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澳洲做房客 - 23. 布然頓的煩惱

(2015-10-31 11:36:41) 下一個

23. 布然頓的煩惱    

布然頓的姥姥去世了。剛開始,謝恩不打算參加葬禮,他認為悼念是個人行為,取決於生者與逝者的感情,參加葬禮不是悼念的唯一形式。我猜測他是內心難受,不願讓葬禮的氣氛放大他的悲傷。但最終他還是參加了葬禮。

聖誕前,卡梅倫終於搬了出去,搬進了他和瑞秋合買的房子,在他們自己的房子裏過了第一個聖誕。聖誕過後,吉爾回去了佩斯,與父母團聚,而且是一去便沒了音訊,對布然頓既沒有信件,也沒有電話。那時計算機和網絡並不像今天這樣普及。

轉眼已經是九八年的一月底了,紀子已經沒有錢繼續待下去了。她聽說塔斯馬尼亞可以摘水果掙錢,聯係了塔斯馬尼亞的一些果農。了解了有關信息後,紀子問到,如果摘水果不多,抵不上食宿的花銷怎麽辦?對方達到,那你就需要付自己的花銷。紀子有些膽怯,怕賠錢,但最終還是去了塔斯馬尼亞,她已經沒有什麽其他選擇了。

因為一直沒有吉爾的消息,布然頓想她了,決定到佩斯去找她,他還認為自己是吉爾的男朋友。布然頓離開後,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布然頓離開前求我在他離開期間幫忙照看房子和吉爾的一個小貓仔。做為感謝,他免收我在他離開期間的房租。這時隻剩一個貓仔了,其他的都已被吉爾送了人。

同吉爾的前男友布萊恩在阿德萊德住了一個星期一樣,布然頓在佩斯隻住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是個不祥之兆。布然頓沒有細說他的佩斯之行,他不想說。沒幾天他又要到悉尼出差,他告訴我他要到悉尼的國王十字區去逛一逛,那是澳洲最著名的紅燈區。從悉尼回來時,布然頓抱怨和妓女玩沒意思,她們隻是旅行職責,沒有激情。

很顯然,布然頓同吉爾的關係出了問題。但布然頓不願承認,他還抱有一線希望。當問到吉爾是否還回來時,他說不知道。當問到他想怎樣處理吉爾欠下的幾個月的房租時,他說沒關係,他還有她的貓仔可以抵消房租,他倒是挺幽默。也許吉爾根本就不愛他,和他在一起的目的隻是為了節省房租,這是我的猜測。

兩個星期後紀子從塔斯馬尼亞回來了,掙了八百多澳元,已經可以讓她應付離開澳洲之前的花銷了。實際上,摘水果時工友們和果農對她都很關照。

謝恩和布露安於九八年的二月二十一日舉行了婚禮,那天是個星期六,我和紀子都參加了。儀式是在教堂舉行的,儀式開始前,新郎新娘穿著各種服裝在公園裏擺著各種姿勢照相。教堂儀式結束後,在飯店還有個小型儀式,主要是娛樂。幾個人包括布然頓穿著燕尾服帶著墨鏡打扮成很酷的樣子表演了幾個幽默段子、加上樂隊表演,將婚禮從教堂的嚴肅轉為一陣陣的笑聲和歡樂。婚宴結束後,大家又盡興跳了一會的舞蹈。伯納德的禮物是夾在賀卡中的五十澳元和一個避孕套。遵從澳洲傳統和習俗,布露安的父母承擔了婚宴的開銷,但結婚的其他方麵的花銷則由謝恩和布露安共同承擔。洞房花燭夜是在一個阿德萊德的一個酒店度過的,婚後他們就住在布露安父母的一棟房子裏。婚禮好像為布然頓帶來了短暫的歡樂。但持續的時間很短。

幾天以後,布然頓接到吉爾的電話得知吉爾已經回來了,但卻沒有回到布然頓這裏,而是先回到了表哥表嫂處。那天,布然頓和我正在陪新郎新娘玩撲克,布露安的表情和語氣現出了懷疑,在我還沒有任何感覺的時候,她好像已經意識到布然頓和吉爾的關係出問題了。第二天,吉爾回到了我們這裏,但卻沒有從前熱情、快活和歡樂。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廚房的台麵上放著布然頓給吉爾的一張欠款通知,吉爾共欠房租、水電氣、電話等共一千五百多澳元。布然頓要求吉爾能盡快還清。但吉爾最終也沒有還上,因為她根本就不想還。

三月初,紀子也搬走了。我覺得有些奇怪,沒幾天就回國了,何必再折騰一次。她走的時候,既沒有擁抱,也沒有握手,隻道了一聲再見,便走開了。到了門口,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震驚,也讓我難忘,那分明是深深的不滿,深深的怨,還有深深的委屈,雙眼裏還有兩片閃閃發亮的小水花。好像觸到高壓電流一般,我驚在原地,愣在那裏,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她含著眼淚,轉身離去。我知道,在某些方麵,我的智商的確不高,但既使我察覺她的心思,又能怎樣呢?她走後我們曾通過幾次電子郵件。也是在布裏斯班的時候,接到過她從凱恩斯打來的電話,當時她從日本到大堡礁去玩,那是最後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後來在電子郵件裏她告訴我,她正和一位法國小夥子談戀愛,正在學法語,準備和小夥子到法國鄉下去見小夥子的父母。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