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
2025 (1)
我小時候在內蒙古北部邊疆緊靠近俄羅斯的一個小城鎮上長大,那時,每天除上學和幹點活之外,沒啥像樣的課外活動,基本上都在家鄉的青山上和小河裏遊蕩,沒 見過大世麵,沒太去過更遠的地方。考上大學開始了人生的一個重要的轉變,三月份來到了那時號稱東方小巴黎的哈爾濱,就有點紅樓夢裏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 同學們來自各地,有類似的背景,都鬧了很多趣事,比如,有的同學說話結尾時總要加亇“嗯那”,有的吃飯總愛“吧唧 ”嘴,這些大家都照著學,逗樂。那時一個寢室有四個雙層床住八個人,有的住上鋪的同學睡覺時不老實,愛翻身,結果是常在半夜從上麵摔下來,成了第二天的 新聞,大家都要問問咋晚那“床摔”練的怎樣啊?屁股是不是摔兩半了?他忙說“還沒練成呢”...。 還有的半夜上廁所回來時頭腦不太清醒,爬上“自己”的上鋪時,發現床上己經有人,正想發火幺喝,卻意識到原來上的是別人的床,趕緊閉上嘴撤退,偷偷地溜回 自己的床,暗自慶幸竟無人發覺。有的同學特別喜歡主樓那塔尖,經常長時間地仰望凝視,那傻傻發呆的樣子竟也被人照了下來,現在的話應該 也能得個什麽攝影獎吧;還有一同學在學校附近的地攤上看中了那時開始流行的女明星的畫像,也佇立凝視良久,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想買又覺得花錢太多,不 買又總是難忘。最後終於下決心要買時,卻發現錢包已被小偷偷走。畫沒買成,弄了個“人財兩空”......哈哈。那些舊事至今仍覺得好笑。前兩天和國內同 學聊起來後,我也給自己總結了一下:
從草原來到哈爾濱車站廣場,
心情有點興奮蕩漾。
頭戴媽媽作的狗皮帽,
身穿舅舅送的的確良。
腳下配上嶄新的氈毛靴,
那真是威武雄壯。
更別提在咱內心深處,
還揣著一個不能說的的夢想。
故鄉還是雪漫冰封,
這裏咋就溫暖花香?
大道那樣地長,
盡頭又在何方?
再看那聳立的高樓,
為啥都披著俄式的衣裳?
還有那蜿蜒流轉的鬆花江,
整日地嘩啦啦地哼唱,
難道是也在譜寫著什麽樂章?
... ...
嗨,幹嘛這麽多想,
在哪還不都是一樣。
就算啥都沒了,
咱還有亇夢想。
這就是新的家鄉。
在這裏看日落日出,
在這裏數星星月亮。
我們將從這裏出發,
穿過荊棘叢生的森林、
跨越波浪起伏的大河、
去攀登到那高山頂上。
時光如那江水一樣流淌,
我們也悄悄地變了模樣。
而今我站在山崗,
再把那舊日遙望;
恍惚間你離我很遠,
分明時你就在心上。
人生如夢一樣,
莫道千變萬化,
不變的還是咱那挺不錯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