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那女孩怎麽樣了?”肖局長五十出頭的樣子,一見劉秘書進來連忙問到,“已經醒了,也能說話了。”劉秘書腦海中閃現著被暉抓著手的情景,暉的手又白又嫩,柔軟得象嬰兒一般,想到這兒,劉秘書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表情有些不不自在起來。
“都是咱們的錯,讓這孩子受苦了,對拉,這女孩該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昏迷了這麽久。”肖局長關心地問。“聽醫生講,額頭可能會暫時留下疤痕,要過幾年才能好吧,”劉秘書回想著暉梨花帶雨的惹人憐的樣子,便有些替暉擔心起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可別因此交不到男朋友阿,誌軍,咱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一會兒去看看人家。”劉秘書也有此意,不知她有沒有男友,聽肖局長這麽一說,心裏自然高興。
司機小王把劉秘書肖局長送到了醫院。
劉秘書輕輕敲了敲門,屋裏靜悄悄沒反應,便小心地推開了門,病房裏隻有躺在床上的暉,劉秘書走到床前,剛要叫醒暉,被肖局長製止了,“別吵了她,讓她休息,咋們走吧,”剛要轉身離去,暉象是聽到了什麽忽然醒了,“你們”。劉秘書馬上一個快步走到床前說,“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我們明天要離開,來看看你,你怎麽樣了?”“哦”,暉輕輕應了一聲,趕忙掙紮著要坐起來,劉秘書見狀又急忙彎腰扶暉坐了起來。
暉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遲疑地問,你們是--?,“這是肖局長,我是劉誌君,秘書,”劉秘書忙向暉介紹,又拖過一把椅子讓肖局長坐下。
“小姚同誌,對吧,”肖局長不敢肯定似的望了望劉秘書。
“我叫姚春暉”,暉不等劉秘書回答搶先答了。“小姚啊,都是我們不好,為了趕時間超速害你受傷,我這是向賠不是來啦”。望著眼前這位花白頭發,滿臉慈祥,年齡又象自己父親一樣的老人,暉心中滿腹的怨氣也不好發作,隻是一言不發低頭看著地麵,房間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這時,樓道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到了,就是這兒,”門被推開了,暉抬頭一看,正是張主任,李部長和同辦公室的李大姐等及負責暉的護士。
“張主任,李部長,李大姐”,暉象見到了救命草似的喊了起來,幾人手裏拿著各式的水果走了進來。
“老張,老李,”
“老肖,你怎麽在這兒?二人吃驚地看看暉又看看肖局長,“說來話長”,肖局長感歎了一聲,劉秘書急忙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原來是這樣,“小姚啊,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這時省裏主管咱們這塊的肖局長。”暉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肖局長”,“怎麽,這是你的部下”,肖局長吃驚地問道。“小姚,去年剛畢業的大學生,在我辦公室。”張主任熱情地介紹著暉。望著額頭纏滿繃帶的暉,張主任又關切地問“怎麽樣了,我們聽說你出事了,都嚇得不輕,還好,醫生說隻傷到腿。你啊,安心養傷,別的不用牽掛。”看看暉有些虛弱,“老張,我們出去談吧,讓小姚好好休息”,肖局長一提議,大夥就都走出了病房。
房間裏隻有劉秘書和暉。劉秘書就像主人一樣動手整理起大家帶來的東西邊和暉閑聊,“原來我們是一個係統的,說起來還是一家人,還挺有緣的,這是我的名片”。劉秘書從皮夾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暉。暉看了看,名頭還挺大。“我們以後肯定還會見麵,有需要我幫忙的,就找我”,劉秘書一幅誠懇地樣子。這時懷君抱著一籃水果走了回來。兩個年輕人互相遲疑地看著對方。“這是我男朋友,”“這是劉秘書,省裏的”,暉從中介紹著雙方,二人都同時上前握住對方的手,互相問好。“我陪肖局長來看看小姚,一切都好我們就放心了,小姚,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轉身和暉擺擺手知趣地離開了房間。
等劉秘書走了,懷君把門帶上,把水果拿到暉近前。
“這些都是你愛吃,你看,櫻桃又大又圓還很甜,嚐嚐看。”說完選了一個最大的放到暉的嘴裏。“好甜,”從嘴裏甜到心裏。“暉,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後可要小心,不能在這樣粗心大意地,否則我萬裏之外也放心不下”,懷君百般叮嚀。“你說我羅嗦,我看你比我還囉嗦,”“好,我答應你,保證看好我自己”,暉悄悄地向懷君作了個鬼臉,但一想到明天,等待自己的又將是天各一方,長久的別離,暉心頭不禁又酸楚起來。
暉吃呆呆地站在窗口目送懷君遠去,任憑傷心的淚無聲流淌。山高水遠,不知何日才能重聚,懷君走了,暉的心仿佛也被帶走了,夏日的酷暑絲毫溫暖不了暉冰冷的心,暉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別離的痛,痛得讓人心碎,痛得讓人抓狂,痛得讓人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