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法”中,李大師許諾弟子:“我已經把你們從三界內除名了,所有的大法弟子,都不歸三界管。從你自己發心要修煉的那天起,你就在地獄中除名了。大法弟子如果死亡了,不會轉生,因為不歸三界管了,他不能在三界中轉生,也不歸地獄管了,地獄也懲罰不了你”,聽到此消息,眾弟子熱烈鼓掌,興奮不已,如獲一針強心劑。
死後可以不下地獄,這對修煉者來說,是多麽大的恩惠啊,李大師一句話就搞定了。這也是曆年“講法”中比較有“亮點”的一次,也是李大師曆年“講法”中給弟子開出的空頭支票中“最慷慨”的一次。
看過《西遊記》的人,對孫悟空酒後大鬧陰曹地府的故事非常熟悉。話說孫悟空在花果山和眾猴飲酒醉了,睡夢中被兩個無常帶到陰曹地府,悟空棒打無常,質問閻王為什麽把自己拘來,稱自己是天地所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陰司十王麵麵相覷,悟空一筆勾了猴類的壽命,強銷了死籍,撕毀了生死簿,趾高氣揚離開了地府。
那麽這段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與李大師取消弟子的“下地獄”的資格之間有什麽聯係呢?且聽筆者慢慢道來。
眾所周知,“法輪功”最大吸引習練者之處就是所謂的“圓滿”。對於“圓滿”,李大師有如下的描述:“如果你真的圓滿了,你是修成了一個很大的神,你把地球攥在手裏都不費吹灰之力”,“我想在你們圓滿時候給人類帶來一個壯舉,叫所有的大法弟子不管要不要身體的,都帶著身體飛上天,不要身體的在空中虹化掉,然後飛走”。可以說,“圓滿”是吸引弟子們修煉“法輪功”最大的誘餌,是弟子修煉的最終目標,也是李洪誌驅使弟子們的秘密武器。
在“法輪功”被取締的最初幾年,為了所謂的“圓滿”,不少弟子甚至不惜對抗法律、舍棄親情而一意孤行。但遺憾地是,20多年過去了,宇宙沒有毀滅,“舊勢力”越來越強,李洪誌的“法力”、“法身”沒有蹤影,“發正念”毫無效果。最為重要的是,20多年過去了,還沒有一個“法輪功”人員被正式宣告修煉“圓滿”,李洪誌總是告訴弟子們修煉仍在路上。很多習練者發現當初被許諾的種種好處根本無法兌現,這讓引頸指望的弟子很受傷,於是不再信奉李洪誌,紛紛脫離“法輪功”。遙遙無期的期待也使另一部分苦苦支撐的弟子開始對“圓滿”產生懷疑,“法輪功”近年來內部亂象頻生,折射出李洪誌教主地位動搖、對弟子控製力下降。
這次法會上,李洪誌很無奈地說,“我一直在講,我說修煉哪,其實是最苦的(師父笑)就是歲月的漫長,在魔煉中那個歲月的漫長。看不著邊際,看不著歲月的那一天,(師父笑)其實這是最苦的”。
為了能夠欺騙弟子死心踏地跟隨自己,李大師采取了兩招:一招是繼續給弟子們戴高帽,精神上打氣,比如這次“法會”上就講,“大法弟子在那麽艱苦的環境下、高壓下,那麽複雜的環境中誘惑下,還能堅持修煉,多了不起啊,真的了不起啊”。在李洪誌的常年累月地反複“忽悠”下,一些弟子們逐漸形成了一種虛幻的“優越感”,在他們眼中,常人社會不過是個“垃圾站”,常人社會中人們是需要自己來“救度”的對象,很多弟子割舍不下“法輪功”,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割舍不下這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使命感”;另一招就是威脅,不允許弟子放棄“法輪功”,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這次“講法”還在強調,“不能放鬆自己!一旦放鬆,舊勢力就有空可鑽,甚至於拿走你的生命。這個例子、這痛苦的教訓太多了!”。其實,在李洪誌一次又一次的承諾無法兌現麵前,“法輪功”癡迷者也並非看不出問題。隻是一想到放棄“法輪功”會招致“神形全滅”的嚴重後果,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李大師也明白,要想長期控製弟子光靠吹捧和威脅還略顯不夠,於是今年李大師索性大方起來,給弟子們一個天大的“餡餅”,就是這個“地獄除名”。李洪誌借用《西遊記》這個橋段,其實就是想告訴弟子,你們個個都是孫悟空,換句話說,個個都具備了孫悟空的法力,不是凡人,死不了了,而李洪誌則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如來。這次把弟子們升級為死不了的“修煉人”,也算是對弟子們苦苦等待的一個暫時安慰,最起碼可以在“圓滿”的期限上再拖延些時日。
從心理學角度上講,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是人的普遍心理需求,在日常生活中很難得到他人認可的“法輪功”習練者,亟需在與現實情景無關的夢幻情景中尋求精神上滿足。李洪誌正是利用這種空頭支票,適應了弟子的心理需求。這也是李洪誌慣用的手法,當然也是一切邪教慣用的手法。
對於“法輪功”,世界知名邪教問題專家瑪格麗特·辛格曾有過一段非常精辟的論斷:“我認為法輪功符合邪教的標準,無論是美國還是世界的標準。它的頭目不是讓信徒信仰上帝或是其他抽象的原則,而是信仰他本人。讓信徒相信他是全能的主,他們放棄了自己多少年的文化信仰傳統來跟隨這麽一個人。他隻是個自封的教主,就像世界上其他的邪教教主一樣,告訴人們,跟隨我吧,我知道那條唯一的拯救之路,放棄所有的東西來跟隨我。然後他就可以任意控製他們,而這些人就從此失去了自我思考判斷的能力。”
眼下,“法輪功”癡迷者正是這樣一群可悲可憐的被控製的人群而身陷其中卻不自知。這些癡迷者把自己的生命、自由、思維、認知當作最後的籌碼交給李洪誌,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賭贏、翻本,結局必定是像把一切都輸光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