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至新居後對房東和兩位訪客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布然頓畢業於阿德萊德大學,是澳洲軍事科學院的電腦程序員,屬於中產白領。卡梅倫中學畢業後當了學徒,已經出徒當了木匠,注冊了自己一個人的公司,獨立接活,也是中產階層。搬入新居的當天晚上我見到了另一名房客保羅,他住在最後邊的臥室,窗戶對著遊泳池,是一個空調維修技術員,收入頗豐。他不如布然頓和卡梅倫熱情,對我這個海外來客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卻也能做到禮貌得體。細心的朋友可以猜出我就住在左邊中間的那間臥室裏,挨著保羅的臥室,臥室的門正對起居室,實際上保羅的臥室門也對著起居室,不過是靠近洗衣房的一側。
三個小夥子都不怎麽做飯,偶爾做一次,布然頓還能保持幹淨整潔,另外兩位基本上都是把用過的廚具和餐具堆放在廚房的台麵上,直到下次使用時才洗的。有一次卡梅倫吃完晚飯後,又將用過的所有鍋碗瓢盆和刀叉堆放在台麵上,幾乎占去了台麵的三分之一。布然頓也不吱聲,將一張紙條放在這堆盤子上麵,紙條上寫著‘卡梅倫的區域’,而將另一張寫有‘保羅的區域’的紙條放在保羅用過的兩個盤子上麵。第二天早上,卡梅倫看到紙條,雖有些不悅,也隻是把紙條默默的扔掉,從碗櫃裏拿出幹淨的餐具吃了早餐,那堆髒盤子裏又多了一隻碗和一個勺子。保羅卻沒看見紙條,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在家吃早飯。
除了廚房台麵,四個單身漢基本上能保持幹淨整潔,和平友好相處。房東是個說話不多、但卻善解人意而且熱心的人,因為我沒有汽車,每周六就與他同去超市采購,但周六又是超市最繁忙和擁擠的時候。他跟我說,他受不了擁擠,也看不慣那些肥胖而慵懶的單親媽媽們推著嬰兒車帶著孩子們在停車場或超市裏采購時的形象。所以我們都是很早就去超市以避開這些擁擠和胖女人以及她們的孩子們。有時布然頓跟本就不需要采購,但為了我,他把周六的采購固定下來,成為每周六早上必做的一件事情。
後來老馬問我是否願意同他去阿德萊德的中心市場去采購,這種起早采購的狀態才就此結束,這樣布然頓在需要的時候,在下班的路上去一下超市就可以了。老馬是我們的鄰居,已經從英國移居澳洲多年,想認識老馬的朋友,可以閱讀我以前發過的文章,題目就是‘老馬’。
有時四個小夥子也一起打打台球,他們把台麵上為對方製造的困難,使對方無從下杆稱之為snooker,也許這就是為什麽西方人把這種台球稱為斯諾克的原因吧。而我卻經常把snooker說成snook,但snook這個單詞本身的意思是一種魚類,他們就笑著糾正我的發音。後來需要說snooker時,我幹脆就說成fish,如I have just made a fish for you,他們聽後就哈哈大笑。
有一次我們玩杠鈴時聊到體重,布然頓和卡梅倫都有近一米九十多的身高,但都隻有九十公斤多左右的體重,而保羅不到一米八的身材,卻有一百多公斤,我說了句,你真有肌肉哈,大家又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實際上,保羅是小有豐滿,根本就不是肌肉男,但也算不上臃腫。
後來我發現後院那個泳池隻適合小孩子們,可惜這裏還沒有小孩子。如果想遊泳鍛煉身體,還是小了些,隻有十多米的長度,幾次打水就到了對岸,但大熱天泡在裏邊還是挺舒服。那個衝浪浴缸好像隻在新年的大型家庭聚會上用過一次,那天總差不多有二十多位朋友喝酒、聊天、說黃段子一直鬧到後半夜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