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4
在美國大選之前,讀了潤淘閻先生的博客後,看著Trump那頭的陣式,很是憂心忡忡。
跟同事說出了我的最大憂慮:Trump如果當選,華人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因為生存環境變得會更為尖厲,而華人是首當其衝。Hillary的所謂政治正確,那起碼還能保證給少數人種一些生活的空間,至少麵子上還過得去。
我的擔心並不是多餘,或者是被譏笑的加拿大華人操著美國人的心。因為加拿大經濟70%以上依賴美國,政治上也是一脈相承,風向改變後,第一個感覺到。
上個星期,因為秋末最美的一個星期;所以,去附近的公園次數多了些。
上上個周末,有位老人領我走了一條新路:從一個暗藏的門口出來,經過豪宅區,從一條小trail下來,就到了另外一個公園,從這公園出去,很快就可以走到街上。
當時在走時,老人告訴我:這裏房子都年代久遠,但政府不允許拆遷,所以隻能保持原樣。
這時,我們看到一對中國夫婦,在小區張望,不停地拍著房子的照片,大概有個房子要賣吧。路上偶過的居民,眼裏流露出厭惡和憤怒。看見我與德國老人走在一起,表情困惑也很不友好。
老人跟我說:房子裏住的人也未必快樂;快樂是來源於心裏。
我相信,但心裏有些不安,好象不該走在人家的小區。
從小區下來的一短路風景很美,有種粗狂原始美,深溝裏殘枝縱橫,很合我的口味。
正因為老人告訴我:這是最後一個星期可看秋景,也是最美的一個星期之一,所以,就決定多走幾次。
掛念著那條一道,所以,星期一早上又上去了一次;因時間問題,沒有穿過居民區進入高處公園裏麵,而隻是在小trail的兩個山頭度步。
星期四,決定提前兩個小時出門,花一個小時看看最後的秋景。
那天,我穿過小徑,進入了居民區,然後進入山上的公園。
公園很大,有五六個足球場大。那天,靠居民區的草地上,有顆極大的樹,黃黃的葉子掛滿樹枝。
我在那兒準備拍點照片。
突然,冷不防的一條大狗從我的背後襲過來,嚇了一大跳。這公園門口寫著狗必須拴著,我一邊跟狗打著招呼,一邊四周看它的主人。這時狗又向我衝來,這時,我才看到遠處60米遠吧,它的主人。狗的主人應該很清楚她的狗在衝向我,但她甚至沒有吆喝聲,直到狗第二次衝向我之後,她才喊了一聲。
這公園因為很是開曠,所以,好多人讓狗在草地上玩一會兒,這很正常;但可能這兩天多種因素影響,有點不高興。
可能看我沒有惡意,狗很喜歡我;我摸著它,跟它玩了一會兒。
這是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上星期天。我準備完成自己的秋天計劃,所以,一個人最後一次走公園的trail。
還是在這個操場上,有兩個中年女人迎麵走來,看著我拿著自拍杆,互相說:她們也想有個這樣的杆子。當走到我的背後後,其中一人大聲沒厘頭地說:go to hell。
我覺得自己的智慧無法解讀這兩個現象。因為在這一區域住了也十年有餘了,還沒碰到這樣的現象。
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因素呢?
在山上,我到了自己最喜歡的trail段,坐在小徑旁樹葉上曬太陽。對麵兩天前還是滿山金黃,一轉眼就隻剩枝杆林立,真應了那位老人的話。
有對夫婦牽著狗從我身邊經過,看我在曬太陽,停下來跟我攀談。狗也很喜歡我,蹲伏在我的麵前跟我哼哼。我們聊了很久,天南海北。後麵,我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跟他們說了,他們坐在我的身旁,很是不安地看著我,不知道怎麽辦。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是不是因為心中已疑人偷斧,所以,什麽都來牽強附會。他們並沒有說有,也沒有說沒有,但希望以後我可以跟朋友一起出來。
後來狗想去玩了,他們告別了我就離開了。
我又探索到了另一個trail,也是上次老人告訴的,真如他所說:進入了另一個居民區。這裏也是本地人的居所,但相比前一個,算是中產階級吧。
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哪兒了,看到一個圈著的尾牆裏有個凳子,有點疑惑,就過去坐了下來。這時有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停著自行車,在摸索著什麽。他困惑地看著我,我也不安地坐著,覺得好象凳子是應該給騎自行車的人休息用的,自己坐錯了地方。
這時,這孩子騎車走了,有兩位老年夫婦騎車過來。我立刻起身,要把位置讓給他們。他們讓我不要那麽著急,並跟我攀談起來。告訴他們自己也在這一帶住了很久了,但從來沒到這個方向來;剛剛坐下來是想看一下地圖。兩夫婦給我指了方向,又開始跟我講起他們去過的中國和歐洲。因為自己也兩次去歐洲,每次18天,所以,很是談得來。看著他們的車,想著自己要買個新的自行車,就向他們谘詢。他們給了我很好的建議。老太太很健談,跟我說:當她的第一次婚姻時,她買的是什麽什麽車;當她的第二次婚姻時,她買的是什麽什麽車…..旁邊的老伴微笑地看著她,很是平和與疼愛。我喜歡這樣開放的心態,也決定了自己要買一個跟他們一樣高質量的山地車,在trail裏顛簸。為什麽不?!
在往回走時,又看到坐在路邊凳子上剛才騎車的小孩子,他正在不知是休息還是在換衣服什麽的。我跟他說了自已的歉意,因為當時隻是想坐下來看手機上的地圖,不知道坐錯了地方。他無暇的笑了。可能我剛才確實坐了不該坐的地方,但我的道歉彌補了雙方的困惑。
加拿大是我很熱愛的地方,正因為有那麽多真誠可愛的人。讀了這個國家很多,知道她的問題,和她的掙紮,以及她的溫和,質樸,狹窄以及開放。
但是,在加拿大的曆史上,排華,排日,對猶太人落井下石,放逐原部落人,這都有曆史記載,並且作為史料在電視記錄片上放過多回。
我覺得,任何社會都會尋找替罪羊,尤其是經濟不好的時候,這是人類這種動物的天性,因為我們有痛苦,有不平,需要發泄。
在過去的歲月裏,失去土地的猶太人是最好的替罪羊。關於這點,我曾經寫過兩篇文章。
現在呢?華入可以說是最好的攻擊對象了。為什麽呢?這可以寫一個長篇。
作為minor,我們要對自已有清醒定位;隻有minor的right這條屏障不被攻破,我們就可以在不是中國的土地上生存。因為我們跟其它minor一樣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維護其它minor的權利,我們才有生存的空間和生存的理由,破壞它,或寄希望於majority的kindness,或者搖尾乞憐,或者認為自己與majority是一路,那是自做多情, unnature。因為人是動物,lord of the flies。並且當時亞曆山大想同化人類時,也隻是東征到印度河。不同的種族隻能並存,在厲害關係的平衡下,在製度的製衡下。damage has been done, 你不能指望這樣的人用從商的那一套來治國了,因為unfit.
我把這兩天的經曆跟同事聊了,反複問好朋友是不是我的多心,是不是自己這兩天有點神經過敏,他堅定地搖了搖頭,跟我說:你以前曾說,你最大的擔心是作為華人的生存環境,現在,潘多拉的盒子直接打開了,你的擔憂就是現實。
到了這一步反而坦然了。不管怎麽樣,是什麽,就來吧。我裝不出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