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號,房東老太太通知我們,3月27日房租到期後,公寓要進行改建,重新裝修,也就是說我們不可能續租。公寓是我在6個月前租下的,那時本以為妻子和兒子馬上就會來到澳洲與我團聚,沒想到,他們的行程晚了4個多月。
這樣我們在房租到期後搬到了一對老夫妻家裏的老人公寓。他們的房子分成前後兩部分,前麵是主人套房,由這對老夫妻居住,後麵是一套老人公寓,有自己獨立的廚房、衛浴和兩間臥室。有點滑稽,老年人住在了正房,年輕人住到了老年公寓。沒辦法,老夫妻是房子的主人。
新居還是在西郊區,離南岸更近了,走路不到10分鍾,這樣原來的那個原生態的河邊就很少去了,去南岸的次數就更多了,也就有更多的機會觀看各種表演。在南岸與我們的住宅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公園,有一些兒童娛樂設施,一些社區的大型活動,如希臘藝術節等都在這裏舉行。在希臘人的節日裏,瀏覽小攤販的手工藝製品,品嚐希臘人的民族小吃,觀賞充滿民族風情的希臘舞蹈,看著他們快樂的狂歡,真的很愜意,也很難忘。
進入秋季以後,天氣逐漸轉涼,南岸那個露天免費遊泳池已不再適合遊泳,可兒子的興致不減,我就帶他去我就讀的昆士蘭理工大學的室內泳池去繼續滿足他的興致。
這是一個星期天,我帶著兒子先去了遊泳池,妻子則留在家準備野餐的食物。我們約好在植物園會合。妻子在家裏一切準備就緒後,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去了植物園,植物園緊挨著理工大學。
近來,兒子的遊泳技術進步很大,已經能遊十幾米了。但我還是不放心讓他去中間泳道,隻讓他在最邊上泳道的淺水區練習,一旦有問題,我可以馬上把他拉出水麵。
那天,一個年輕女教練帶了幾個孩子也在邊上練習。可能她感覺大家都在邊上不方便,以為我們會幹擾她的教學,或者偷學她的技術。總之,不知是什麽原因,她要求我們到中間泳道去。擔心兒子的安全,我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實際上她應該可以看出我兒子的遊泳技術還不適合到中間去,而且她也可以帶著她的學生去那裏,她畢竟是職業的遊泳教練。被拒絕,她當然不高興,在那裏陰著臉、摔摔打打,我卻視而不見。
兒子當然要聽我的話,留在邊上泳道較淺的一邊,斷斷續續遊了幾十米。我感覺他有可能遊完整個50米的泳道,便鼓勵他試試。有我在旁邊,兒子確實挺勇敢,毫不猶豫的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嚐試,遊到距另一端隻有十幾米的時候,大概是看到水的深度超過了他平時練習時的深度,有些緊張,或者是有些累了,他大喊了一聲:“爸”我急忙把他拖出水麵。在岸上休息了一會後,他又開始了第二次嚐試。這次,他成功了,從泳道的一端遊到了另一端。從此以後,他不再隻在淺水區玩水,而是真正的沿著泳道遊泳了,也就是說,兒子學會了遊泳。
帶著學會遊泳的喜悅,我們來到了植物園,妻子已經等在那裏了。聽說兒子學會了遊泳,媽媽當然也是滿心歡喜。也許是體力消耗較大,也許是學會了遊泳高興,那天的野餐,兒子吃的特別香。吃過之後,我和妻子坐在河邊樹下的椅子上,看著河上過往的船隻和對岸的景色,帶著兒子學會遊泳的喜悅,享受著午後的陽光,兒子則跑到一邊滑旱冰。過了一會,兒子流著眼淚回來了,膝蓋和小腿摔得血肉模糊。既不知道醫院在哪裏,附近也沒有電話亭或移動電話,我顧不得是否有違交通法規,把兒子放在自行車的橫梁上,飛快的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中,讓妻子自己走回家裏。到家後,我立刻打電話叫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車上下來兩個小夥子,給兒子做了簡單的包紮,一邊跟兒子開著玩並笑鼓勵著兒子,一邊用擔架把兒子推進了救護車。看到爸爸媽媽都沒在身邊,兒子著急了,又要流眼淚了。小夥子急忙把我也叫到救護車上,兒子這才安靜下來。
到了醫院,救護車的小夥子和醫院的護士介紹了一下情況就離開了。大概是醫院認為兒子的情況並不是特別緊急,我們在那裏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有一位清瘦的帶著大眼鏡的亞洲人模樣的醫生過來給兒子檢查,搬動兒子的腿,問疼不疼,最後確定隻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走出醫院的時候,兒子還是直著腿走路,害怕彎腿會引起疼痛,旁邊的護士看著好笑,便跟他說:傷的不重,你可以正常走路。兒子這才恢複正常走路姿態。
回到家之後,兒子向媽媽述說著醫院的經曆,尤其是護士對他說話的口氣,妻子也感到好笑,坐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卻走路回來。不過,幾天之後,收到3百多元近4百元的救護車賬單的時候,我們都不覺得好笑了。好在我們已經買了留學生的強製醫療保險,這筆錢並不需要我們自己出。因為是急診,醫院沒有對我們收費。
新房東老太太聽說我們的經曆後,告訴我們:不應該叫救護車,很貴的,其實她兒子就可以開車把兒子送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