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等隨著太太老爺進了吳家大院,太太說老爺要稍加休息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就讓三少爺和玉青退了,三少爺拉著玉青別了太太老爺就往老夫人的壽鬆堂而去。
進了頤心院,老爺洗涮後換了居家的便服,太太又遞上沏好的大紅袍陪老爺休息說話。
素梅,辛苦你了,那個玉青看著麻麻利利的,配老三正合適。老爺雖隻匆匆見了玉青一麵,卻對玉青印象很好。
眼見著三少爺身體愈來愈好,太太心裏有說不出的不痛快,把一切都歸到玉青頭上,又聽老爺對玉青褒獎有加,心裏更是不高興,隻怕以後三少爺更難除掉了。
老爺哪裏知道太太的如意算盤,自顧自地繼續道,老三結婚這麽大的事我都不在,有些對不住他死去的娘。
太太聞言垮一下把端著的茶杯撂下,耷拉著臉冷眼看著老爺憤恨道,這麽多年了你對她還是念念不忘,我做了這麽多還是抵不上一個死人。
你又來了,她都死了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她。老爺也有些生氣。
不說這些了,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俊平要和維君一起辦紗廠,連地都看好了,寫信來要錢。
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回來商量商量。太太有些擔憂似的看著老爺。
他倒是寫信和我商量了,我也考察了一下,覺得行,三家鎮地處棉區,不缺原料,機器一轉細白的棉紗就出來了,棉紗好銷得很。
我不懂,你們說行就行,他要多少錢。太太追問。
他說隻要一部分,剩下的可以從銀行貸款,所以我這次回來看看莊上能拿多少。
賬本在蒼叔那兒。
明天我就和蒼叔商量。老爺把茶杯裏的茶一口氣飲掉,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腰肢道,我該過去看娘了。
先吃點點心再過去?太太問。
不必了,晚飯一起吃。老爺說著邁向屋門,太太也隻好跟了過去。
老夫人懷裏抱了隻花貓正閉目養神,喚兒雙手捏著老夫人的膀子一雙眼睛卻盯著院門的方向。
老夫人,老爺來了。喚兒歡喜地輕呼一聲,老夫人睜開眼,老爺和太太很快到了門口。
喚兒給老爺太太看了座,又奉上茶,依舊回到老夫人身旁繼續捏著肩膀。
娘,您肩膀又不舒服啦?老爺欠身問道。
昨夜下了場雨,一時貪涼蓋少了著了濕氣。老太太伸手捏捏自己的左肩。
喚兒,多勸著些老夫人。老爺目光嚴厲地轉向老夫人身後的喚兒。
喚兒點頭稱是。
要不要把郎中請來紮紮針。太太問。
不麻煩了,天熱了就好了。你不在家,多虧了素梅,把老三的婚事辦得得體適度。
太太對老夫人的讚譽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微微一笑道,娘,這是晚輩該做的。
這個媳婦還真是娶得好,自從她進門後,老三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相信不久就能抱上重孫兒了。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著老爺太太說道。
娘福德深厚,善源如此,兒子也要沾娘的光了。老爺頷首附和。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要找太太請示個事兒。老夫人把目光轉向太太。
太太皮笑肉不笑地坐在那裏,心裏醋海翻騰,聽老夫人提到自己,馬上把臉湊了過來,道,娘有事盡管吩咐就是了。
城裏的洋大夫說了,老三這種病要好好靜養,馬上入夏了,老三說要搬到林子裏去,哪兒空氣好,利於養病。我想讓老三到南山山裏住一段,你看如何?老夫人緊盯著太太。
這,這。太太支支吾吾不置可否。腦子裏卻飛速地轉著,一定是老三的主意,自己前兩天才借口把玉青訓斥了一頓,他倆就要搬出去,想躲避自己。
行還是不行?我們在哪兒不是還有田產嗎?老三過去,兩下都清淨。老夫人步步緊催。
娘,您這話什麽意思?我嫌棄老三了嗎?太太一副委屈的樣子反問老夫人。
把老三扔到那麽偏的院子和住山裏有什麽區別?老夫人看都不看太太隻對著老爺說。
那是他自己挑的。太太極力為自己辯解。
那是老三懂事。老夫人嘴一撇哼了一聲。
太太還要說什麽,被老爺攔住了,老爺道,好,就照娘說的。
等老爺太太走遠了,三少爺和玉青才從裏屋佛堂轉出來。
一晚上太太都沉著臉,隻有老夫人談笑自如,老爺隻好兩麵討好。
嗨,你和老三就是見不得麵,跟前世的冤家似的,他到山裏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各得其所。
你就向著老三,凡事遷就他,放著這麽大的莊子不住,偏要到山裏去,外人還以為我這個當大娘的嫌棄他。
嫌棄不嫌棄你心裏最清楚,我累了,要睡了。老爺說著欠身把蠟燭一口吹滅,順勢把身子壓在了太太身上。
你,你。太太推搡了兩下,半推半就地滾到了老爺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