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二)看殺豬
今年春晚張豐毅三人合唱了一首啥歌沒記住,倒是其中一句“教我們做人的是孟母”印象深刻。大名鼎鼎的亞聖---孟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對於孟母我們大概最熟悉的就是“孟母斷機杼”和“孟母三遷”了。孟母按現代人的標準絕對是個虎媽,果然,虎媽無犬子,孟子成了亞聖。嗨,想想我小時也看過殺豬,可能我家不曾搬,以至於到如今我還是凡夫俗子一個。曾笑問母親為何不搬家,答曰:戶口本管著,往哪搬。閑話扯遠了。今天咱就回憶-----看殺豬。
西風緊,年關近,趕著豬兒往前行。這是慣例。過年,那可是一年中的頭等大事,即使物質條件再貧乏也得鬧點雞鴨魚肉。於是乎,殺豬就成了一件不尋常的大事,養了一年的八戒子孫也到了做貢獻顯本領的時候了。大約中午時分,我們一幫小毛孩子便趕往豬場,要一睹殺豬的全過程。幾隻肥頭大耳的黑二黑三,白二白三們,隻是沒有金三,低著頭一邊走一邊還在地上拱,尋找食物,一點也不擔憂前麵的殺豬刀,開水鍋,一副我不犧牲誰犧牲的大義凜然姿態,在人們的哄趕下,順著幾排臭楊組成的防護林從豬場走向家屬區。孩子們在豬屁股後追趕著,打鬧著,好不熱鬧,豬不是發出唧唧的叫聲。
豬到了,殺豬師傅早已準備妥當,穿上防水的膠皮衣,圍上膠皮裙,兩口碩大無比的大鐵鍋早已架在火上,水在鍋裏翻騰著,冒出股股熱氣,時而還會冒些氣泡。人們把捆好的豬,用一根杠子抬到木板上,豬頭下方擺上一隻放了鹽水的盆。殺豬師傅一手握尖刀,一手抓豬頭,說是遲,那時快,一刀進去,隻聽嗷一聲巨嚎,那真是殺豬般嚎叫,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股鮮紅的散著熱氣夾帶著腥味的血水就噴了出來,趕緊摁下豬頭,血水汩汩地冒出流到鹽水盆裏,流完後還要用大鐵杆攪攪。嚇得我趕忙捂住了雙眼,也不知殺豬師傅殺了幾刀,最後豬也不哼了,一綠香魂徑直到西天報到了,這時小孩子們哄的一下又拍手又歡呼,算是送行吧。接著又用一把尖細的刀在豬腳上開個洞,開始吹氣,一會兒功夫,一隻圓滾滾的豬象球一樣呈現在眼前。都說牛皮不是吹的,怎麽吹牛皮我不知道,但怎麽吹豬皮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之後,把吹好的豬扔進開水鍋中,燙豬毛,渾身燙了個遍,撈出放在大案板上,開始刮豬毛,隨著地上豬毛的增多,一隻白白生生的大肉豬出籠了。接下來就是大人們最關心的事----分肉(當然收錢),至於怎麽分,那是大人們操心的事,而我們小孩子最感興趣是,如何槍到豬蹄外的那層殼,搶到了就拿到火邊一點,由於有油,就會著起來,象一隻小蠟燭,於是搶到者就會舉著這支小小蠟燭高高興興地在人群中穿梭,炫耀他的勝利果實。與此同時,八戒的兒孫們則被妖精們帶回家,吃不到八戒就吃他子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