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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做房客 - 19. 朱莉

(2015-10-24 12:52:17) 下一個

19. 朱莉    

一個星期四的晚上,吉爾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是找我的。吉爾把電話遞給我的時候,還扮了個鬼臉,好像這裏邊有什麽秘密。

電話是朱莉打來的,她是我在一個老外的中文學習班上認識的。在澳洲友好協會的活動上,也見過兩次,還一同散過步。阿德萊德有那麽一群老外對中文及中國文化感興趣,通過澳中友好協會自己組織了一個中文學習班,苦於沒有中文老師,老馬就叫我過去幫了幾次忙。這些人都是以會話為主,每次聚會開始時還努力使用他們蹩腳的中文,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變成英文了,主要是他們的中文水平太低,溝通困難,而他們還希望有更自由的交流。實際上這也是一個交際、聚會的場所。我能起的作用就是幫他們糾正發音,做些詞語的解釋,回答他們的問題,再就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介紹一些中國的風土人情。畢竟我的發音還算標準,這些老外都非常希望我能經常參加他們的活動,頭兩次都是老馬帶我一同過去。後來老馬不去了,他們就大老遠幾十公裏跑到我的住處,專程的接送。

他們是每兩個星期聚會一次,在上一次聚會上,朱莉曾表示願意邀請我到她家去玩。當時我還以為她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是認真的。電話裏她表示,如果我願意,可以在周五晚上的中文學習結束後,直接和她去她家過周末。那當然是我求之不得的,在可能的情況下,能到澳洲更多的地方去看看,何樂不為呢!她家在古爾瓦,這是位於阿德萊德南部一百公裏左右的一個小鎮。小鎮雖不起眼,卻是澳洲最大河流 – 麻瑞河的終點和出海口,實際上是南澳的一個旅遊景區。

朱莉早已離婚,一兒一女都在悉尼上大學,原來在堪培拉聯邦政府的一個對外援助機構工作,後來因為經費縮減,她成了部門裁員的犧牲品,這樣她就回到了老家古爾瓦,準備自己開一個家具店。在這裏她新蓋了自己的住宅,忙忙碌碌地準備著家具店的開業,雖然一個人,日子過得還挺充實。

朱莉四十出頭,成熟豐滿。她的成熟豐滿不單表現在她的年齡和身材上,還體現在她的智慧和內涵。她知識淵博,視野開闊,舉止優雅。可以稱得上殷實,卻生活節儉,穿著隨意,自然得體,有一種年輕女性所不具備的魅力。畢業於阿德萊德大學,朱莉具有經濟學學士和曆史學碩士雙學位。雖然專業是經濟和曆史,卻涉獵廣泛,她的住宅是自己設計的,她的油畫功底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愛好者所能企及,這在她的山水和人體畫中都有充分的體現。大概是因為找不到模特的緣故,像潘玉良一樣,她的畫中人物大多都是她自己。可能是對自己的身材不夠自信或者是要刻意要突出她知識女性的典雅,她的自畫像大多都隻表現出女性優雅的曲線美,卻沒有展示出自己的豐乳肥臀。實際上,她的身材更像是文藝複興時期歐洲裸體油畫作品中的人物。我覺得如果把她自己的人體畫放在她的山水畫的風景裏,她的畫會更獨特。她表示原意聽從我的建議去嚐試一下。她對西方社會有著深刻的了解,和她在一起,和她交談,你總有一種受益匪淺和耳目一新的感覺。她的語言和她的談話內容總能讓你感到深度、廣度和藝術。不過她的中文水平和老馬沒法相比,連簡單的對話都無法進行。但她不放棄,而且還要開始學習木刻版畫藝術。這是個自信、有目標、有追求、有情趣的女人。

離婚後,朱莉還有過暫短的第二段婚姻,因為男人喜歡玩換妻遊戲和群交,並要求她一同參加,被她‘踢’了出去,之後就一直獨身。

她說她現在的年齡已經不容易再碰到好男人了,好男人大多都已經在婚姻裏了,餘下的都是‘剩品’。這句話有些偏激,也可以看出她的孤傲,實際上,她自稱是為女權主義者,不能容忍對女性在言語上和行為上的不敬和歧視。有的時候,她對某些問題的看法也有些奇葩,比如她稱當今社會大多數的高等教育都隻能稱之為職業培訓,不是真正的教育,在她看來,教育不應該隻是某一個行業或職業的技能培訓,而應該是內在素質和綜合修養的全麵提升,有點像中國的德智體的綜合全麵發展。再比如,開自動車她認為不是開車,隻是控製方向,開手動車才是真正的駕駛,不難猜出她開的是手動車。實際上很多澳洲女人根本就意識不到,她們過度的強勢和自我也許才是她們婚姻失敗或者找不到真愛的真正原因。豐富高雅的內心世界和現實中的世俗、對精神世界的追求和情場上的失落往往使她們在自信和自卑中左右搖擺。

朱莉在古爾瓦還有個姐姐,姐姐的兒子近三十歲了,沒有工作,找了個不到二十歲的漂亮女朋友,終日裏無所事事混在一起,靠政府救濟,按朱莉的說法是被慣壞了。實際上,那天見到他們時,兒子和女友正在準備漁具去釣魚,也是一項挺有意義的體育活動,不完全是無所事事。朱莉的媽媽一人住在阿德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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