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寫在埃及民主革命之後

二十年前的兩個月，
二十年後的十八天。

二十年前，英雄碑上彈痕累累，
二十年後，自由廣場不見硝煙。

二十年前，人民坦克碾碎人民，
二十年後，軍民握手同建家園。

二十年前的艱辛交涉、悲壯苦澀，
二十年後的摧枯拉朽、巨浪席捲。

二十年前的餘波，撕下了東歐的鐵幕，
二十年後的回響，正在中東蔓延。

二十年前，“工”、“農”、“商”、“學”歇力，
撼不動一個槍杆政權，
二十年後，幾十萬青年的怒吼，
震垮了獨裁三十年的法老宮殿。

二十年前一個老人的冥頑，
親手玷上他生命的汙點。
二十年後一個老人的反複，
便能讓歷史紀念。

二十年前一個個冤魂，
跪在大會堂的外麵：“你好，請你下台”。
二十年後一條條好漢，
揮舞著鐵拳：“滾吧，別再留戀”！

二十年啊！
一代人的韶華，
一代人的心願，
一代人鬱鬱而沉埋，
一代人忿忿而變天。

二十年的磨難，
二十年的淘煉，
無數鮮血凝聚的血性，
如今還能剩下幾點？

這是酒肉穿腸的世代，
這是藻飾和諧的年間，
且拿大國崛起的威武，
聊作為烏托邦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