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很喜歡與人交往,認識新朋友。有一次她跟我說:她很想認識我的博士生指導老師,希望我能把他請到家裏做客。我笑著對她說:‘提’著‘傻瓜’英語,哪都敢闖,勇氣可嘉,不過他是係主任,很忙,恐怕沒時縫間接受你的邀請。
到澳洲已經有一年多了,妻子英語的聽說能力不斷長進的同時,她的寫作能力也有顯著的進步。實際上,6月30日,也就是在到達澳洲5個多月的時間裏,妻子就已經開始嚐試用英文寫日記了,雖然用詞和語法都不是很規範,有可能當地人讀起來會有些吃力,但起碼我能讀懂。
兒子的年級要野外露營一個星期,全年級幾十名同學,最後隻有6個同學報名參加,主要是費用太高,記得好像是每人三百多澳元。為了讓兒子多些體驗,雖然貴些,我們還是讓兒子成為那6人中的一員。
兒子不在家,早上妻子隻好隻身一人出去鍛煉,跑了幾圈之後,坐在一個公園的亭子裏讀英語,一位帥氣的當地小夥子看到後,上前打招呼。看到妻子在學英語,便主動過來坐到妻子的對麵,幫忙糾正妻子的發音,並用很慢的語速和簡單的詞匯與妻子聊天。這樣妻子就能明白他的話語,聊天可以進行。當妻子準備回家做早餐的時候,小夥子還熱情的相邀:明天還可以在這裏見麵,他很願意幫助妻子學習英語。有這樣熱心友善的年輕人願意主動和她練習英語,妻子當然高興了。連續三天,小夥子都很有耐心的等在那裏。妻子發現,和他聊天,一起學英語確實很有幫助,想和他長期交往,便對他說:“希望能介紹你和我家先生認識,如果方便還可以到我家做客” 結果第四天妻子再去那裏的時候,不見了小夥子的蹤影,‘新外教’隻任職三天就失蹤了。我跟妻子開玩笑說:如果真想讓你的‘新外教’長期任職,就不要和他提及我的存在。
雖然這位‘外教’三心二意,到澳洲以後妻子卻也真正交了幾位新朋友。
第一位是個叫海棠的年輕華人女子,來自四川,她在一家華人旅行社工作,是我在為妻子和兒子預訂來澳洲的飛機票時在電話裏認識的。有意思的是妻子和兒子來到澳洲之前,我和海棠從未見過麵,隻是在電話裏聊了幾次。最初的聊天是在一個晚上,我在辦公室看書,海棠突然打電話過來,先告訴我一些飛機航班的消息,之後就拉起了家常。也許是孤身一人在澳洲,寂寞難耐,隻想找個同袍聊聊天。以後我們在電話裏又聊了幾次。妻子和兒子到了澳洲後,海棠的丈夫龍翔也到了,他們便邀我們一家到他們家裏吃飯。這樣我們兩家就成了朋友。
第二位是我的一位同事的妻子,剛從北京來到澳洲不久。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是澳洲永久居民,故可以享受學生補貼和學生貸款,後來她注冊了一個職業學校的財會專業。在學英語的時候,經常與妻子在一起,互相鼓勵,互相幫助,妻子似乎感到學英語好像不再那樣枯燥了。
第三位是妻子在英語學習班認識的,名字叫招萍,也是北京人,因為嫁給了白人老外,便從北京來到了布裏斯班。招萍年長妻子幾歲,充滿善意、關心與愛護,總像個大姐姐似的。和她在一起,妻子感到很舒服。後來,我們在英國的時候,聽說招萍和洋丈夫離婚了。以我們的觀察,這種中西婚姻,還是最終以分手居多。
還有一位傳教士勞拉,與澳洲丈夫尼克結婚,從羅馬尼亞移民至澳洲。後來尼克出軌,勞拉便把尼克趕出了家門,獨自一人帶著女兒靠政府救濟生活。有趣的是,第一次來我家傳教還是他們夫妻同時來的。本來我妻子很喜歡聽尼克講話,他是羅馬尼亞裔的加拿大移民,有雙重國籍。他英語純正,口齒清晰,用詞簡單,通俗易懂。誰曾想,即使篤信上帝,卻也意亂情迷,不能持重。看來這教會也不是淨土,裏麵魚龍混雜。勞拉的英語口音很重,但因為兩家相距很近,走動比較頻繁,妻子也逐漸適應了她的口音。她經常帶著女兒過來串門,很喜歡吃妻子的中國餐,經常帶著妻子和兒子參加教會的活動和聚餐。自從和勞拉相識,兒子的活動空間也擴展了,在教會的活動上,兒子經常能遇到很多其他的孩子們,到他們的家裏,和他們一起玩,分享他們的食物。在其他方麵,勞拉也經常提供力所能及的的幫助,比如開車帶妻子采購、看醫生等等。到後來,他們成了真正的朋友,傳教反倒不是他們交往的主要內容了。
與這麽幾位朋友的交往,妻子的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樣單調,而是有了更多的情趣。妻子來澳洲之前,我的交往範圍很窄,基本上都是學校的同事。妻子結交的朋友也為我的生活添加了一維新的空間,有時我也抽時間專門為這些朋友們拍照。
還有一位朋友是後來才認識的,她的名字是丁丁,也是嫁到澳洲來的。丈夫是越南裔澳洲人,是個醫生,隻可惜這位醫生有嚴重的家暴,婚後沒幾個月丁丁就忍受不了,逃了出來,在一個婦女避難中心暫時安頓下來。丁丁在國內時是安利的銷售代表,現在為了生存,又加入了澳洲的安利銷售網絡,經常拿著安利的產品到我家演示,雖然我們沒有買太多的安利產品,但卻從丁丁這裏學到一些較新穎的健康理念。同情她的遭遇,妻子經常邀請丁丁到家裏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