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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做房客 - 18. 被偷掉的一代

(2015-10-23 15:35:17) 下一個

18. 被偷掉的一代  

已經幾次提到吉爾的親戚,覺得有必要對這位親戚做些簡單的介紹。吉爾在阿德萊德的親戚是她的表哥。這是位看起來很有性格的白人男子,按澳洲人的身高,表哥應該屬於小個之列,但看起來帥氣、堅毅、自信。實際上經常和吉爾在一起的是表嫂,她是位澳洲土著,是個被偷掉的土人,也就是在白人家庭裏長大的土人。與大多數的澳洲土著相比,表嫂看起來更清瘦,也更勻稱。

從上世紀初開始一直到七十年代,澳洲聯邦政府和各州政府與教會機構串通一氣,有組織有計劃的從土人家中偷走或公開搶奪土人的孩子,放在白人家中寄養。冠冕堂皇的借口是要對孩子進行保護,當時土人的人口因為與白人接觸正災難性的縮減,引起土人滅絕的擔憂,也有人說是保護孩子免受土人家長們的虐待,還有人認為土人與白人的混血是對文明遺產的威脅。

當時除了塔斯馬尼亞州,其它各州對這種偷盜、搶劫都有參與。塔斯馬尼亞州沒有參與,那是因為島上的土人已經被最初的殖民者殺絕了,已經沒有土人的孩子可以偷了。當年殖民者拿著槍支將島上的土著像撒網一樣從塔斯馬尼亞島的一端趕到另一端,最後就像殺絕塔斯馬尼亞虎一樣將手無寸鐵的土著全部殺掉。澳洲大陸因為沒有塔斯馬尼亞島上的殺戮條件,殖民者沒有辦法撒下這麽大的網,土著總能逃跑,最後部分土著得以存活。今天大部分的澳洲土著生存在中部地區的戈壁叢林裏,那裏的極端氣候和土地的貧瘠使白人望而卻步。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美洲的印第安人身上,今天大部分的印第安人隻能在被稱為所謂的保護地上生存,而這些保護地往往是白人不屑一顧的貧瘠地區。

這就是西方建立所謂的自由民主社會的血腥過程。今天他們在世人麵前大談所謂的民主自由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記得當年慘絕人寰的血腥殺戮。我有時感到震驚,有這樣無恥的曆史,這些西方社會的精英們怎能還那樣在世人麵前厚顏無恥的大談人權?今天澳洲的曆史教材還真實的記錄著這段黑暗的曆史,比起日本人殺戮之後還否認屠殺的事實,總算還是多了一點微薄的良知。

雖然這些偷孩子的現象持續了幾代人的時間,但這些被偷走的孩子在澳洲被統稱為‘被偷走的一代’。可想而知,這樣人為的把孩子和親生父母強行分離的做法對孩子和家長所產生的心裏和社會影響是巨大的。有些土著孩子在白人家裏及白人社區受到的歧視和虐待更是駭人聽聞。進入新世紀,要求政府正式道歉的呼聲越來越高,但霍華德的自由黨聯合政府拒絕道歉,理由是現任政府沒必要為從前政府的過錯道歉。但是人們還能期待已經死掉的前任政府的官員們從墳墓裏走出來道歉嗎?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十一日,剛剛上台的陸克文工黨政府政府就過去的政府行為正式道歉,為新政府贏得了聲望。但真正的和解又豈能是一句道歉就能達到的?但這畢竟是在和解的道路上邁出的堅實一步。

實際上澳洲政府也確實為提高土著的生活水平做出了一定的努力,出台了一些有關土著的特殊政策,對土人在醫療、教育、就業等方麵優先照顧,為他們建造了房屋。但在叢林裏自然生活慣了的土著,並不喜歡在房子裏定居,沒有燒柴取暖時,就把房子的門窗取下來燒火。在教育和就業上的幫助也不明顯,反而有時還招來反向歧視的指責。土著的健康狀況及平均壽命都要比白人差很多。可以看出,要想讓澳洲土著完全適應現代人的生活,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雖然表嫂和表哥也經常來吉爾這裏,但我對他們的了解不是很多。隻從吉爾那裏聽說一些有關他們的消息。後來表嫂通過檔案記載,在北領地的叢林裏找到了自己親生父母和部落。也經常過去看望他們,但經常是還沒說上幾句話,酒瓶子就已經飛起來了,在家裏或部落裏打成一團。

有一次,吉爾在超市的停車場與一個小夥子小有摩擦,這位嫂子與吉爾見麵時的第一句問話是:“Where is the small prick?  Does he still want to keep his eating head on his shoulders?”

當然這樣的女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拿捏得了的。表哥有一次在酒吧喝醉了酒,跑到我們那裏去了,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發現上眼皮上多了個小鐵環,而兩個乳頭上也都一邊掛了一個小鐵環。原來醉酒後,他直接先跑到紋身店去了,他是從紋身店去到我們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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