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為善之“眼善”

與人為善之“眼善”

 

大才子蘇軾與高僧佛印是摯友，兩人經常一起談天論地，說詩講佛。一天兩人在一起參禪打坐，蘇軾端坐問佛印：“你看看我像什麽？”佛印說：“我看你像尊佛。”蘇軾大笑。然後，佛印也坐端正了。問蘇軾：“那你看我像什麽？”蘇軾犯壞，說：“我看你象一攤牛糞。”說完得意洋洋，覺得占了便宜。

 

蘇軾回家在妹妹麵前炫耀這件事。蘇小妹冷笑一聲說：你知道參禪的人最講究什麽？是見心見性。你心中有眼中就有。佛印說看你像尊佛，那說明他心中有尊佛，你說佛印像牛糞，想想你心裏有什麽吧！一席話，說得蘇軾慚愧不已。（這個故事本人迄今未能查到原本出處，隻能從文學書中借來）

 

這個故事裏的佛印和蘇軾，就是一個眼善，一個眼不善。不能善眼觀事觀人，恰恰暴露的是自己心性的不幹淨。這樣與人相處，那是占了便宜丟了人，不可取也。

 

不要以為眼善是件很容易的事。即使是聖人，也不見得總能做到。《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載：孔子有個弟子叫澹台滅明，字子羽，“狀貌甚惡”。孔子因此就看不上子羽，“以為材薄”。沒想到，就是這個子羽，畢業後努力修學修行，做事光明正大，人品能力聞名天下，追隨他的弟子達300多人。孔子知道後，慚愧地承認自己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見孔聖人也會鬧“眼病”。

 

這就會有人反問了，如果就在你眼前，有一個壞人在幹壞事，你怎麽“眼善”？怎麽看他是佛？我說，眼善，不是要我們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以惡為善。而是說我們看人看事，要憑自己的善良之心。禪理說，眾生即佛，做壞事成壞人隻是隻是心性受了汙染，蒙敝了佛性。憑這一點善心，我們應該合力把壞人抓起來，送到公安局、法院，依法判刑坐牢，以拯救改造之。相信這些人是可再造的，不要先想著“一律就地正法”了事，那就是善眼了。

 

（《冰川隨筆》（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