發修行的女居士,是住在園內的,到了後四十回,卻變成了尼姑,且住在園外,這就與前八十回明顯不合,如果是續寫,斷不會出現這樣明顯的破綻。而在《金玉緣》中伴雲(對應妙玉)恰恰是尼姑,住在園外。高鶚在改寫時,未能注意到這種區別,直接由《風月寶鑒》(〈金玉緣〉)中一路改寫過來,露出破綻而不知。其實,有破綻的地方多的很,俞平伯先生在〈紅樓夢辯〉中提出的關於後四十回的許多矛盾難解的地方,在《金玉緣》中都能找到答案。
從《紅樓夢》第一回中作者自述及脂批來看,曹公是先寫出四十三回本的《風月寶鑒》,後在此基礎上,改寫其前三回,寫出紅樓夢前八十回,也就是《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各種脂批石頭記都到八十回便結束,說明了什麽?說明曹公與脂硯都認為前八十回改寫的很成功。曹公有沒有接著改寫下去?在下認為,曹公可能曾接著改寫下去過,甚或曾寫出後三十回,但是中途放棄,仍決定隻用前八十回。後四十回仍用《風月寶鑒》中的後四十回,為什麽會這樣?有兩種因素,一是按曹公寫前八十回那樣細致的寫法,不要說再寫四十回收不了尾,就是再寫八十回也收不了尾。二是對黛玉之死,寶釵之嫁,無論怎樣改寫也無法超過《風月寶鑒》中的描寫,何況對元春去世時的年齡問題無法不產生矛盾。故隻能放棄後麵的改寫。至於為何隻用前八十回,主要是因為便於與《風月寶覽》後四十回銜接。請注意,紅樓夢前八十回與《風月寶鑒》後四十回恰好能夠自然銜接,這不是巧合,而是曹公的最後決定。曹公留下一百二十回回目就能證明這一點。

 

附錄十一:解開脂硯齋身世之謎
解開脂硯齋身世之謎
投稿:中隱子 收錄時間:2004-10-12
在《紅樓夢》的考證研究中,最大的謎團就是脂硯齋的身世問題。對於這位與曹雪芹關係十分親密,又親自參與紅樓夢的創作與批評的重要人物,迄今為止,我們對他(她)的身世和家世、姓氏、生卒年等等竟是一無所知。盡管在脂硯齋身世考證上也有一些不同的說法,如曹雪芹之叔說,史湘雲說等等,但都有片麵猜測之嫌,很難看到一個有說服力、有事實依據的說法。難道脂硯齋的身世真要成為千古之謎嗎?筆者在研究金農書藝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一些線索,或許能為解開脂硯齋的身世之謎,提供出有益的答案。
  筆者在這篇文章中提出的觀點與考證結果,可能會使紅學專家們感到大吃一驚,也可能會使一些人感到難以置信。但是筆者的考證是認真的,嚴謹的。需要提及的是,筆者在國學論壇紅樓夢研究網站以齊齋網名發表研究結果時,開始也曾受到置疑,但隨著討論的深入,反對意見愈來愈少,讚同意見愈來愈多。這篇文章正是在網站發帖的基礎上,結合最新研究成果撰寫的一篇有一定份量的學術文章。
  筆者認為,脂硯齋不是別人,正是紅樓夢十二釵中的妙玉。或問,妙玉是誰家女兒?答曰:是清代康熙年間著名學者、書法家、版本鑒定家、收藏家何焯(何義門)之女。或再問,妙玉在書中不是被強盜所搶,淪落風塵了嗎?怎麽會又變成脂硯齋,成了曹雪芹的生活伴侶、創作助手與評點人呢?答曰:書中所謂妙玉被搶,寶玉出家,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明修棧道”,實際情況是,寶玉與妙玉互相傾慕,誌同道合(皆有叛逆性格),在賈府被抄家後,妙玉在賈府已無存身之地,寶玉也無法忍受家庭強加給他的無愛情、無共同語言的婚姻生活,故與妙玉精心策劃了離家出走,一起遠走他鄉過隱居生活的”暗渡陳倉”之計。此事發生在曹家被二次抄家之前,史料中關於曹家轉移家產一事,大約與寶玉的出走不無關連,書中賈府被盜,妙玉被搶不過是瞞過世人耳目的一種障眼法。有人認為紅樓夢後四十回是高鶚續作。錯了,高鶚不可能在三個月時間內寫出紅樓夢後四十回,給他三十年時間他也寫不出來,對此問題,俞平伯先生有切身體會。根據最近新發現的資料,筆者認為高鶚是依據他所獲得的紅樓夢初稿本《風月寶鑒》改寫出紅樓夢的後四十回。(對此問題,筆者將結合已發現的四十三回本《金玉緣》作另文論述。)果如此,則《紅樓夢》後四十回的原創人正是曹雪芹,後四十回中的故事也就與曹雪芹的身世有了一定的關聯。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問題,脂硯齋在批語中已有明確提示,隻是一般人很難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或問,妙玉判詞中有”遭泥陷”一句,應該如何解釋?答曰:此是指妙玉原有”質本潔來還潔去”的打算,後因愛情而與寶玉一起離家出走,最終陷入困頓的世俗生活之中。妙玉出生於名門大家,心性高傲,晚年的生活落差如此之大,所謂”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所謂”到頭來,依舊是風塵肮髒違心願”,實際上是曹雪芹與脂硯齋在困頓生活中對人生發出的無盡喟歎。
  考證脂硯齋的身世,最方便、最有效、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脂硯齋在《紅樓夢》上所作的批語。我們知道,在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即脂本係統的紅樓夢中,留下了大量的脂批,這些脂批中透露了大量的有關脂硯齋與曹雪芹,脂硯齋與紅樓夢其它人物、事件之間的信息,這些信息與已發現的曹家史料和其其它史料證據相互印證,能幫助我們解開紅樓夢研究中的許多謎團,包括脂硯齋本人身世的謎團。
  下麵,就從脂評入手,來看脂硯齋倒底是誰?
  脂評甲戌本第一回上有兩條頗似”臨終絕筆”的批語,寫在作者所題”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這首詩的眉端:
  ”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餘嚐哭芹,淚亦待盡。每意覓青埂峰再問石兄,奈不遇瘌頭和尚何!”
  ”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甲午八月淚筆。!”
  由這兩條批語,可以看出脂硯與雪芹是夫妻關係。因為這兩條批語明顯是未亡人的口氣。據敦誠、敦敏的詩,可知曹雪芹死後有遺孀,筆者認為這位遺孀正是脂硯齋!
  在這兩條批語中,脂硯齋指明曹雪芹死於壬午(1763年)除夕。而據張家灣出土的”曹雪芹墓石”上,確有”壬午”的紀年①。這說明脂硯齋的批語是可靠無誤的。由此批語我們可知,脂硯在甲午年(1774年,乾隆三十九年)尚在世,但已是風燭殘年。由這條批語我們還可以看出,脂硯與曹雪芹感情很深,在曹公去世後,脂硯並沒有停止對紅樓夢的評點,她通過不停的評點紅樓夢,寄托對曹雪芹的懷念。所謂”餘嚐哭芹,淚亦待盡”,正是脂硯在曹公去世後的悲苦寫照。
  脂批中能夠找到脂硯為女性,與曹雪芹是夫婦關係的例子還有很多。例如:庚辰本上有一條眉批:“鳳姐點戲,脂硯執筆事,今知者寥寥矣,(寧)不悲乎!”這條脂批不僅能說明脂硯確是女性,還能證明脂硯曾在大觀園裏生活過。值得注意的是甲戌本第二回寫賈雨村在石頭城遊覽,從外麵看賈府,當作者寫到”就是後一帶花園子”時,有一段一問一答的批語。問:“後”字何不直用”西”字。答:“恐先生墜淚,故不敢用”西”字。問話者顯然是批書人脂硯,回答者顯然是作書人曹雪芹。這條一問一答的特殊批語向我們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脂硯早年曾住在曹家的西花園。對曹雪芹在答語中稱脂硯為”先生”問題,筆者認為這隻能說明曹雪芹對脂硯很尊重,而不能說明脂硯一定是男性。毛澤東當年給宋慶齡寫信時,就曾尊稱宋女士為”慶齡先生”。脂批中有”茜紗公子情無限,脂硯先生恨幾多”的對句,正說明”脂硯先生”是女性。脂批中還有”作書人將批書人哭壞了”等批語,顯然也是女性口氣。由這些批語可以看出:1.脂硯齋是位女性;2.脂硯曾經在大觀園生活過;3.曹雪芹對脂硯很尊重;4.脂硯與雪芹感情深厚。以此四條檢視大觀園中眾女性,能夠符合條件與寶玉結縭的隻有妙玉一人。史湘雲雖然也有與寶玉結縭的可能,但曹雪芹不大可能會稱她為”先生”,因為書中湘雲比寶玉小,寶玉稱湘雲為”雲妹妹”,且湘雲已訂婚,不大可能再與寶玉一道離家出走。而在《紅樓夢》中,寶玉一直對妙玉非常尊重,稱妙玉為“大士”(第五十回)和”妙公”(第八十七回),因此批語中稱脂硯(妙玉)為“先生”,實屬正常。妙玉的容貌、才情、叛逆性格及對寶玉的感情,使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二人後來能走到一起過隱居著書的生活。如果我們再注意仔細品味紅樓夢中幾處記述妙玉與寶玉的交往的描寫,更可以看出該書中有他們二人對往事的深情回憶。
  以上是對脂硯是妙玉這一問題的分析和推斷。下麵再結合脂批,論述脂硯是何焯之女這一大案,這是解開脂硯齋身世之謎的又一關鍵。
  如果脂硯齋是妙玉這一推斷能夠成立的話,那麽我們可以順著這一思路繼續進行追問,第一要追問妙玉為何要出家?真如書中所說因幼時多病而被迫出家,還是另有隱情?我覺得因病出家是假,另有隱情是真。在甲戌本十三回,針對鳳姐治理寧國府”五病”,有這樣一條脂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餘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見書於三十年後,令餘悲慟,血淚盈麵。”可知脂硯三十年前生活在望族家庭,後遭變故。按甲戌年為1754年(乾隆十九年),前推三十年為1724年(雍正二年),雍正二年曹家尚未被抄家,因此脂批中的”餘家更甚”,顯然不是指曹家,而是指脂硯自己家中的一段”樹倒猢猻散”的往事。依紅樓夢中所記,妙玉進賈府是在元春省親的那一年,亦即曹家被抄家的前兩三年,曹家是雍正五年年底被第一次抄家,可知妙玉進賈府當在雍正二年或雍正三年。此正是脂硯家遭離亂的時間段。因此,所謂妙玉幼時因病出家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種謊話,以帶發修行方式隱姓埋名投奔到曹家避禍才是實情。至於要避什麽樣的禍,後文將有專門論述。脂批中有蘇州方言,據此可知,脂硯齋(妙玉)確是蘇州人。紅樓夢第十八回寫妙玉進賈府頗有意味,不僅王夫人”命書啟相公寫請帖去請妙玉”,而且”次日遣人備車轎去接”,這哪裏是在迎接一名出家人,分明是在迎接一名落難的女公子進入賈府。妙玉進賈府後,專門安排了”櫳翠庵”讓其居住,且活動自由,很受賈母等人的尊重和禮遇,甚至鳳姐點戲時,她也能在一旁執筆。(需要指出的是,妙玉在櫳翠庵是”帶發修行”,過的是女居士生活而不是女尼的生活,故可以自由出入於大觀園與眾姐妹結伴吟詩、奕棋、聽琴、觀戲、品茶和論禪。)這些都說明,妙玉的身世非同尋常,其父祖輩肯定是高官名宦並與曹家有一定的深交關係。否則不會在其遭難時,受到曹家如此的禮遇。
  筆者在研究金農書藝時,無意中發現一些線索,感到妙玉(脂硯)極有可有是金農老師何焯的女兒。更為關鍵的是,在脂批中果然找到兩條批語與何焯入獄大案密切相關。
  要說清其中的原委,先需對何焯的身世作一簡要介紹。
  何焯(1661-1722),字屺瞻,號義門,晚號茶仙,蘇州吳縣人。康熙時以拔貢生值南書房,賜舉人,複賜進士,官編修,直武英殿修書。著有《義門先生集》、《義門讀書記》。何焯精於古版本鑒定,初以布衣身份受聘於工部尚書王鴻緒,後由直隸巡撫李光地推薦給康熙皇帝,深得康熙皇帝的賞識。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以拔貢生身份應召入京入直南書房授皇八子書。次年賜舉人身份參加考試,又特許參加殿試,中第三名進士。真可謂君恩浩蕩,一步登天。何焯不僅學問淵博,而且足智多謀,有”袖珍曹操”之譽。在皇八子胤礻 皇四子胤礻真 (即後來的雍正皇帝)爭奪皇位的過程中,何焯出謀劃策,深為皇八子胤礻 所依重。由於皇八子爭奪皇位之心太過急切和明顯,引起康熙皇帝的警覺和反感,兼之胤礻真 (皇四子)有意構陷,尋得皇八子結交外臣,圖謀皇位的證據密奏康熙,康熙震怒之下,諭旨雲:“(胤礻)自幼陰險,……與亂臣賊子等結成黨羽,密行奸險。” ②胤礻 從此失寵,且連累一大批官員受到處分。何焯因在丁艱回藉守製期間將幼女托皇八子收養(違反清室規定)遂成為結黨的鐵證,為此被逮捕下獄,雖不久獲釋,但家中被抄,一切官職全部削去。何焯出獄後,托病回藉修養,1722年(雍正繼位的前一年)在鬱憤中去世。此一史實,在清史中有明確記載。何焯的得意門生,大書畫家金農在何焯去職回鄉後曾有一詩懷念其師:“宋元雕本積萬卷,夫子著書遊禁庭。近不得意但高臥,秋風吹老古槐廳。” ③
  在了解了何焯的上述身世後,我們再來看脂批中的一些話,就能知道批語的真實含義及脂硯與何焯的父女關係了。脂評甲戌本第一回寫甄士隱家被燒。原文是這樣寫的:“不想這日三月十五,葫蘆廟炸供,那些和尚不小心,致使油鍋火逸,便燒著窗紙。此方人家多,用竹籬木壁者多,大抵也因劫數,於是接二連三牽五掛四。將一條街燒得如火焰山一般。”在”接二連三牽五掛四”這句話上有段眉批:“寫出南直召禍之實病”。所謂:“南直召禍”,應是指何焯受康熙之召到京入直南書房為皇八子之師,不幸引來入獄和抄家之禍。書中所謂”那些小和尚不小心,致使油鍋火逸……,於是接二連三牽五掛四,將一條街燒得如火焰山一般”,其實是隱寫皇八子及其黨羽謀取皇位事機不密,東窗事發,致使諸多官員接二連三受到牽累的一段史實。不了解這段史實,當然就無法理解脂硯齋的上述批語。曹雪芹對脂硯的身世是清楚的,所以會這樣寫,脂硯齋對南直召禍的隱情更了解,所以才會這樣批。南直之禍直接導致了何家的家道衰落,導致了脂硯的身遭離亂。對這段痛史,脂硯耿耿於懷,在脂批中有多處流露。例如甲戌本第十三回在”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句上,脂硯批道:“樹倒猢猻散之語,今猶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傷哉,寧不慟殺!”有人認為”樹倒猢猻散”這句話是曹寅的口頭禪,其實不對,由甲戌(1754年)上推35年,時在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曹寅早已去世,不可能再說此話。說這句話的主人是誰?筆者認為正是脂硯的父親何焯。何焯是康熙五十四年係獄丟官,不久獲釋,約在康熙五十七年前後返鄉隱居,在何焯係獄期間,其蘇州老家曾被抄家,④何焯去職返鄉後,看到紅極一時的何府已是七零八落,一片蕭條的景象,發出”樹倒猢猻散”的感歎,事在情理之中,此時的脂硯是唯一能慰藉何焯受傷心靈的掌上明珠,脂硯能清晰地記住其父生前反複念叨的這句口頭禪,並在批書時發出悲歎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這是一例。再如甲戌本第一回寫英蓮,在”有命無運,累及爹娘”八個字上,有一段眉批:“八個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誌士,屈死多少詞客騷人!……”按何焯係獄主要是因為他在返鄉守製期間,將自己的幼女留在八皇子家托養,為皇四子所參奏,加之何焯回鄉守製期間,曾四處活動,為八皇子拉攏官員穿針引線,此事也被他人密奏康熙,引起康熙的反感與震怒。龍顏大怒的康熙一麵將皇八子怒斥一通,一麵將何焯關進大獄,一大批與皇八子、何焯關係親密的官員受到罷免和牽連。何焯眾多有才華的門生弟子從此失去進身之階。正是有感於此,脂硯才會在”有命無運,累及爹娘”八個字下寫出這樣沉痛的長段批語。不了解這其中的隱情,是無法理解脂批這段話的真實涵義的。除了上述三例外,還可以找到一些批語與脂硯身世有關,這裏限於篇幅,不再詳述。值得一提的是,何焯晚號茶仙,精於茶道。紅樓夢中妙玉精於茶道且有很名貴的茶具帶入賈府,這大約也能作為妙玉是何焯之女的一個旁證。其次,何焯是蘇州人,又是康熙朝的著名學者,且擔任過皇八子之師。曹寅曾任職蘇州織造,且與八皇子關係密切,曹家與何家有深交關係乃情理中事。何焯去世後,特別是雍正繼位後,何氏後人惶惶不安,在蘇州過活已不安全,隨時都會有大禍臨頭。脂硯在其師的指點下,投奔曹家,以帶發修行方式隱姓埋名尋求保護是最好的選擇和安排。曹家因感念舊時與何家的交情收留脂硯(妙玉)並給予禮遇也屬正常。這是從事理上看脂硯(妙玉)進入曹家藏身有其可能性與合理性。再從存世的實物來看。脂硯齋所用之脂硯,文革前尚存,《文物》雜誌1973年第二期曾刊出此硯的實物照片,並介紹說該硯原為明代江南名妓薛素素所有,硯側刻有”脂硯齋所珍之研其永保”十個隸字。硯背刻有明代著名文士王樨登題詩”調研浮清影,咀毫玉露滋。芳心在一點,餘潤拂蘭芝。”硯匣底部刻有”萬曆癸酉姑蘇吳萬有造”字樣。象這樣名貴的硯台,一般人家很難擁有,何焯是大收藏、大鑒定家,擁有這樣的名硯實屬正常,傳給其愛女珍藏使用也很正常。此硯後來成為曹雪芹與脂硯齋創作、評點《紅樓夢》的得力工具。脂硯在離開曹府後,即以此硯為號,繼續過隱姓埋名的生活,這其中實有萬般的無奈和隱痛。”茜紗公子情無限,脂硯先生恨幾多”,在《紅樓夢》這部不朽名著中,凝聚了曹雪芹與脂硯齋二人無盡的歡樂與悲苦。正因為如此,脂硯才會在臨終前寫下這樣的淚批:
  ”今而後,惟願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餘二人亦大快遂心於九泉矣!”

               撰文:虞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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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①參見馮其庸先生所著《漱石集》第116頁。
   ②參見《中國書法全集·金農鄭燮卷》第3頁。
   ③同上書第3頁,第369頁。
   ④參見《盛世畫佛·金農傳》第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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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十二:由林黛玉的《葬花吟》說起
──兼談《紅樓夢》的“傳詩之意”
(作者:虞衛毅)

《紅樓夢》中林黛玉的《葬花吟》詩,淒楚哀豔,感人至深,為全書之精采。俞平伯先生在《紅樓夢辨下卷》中對此詩的出處進行過考證。俞先生在《唐六如與林黛玉》這篇文章中分別列舉唐伯虎《六如集》中的《落花詩》、《花下酌酒歌》、《桃花庵歌》等詩,與《紅樓夢》中林黛玉的《葬花吟》與《桃花行》兩詩進行比較和對照,指出林黛玉的《葬花吟》和《桃花行》是借鑒了唐伯虎《六如集》中詠桃花的詩作,並指出:“《紅樓夢》雖是部奇書,卻也不是劈空而來的奇書。他底有所因,有所本,並不足以損他底聲價,反可以形成真的偉大。古語所謂‘河海不擇細流,故能成其大’,正足以移作《紅樓夢》底讚語。”①對俞平伯先生的這一考證與評判,筆者在細讀其文後,深表認同與讚成。值得注意的是,俞先生在文章中提出兩種假定:“①黛玉底葬花,係受唐六如底暗示。②雪芹寫黛玉葬花事,係受唐六如底暗示。依全書底態度看,似乎第一種假定較近真一點。黛玉是無書不讀的人,盡有受唐六如影響底可能性。” ③按俞先生這裏的意見,他認為《紅樓夢》中寫黛玉葬花這件事存在著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是林黛玉幼時讀過唐伯虎的《六如集》,受其影響而有葬花逸事。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曹雪芹讀過唐伯虎的《六如集》,受其啟發,在書中塑造了林黛玉的形象,並寫出了《葬花吟》這樣的名篇佳製。經過深入分析考證,筆者認為《葬花吟》既不是黛玉所作,也不是曹雪芹所作,它實際上是脂硯齋(妙玉)當年的閨中之作!
以下筆者重點論述這一判斷的原因和依據。
在筆者撰寫的《解開脂硯齋身世之謎》這篇文章中,筆者曾考證並論述了脂硯齋是清代康熙年間著名學者何焯之女,並指明脂硯在《紅樓夢》中的角色正是十二釵中的妙玉。具體的考證依據在該文中有詳細的論述。按照這一結論來解讀《葬花吟》,我們會有許多新的發現。
下麵對《葬花吟》一詩作具體分析。
《葬花吟》全詩如下: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尺頭。無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莫教汙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首詩,乍看起來很象是黛玉所作,但細細思量,卻有很多疑問。此詩出現於《紅樓夢》第二十七回之中,此時的黛玉,年齡約在十四、五歲,且很受賈母等人的疼愛,除了與寶玉有些小誤解外,在賈府並未受到多大的冷遇。那麽詩中“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該作何解釋?再看,“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一句,反映的是已成年的女子傷春、惜春的心境,而黛玉此時尚未成年,不大可能會有這樣的吟唱。從《紅樓夢》第十八回中介紹可知,妙玉進賈府時年已十八歲,且“模樣又極好”,到第二十七回時,妙玉的年齡當在十九歲左右,正是少女成熟時期,其特殊的身世與際遇(出身名門,寄人籬下,才貌雙全,被迫出家),引發出強烈的傷春、惜春情懷,其對往事的感懷,對前途的憂慮,對世態的感受都足以促使她在孤寂中寫出哀豔絕倫的《葬花吟》。妙玉本有詩才,《紅樓夢》第七十六回中借黛玉之口,稱讚妙玉為“詩仙”,何況她出生於吳門(蘇州),生長於詩書家庭,對唐伯虎的《六如集》耳熟能詳,因此,脂硯(妙玉)在寄居曹府期間感懷身世寫下感人至深的《葬花吟》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有其邏輯上的必然性。《葬花吟》中的詩句幾乎句句都能與脂硯的身世、心境完全吻合。請看:“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末溫。”這不正是脂硯(妙玉)寄居曹家時孤苦無依,青燈黃卷生活的真實寫照嗎?再看:“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這幾句詩,傳遞的正是“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妙玉判詞)而又遭遇不幸的妙齡少女脂硯自愛自惜的悲痛情懷。值得一提的是,妙玉判詞的曲名叫“世難容”,一般人都把它理解為妙玉心性高傲,脾氣古怪難以為世道所容,這樣理解當然也可以。但是筆者認為,“世難容”三個字後麵隱藏有更深的涵義。
筆者在《脂硯齋身世解謎》一文中已經指出,妙玉進賈府是在賈府被抄家的前三年左右(書中交待是元春省親的那一年),從史料看,曹家被抄家是在雍正五年年底,因此,脂硯到曹家避難是在雍正二年。書中指明妙玉進賈府時年方18歲,由雍正二年(1724年)前推18年,是公元1706年(脂硯的生年)。而脂硯之父何焯是1707年(康熙四十六年)回鄉守製④,當時,脂硯剛滿周歲,何焯因急於回鄉奔喪守製,故將剛滿周歲的脂硯托付皇八子照管。此事後被雍正黨羽偵知,密奏康熙,成為皇八子與官員密謀結黨的鐵證,致使何焯後來入獄丟官。這是脂硯幼年時的一段不幸經曆,也是脂批中對“有命無運,累及爹娘”八個字痛下批語的原因所在。此乃妙玉判詞“世難容”的第一層涵義。還有第二層涵義。《葬花吟》中有這樣幾句詩:“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這幾句詩寫得非常隱晦,其中隱藏著脂硯在婚戀上的一段慘痛經曆。脂硯之父何焯與蘇州織造李煦關係極深,同屬皇八子黨,何焯去世前,將愛女脂硯許配給李煦之子(即《紅樓夢》中的甄寶玉),二人已定婚,即將舉行婚禮,不料一場大禍從天而降。雍正二年,李煦因虧空而被抄家,其家屬及家仆等“二百餘口,在蘇州變賣”,在蘇州賣不出去,又將他們“記檔”解送到北京,“交崇文門監督五十一等變價。”④這實際上是雍正繼位後,對皇八子黨采取的清算行動,脂硯為防不測,而投奔曹家,此時曹家因有貴妃在宮中照應,尚無大礙。曹家與李家本是至親,李家遭難,其未過門的兒媳脂硯在其老師的指點下投奔而來,曹家當然會盡力救護,何況曹家與何家過去也有深交關係。脂硯逃到曹家後,仍時時擔心會暴露身份,遭到迫害。這便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這句詩的真實背景,它也是“世難容”的第二層涵義。《紅樓夢》後四十回中,甄寶玉和其母在脫難後曾專程到賈府尋訪妙玉(通過地藏庵的姑子側麵打聽),在得悉妙玉“被搶”後,央托王夫人另外為甄寶玉擇門親事,王夫人將李紈的堂妹三姑娘許配給甄寶玉。(詳見《紅樓夢》第115回)。《紅樓夢》後40回乃高鶚根據曹雪芹原著《風月寶鑒》後40回改寫而成,因此,後40回的故事,有其真實性的一麵。甲戌本《石頭記》第十三回中,有一段脂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餘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見書於三十年後,令餘悲慟,血淚盈麵。”這段批語寫於甲戌年(1753年)前推三十年正是雍正二年(1724年),而妙玉進賈府的時間,經推算也是雍正二年,李煦被抄家的時間,也是雍正二年,這難道說隻是一種巧合嗎?非也,它說明《紅樓夢》中講述的故事,是以曹雪芹和脂硯齋兩人的身世為主線,其中的許多故事情節是追蹤躡跡的“實錄其事”,而不是“稍加穿鑿,徒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傳者”的“假擬妄稱”(以上引語皆為《紅樓夢》第一回中的作者自述語)。什麽樣的事能使脂硯在三十年後回憶往事仍然“血淚盈麵”呢?隻有婚變或失戀,才會有這種難以平複的創痛。因此,對《葬花吟》這首詩,我們如能結合妙玉的判詞及脂硯的身世作深一層考證,就會相信《葬花吟》乃脂硯昔時舊作絕非虛語。
上麵我們分析論證了《葬花吟》一詩乃脂硯(妙玉)的閨中之作。下麵,重點論證《紅樓夢》前80回的“傳詩之意”。
在甲戌本《石頭記》第一回,賈雨村中秋賞月,吟出“未卜三生願”這首五言律詩,詩旁有一段脂批:“這是第一首詩,……餘謂雪芹撰此書,中亦有傳詩之意”,何謂“傳詩之意”,就是作者對過去寫下的一些比較滿意的詩,借助小說這種形式寫入書中以便流傳,這是明清時期文人寫小說常用的方法,故脂批中用“亦有”二字。但是,與其它一些小說家不同的是,在《紅樓夢》這部小說裏,曹雪芹不僅要傳他自己作的詩,而且要傳脂硯及大硯園中二十釵的詩,這就是《紅樓夢》前80回中集合了大量詩詞作品的真正原因。而要把這些詩,很巧妙地安插在書中的各個章回裏,是很需要作些輔陳安排,甚至是需要作精心設計的。也正因為如此,在對《風月寶鑒》改寫的過程中,曹雪芹會“披閱十載,增刪五次”,花費了很多精力。
說《紅樓夢》有傳詩之意,有沒有直接的證據?答曰,有。請看甲戌本《石頭記》第二十七回,在林黛玉哭吟《葬花吟》的開頭,脂硯寫下這樣一段批語:“詩詞歌賦,有如此章法寫於書上者乎?”,這就說明《葬花吟》是原來就有的詩作,被作者巧妙地安插在故事的情節之中。脂硯是此詩的原作者,她很欣賞曹雪芹在書中為此詩設置的情節,故在批語中稱讚曹雪芹處理手法的妥帖與新穎。再看《葬花吟》全詩寫完後的脂硯批語:“開生麵立新場,是書多多矣,惟此回更生更新。……難為了作者了!故留數字以慰之。”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有意為脂硯傳詩,尤其《葬花吟》一詩,乃千古絕唱,雪芹費盡心思,使此詩在書中由黛玉口中自然吟出,這種高超的技巧與精心的構思,自然會引起脂硯的讚歎與感動,故脂硯在批語中會寫下“難為了作者了,故留數字以慰之”這樣的批語。因此,僅從《葬花吟》及其脂批中,我們已能明顯地看出《紅樓夢》中的“傳詩之意”。再看《紅樓夢》第六十四回中,黛玉所作“五美吟”詩,乍一看,很象是黛玉所作,細細品讀,卻又不象是黛玉所作,尤其是詠紅拂那首:“長揖雄談態自殊,美人巨眼識窮途。屍居餘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根本就不象是林黛玉這樣經常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孩子所作。相反,這五首詩卻很象是脂硯所作。因為這五首詩的內涵與格調與脂硯的身世、心境、性格、氣質十分吻合,它更象是妙玉所作而不象是黛玉所作。另外,《紅樓夢》第70回中林黛玉所作“桃花行”,也很象是脂硯的閨中之作。這些都說明,《紅樓夢》前80回中出現的詩作,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正是脂硯與十二釵當年在曹府時的閨中之作,它們被曹雪芹巧妙地安排在前80回的各個章回之中,形成了《紅樓夢》獨特的“詩格局”景象。為了使這些詩作能夠得到巧妙的展示,曹雪芹在書中設置了很多人物與場景,並要照應各方麵的聯係與呼應。這大約正是《風月寶鑒》前三回內容經過反複增刪修改,終於形成《紅樓夢》前80回的原因所在。
對於《紅樓夢》前80回的“傳詩之意”,尚有許多方麵值得研究考證。例如薛寶芹其人與其詩,就與“傳詩之意”大有關聯,這裏限於篇幅,就不作深入論述了。



         撰文:虞衛毅
         地址:安徽省壽縣檢察院辦公室
         郵編:232200



注釋:①參見《俞平伯說紅樓夢》第204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12月第1版。
   ②同上書,第202頁。
   ③參見《中國書法全集,金農,鄭燮卷》369頁。榮寶齋出版社1997年8月第1版。
   ④參見《關於江寧織造曹家檔案史料》第208頁,中華書局1975年3月版

附錄十三:由賈元春的年齡談起
作者:虞衛毅

賈元春是十二釵中的重要人物,其判詞中有“二十年來辯是非,榴花開處照宮帷。”一句,說明其在宮中生活約有二十多年。紅樓夢後四十回寫元妃去世時是43歲。元春省親時,寶玉年齡約為13歲,距元春去世僅三年左右,可知元春比寶玉大27歲左右,與王夫人年齡相當,不可能是王夫人女兒。《金玉緣》中吳淵妃(對應元妃)是權太君(對應賈母)的女兒,是麒麟(對應寶玉)的姑母,比較可信。再看史料,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曹寅於八月初四有一奏折:“......,今年正月太監梁九功傳旨,著臣妻於八月上船奉女北上,.....竊思王子婚禮,已蒙恩命尚之傑備辦,.......”,同年十二月初五,曹寅又有一折:“前月二十六日,王子已經迎娶福金過門,上賴皇恩,諸事平順,並無缺誤.......”可知,曹寅有一女叫曹福金的嫁給了康熙之子,曹家由此而成為皇親國戚,此王子就是後來的平郡王,曹福金就是後來的王妃曹佳氏。曹福金既然是曹寅之女,當然是曹雪芹的姑母。因此,所謂的賈貴妃其實就是指曹王妃,平郡王是雍正初年封王,對曹家而言,是真正意義上成為王候之家,(不再是包衣身份),故是很大的喜事,而曹王妃的省親是一種很大的榮耀,故曹雪芹會在書中留下重重的一筆。本人已考證雪芹生於北京(見《曹雪芹出生於北京》一文 ),5歲左右隨父母到南京,我覺得曹雪芹幼時得其姑母曹福金親教的可能性很大,(這是脂批中說確有其事的原因所在),因為曹雪芹在北京時,肯定會去見他的姑母,四五歲的小孩最是可愛,其姑母教其認字完全在情理之中。書中元春省親時,特地要見寶玉,檢查寶玉的詩文,給寶玉很多關愛,很可能是實錄不是虛構。因此,我認為賈元妃的原型是曹福金,是曹寅之妻李氏(賈母原型)的親生女兒。紅樓夢中賈母,賈政,王夫人,賈寶玉等,均能找到對應的對象,說明書中的故事既有虛構,也有實錄,同時也說明《金玉緣》正是《風月寶鑒》的底本,紅樓夢後四十回確是由〈風月寶鑒〉改寫而成。
紅樓夢後四十回中,寫元春去世是在甲寅年十二月,甲寅年應是雍正十二年(1734年),書中寫明元春去世時年齡為43歲,則上推43年1691年是元春的生年,史料中曹寅之女曹福金出嫁是在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如果曹福金是元春的原型,那麽,曹福金出嫁時年齡正好是16歲(虛歲),這正是當時女子出嫁的最佳年齡(何況曹福金是嫁給王子,年齡當然不會太大),這說明後四十回中記述的故事有實錄的一麵。特別要指出的是,寫元春去世,不僅寫出年,月,還寫出日期和時辰,並指明“已交卯年寅月”,說明作者有意要在書中為曹王妃的忌日作傳,元春判詞中有“虎兔相逢大夢歸”一句,暗示元春死於寅年與卯年之交,說明後四十回確實是曹雪芹原作。而如果元春的身世是實錄,那麽,紅樓夢故事中實錄的事就有很多很多。過去批評自敘說的人均以史料中無曹貴妃的記載作為批評的證據,現在當我們知道賈元妃就是指曹王妃,則曹王妃於雍正二年封為王妃後回南京省親不僅有可能,而且屬必然,大觀園的修建也就勢在必行,故大觀園也不是虛構,在大觀園中發生的故事也不會全是虛構,對紅樓夢我們就有了新的視角,可以有新的有價值的評論,徹底擺脫以往的混亂與困惑。
另外,還想補充說一點,既然曹王妃死於雍正十二年(1734年),賈母又死於元春之後,(約在雍正十三年),次年(1735年),乾隆上台,開科取士,曹天佑(書中的賈蘭)已經21歲(見拙文《賈蘭正是曹天佑》一文中的考證),參加這年的考試完全有可能,曹天佑考取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所謂的”延世澤”,主要是指曹天佑的中舉和作官。曹雪芹寫《風月寶鑒》時,曹天佑(堂村)尚在世,並為該書作序,曹天佑很可能為曹雪芹寫書提供過幫助。曹雪芹很可能在雍正七年(1719年)就已離家出走(過了幾年才回北京),因為書中賈政說他哄了老太太(賈母)19年,這可能是實錄,但也隻是推測(有脂批可作依據),關於曹家抄家後的情況,比較複雜,待有充分證據後再作論述。

 

附錄十四:虛幻的紅樓與荒唐的考證

虛幻的紅樓與荒唐的考證 石從越 於 2004-10-27 發表在 學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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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一部《紅樓夢》問世,眾多疑問需要考證,作者和脂評似乎一再強調它來之於真實生活的故事,紅學專家和愛好者絞盡腦汁地探研,近百年來,更有無數文化名人參與,形成龐大的紅學研究體係,可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其研究結果總不令人滿意,究其原因,所有研究者都不敢輕易用排除法加以否定,以前資料很難公開,一般人很難涉及,而專家深陷其中,無法看見盧山真麵。今以初犢之勇,大膽置疑紅樓夢中矛盾,即便世人恥笑,也厚臉做一些嚐試,以搏紅樓之真相。
一、寧、榮二府存在嗎?
“且說黛玉自那日棄舟登岸時,便有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並拉行李的車輛久候了.……自上了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隻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黛玉想道:這必是外祖之長房了.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榮國府了.卻不進正門,隻進了西邊角門.那轎夫抬進去,走了一射之地,將轉彎時,便歇下退出去了.後麵的婆子們已都下了轎,趕上前來.另換了三四個衣帽周全十七八歲的小廝上來,複抬起轎子.眾婆子步下圍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小廝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黛玉下轎.”
“去歲我到金陵地界,因欲遊覽六朝遺跡,那日進了石頭城,從他老宅門前經過.街東是寧國府,街西是榮國府,二宅相連,竟將大半條街占了.大門前雖冷落無人,隔著圍牆一望,裏麵廳殿樓閣,也還都崢嶸軒峻,就是後一帶花園子裏麵樹木山石,也還都有蓊蔚洇潤之氣,那裏象個衰敗之家?”
上麵兩段就是關於寧、榮二府的描寫了,鍾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書中所說的寧國公與榮國公是一母同胞弟兄兩個.寧公居長,且是一文一武兩個侯爺,是賈寶玉的曾祖父,那麽到賈母去世,至少有百餘年的曆史了,作者寫作的年代無非是明末清初百餘年的事,加上還有皇親國舅這一特殊條件,如果是寫實的話,絕對是找不到這種身份的,一個外姓的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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