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父親老去的一天,我重來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的父親病危的那天會來臨。總認為父親永遠是那樣高大,健康。去年十一月,接到家裏的電話。父親摔了一跤,嘴歪了。言語不清。立刻送到醫院。是腦卒中,腦溢血。這是父親第五次腦溢血住院。國內家姊趕緊電話告訴我準備馬上回國。她擔心父親多次腦溢血會出意外。我馬上訂機票,準備行旅。
第三天準備回國的時候母親電話說:不要回來了,你爸爸的病情好轉,嘴已經不歪了,說話也清楚了,後天就出院了。母親是擔心我入籍和工作的事情。原本打算今年五月回國看他們的。今年元月二十五號,接到母親電話,父親又摔跤了,是洗手間裏。疼痛劇烈。家姐在外出差火速返回武漢。送父親入住父親的定點醫院。我和母親每幾個小時一個電話。追蹤父親病情變化。父親這次摔跤主要是股骨骨折,沒有腦溢血的情況發生。主要是劇痛難忍。醫院骨科醫生堅決要給父親手術治療,需要更換股骨。我說,如果要手術一定要到武漢的同濟醫院或者協和醫院。元月二十七號轉入協和醫院骨科,手術前要給家屬談話的。我學醫的背景,堅持要跟主刀醫生電話。在電話裏主要跟醫生交流手術的風險指數,父親70歲,有高血壓,糖尿病,心髒動脈硬化,這些指標能夠過全麻的麻醉關嗎?要求腰椎麻醉,就是普通說的半麻。醫生說麻醉的問題不是他管,是麻醉師決定麻醉方法。我生氣地說哪有主刀醫生不管麻醉方法的?經過協商,如果是半麻醉可以手術,否則保守治療,作骨牽引。結果主刀醫生於病人放棄治療為理由給父親開了出院手續。父親第二天出院了。這期間,我沒有睡覺的時間裏,每三個小時跟母親電話一次,追蹤父親的病情變化。回到家裏僅僅一個小時父親就口吐白沫,麵部扭曲,然後昏迷了。母親打了國內的急救電話120 緊急送往距離家很近的中南醫院。途中昏迷蘇醒。在中南醫院急診室裏,急救醫生說父親神誌恢複清楚,準備放行父親回家。正好我一直在電話上等著。堅決不同意送父親回家,至少要留觀察室觀察。醫生說要過春節了,就是留在急診室也沒有什麽用的,沒有幾個醫生護士在觀察室。我說馬上送父親住院。醫生說沒有床位。家姐到後,找了一個關係才入住醫院骨科。住院後父親又進入了昏迷狀態。從骨科再轉入到神經內科告病危。
我的美國時間元月三十號,馬上訂飛機票,最早的時間是二月一號的飛機票。從華盛頓達拉斯機場直飛北京,從北京飛武漢。二月二號晚上十一點到家裏。深夜到達家裏,母親的頭發已經全白了。我伏在母親的肩頭哭泣。說想盡一切辦法讓父親早日康複。父親住在重症監護室,每天隻讓家屬看兩次,一次20分鍾。病危通知書裏說的,父親的病情十分危重。1,大腦大麵積梗死,雙側。2,小腦梗死,3,心肌梗死,4,雙側腎囊腫,結石。5,糖尿病酸中毒,6,雙側肺部感染,7,原發性高血壓四級。
多謝解答。可惜已經過了最好的手術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