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回家過春節,還是在北京。當時車票緊張,我琢磨著大年三十晚上應該沒人擠車,也沒有給家裏打招呼,年三十晚上自己一個人來到車站,登上了回家的車。車上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也不提供熱餐,工作人員自己在聚餐。下車後,天還沒有亮,叫了一輛小出租直接奔家,給了司機雙倍的車費。
回到家,院子裏靜悄悄的,門沒有上鎖,院子裏燃燒過後的鬆枝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地上鋪滿燃放過的爆竹。在這裏,大家世代住在這裏,鄰居間都很熟悉,經常出門不用鎖門,串門不用敲門,來個陌生人想躲過鄉親的注意很難。當地的習慣,大年初一要早起,在天亮之前吃完餃子,然後去拜年。照例先是長輩,然後去看朋友,哪怕進門打個招呼,禮節要到。當然,過節是年輕人的天下,成群結隊的在一起歡笑打鬧。
我知道會有餃子,會有剩的餃子,每年都有。就在我在廚房找餃子時,爸媽回來了,聽到屋子裏有聲音也不意外。有時,朋友來串門,遇到其他來拜年的朋友,也不在意主人是否在家,坐那兒就聊上了。看到我,爸媽愣住了。老爸搓著手說,你這孩子,怎麽也不打聲招呼?老爸不善言辭,他倒不是怪我回來,是說知道我回來會去接我。老媽推了他一下,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媽媽開始忙著準備,銅質的火鍋燒上木炭,臘肉,自製的豆腐幹,涼拌蓮藕.....。多了一個人,屋裏不再冷清,刹那間充滿了j節日的氣氛。知道我回來了,小弟打電話說他也會趕出來帶著弟媳和孩子一起回來吃飯。小弟小我六歲,小的時候每天我背著他,有時上學也帶著他。每次我回家,他一定去接站,經常自己坐車上行幾站,然後上車找我。
離開家很久了,春節越來越淡了。也許,隨著年齡增長不再容易激動;也許,曾經盼望的美食和禮物變得不再重要?也許,因為離開了親人,離開了朋友,離開了鄉情,離開了養育我的那片故土。春節,過的不是節日,是那血脈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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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節倍思親
風風雨雨又一輪
不知故鄉親友朋
如何辭舊計新春
你是很重情感的人,對親人如此對朋友們也是如此。
華山新春佳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