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中亞是個神奇的地方，那裏有殘忍的暴君、無恥的惡霸，還有貪婪的奸商。你說，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沒有智慧行嗎？
這是一個需要智者的地方，這是一個誕生智者的地方。摩拉·納斯魯丁就是誕生在這裏的最耀眼的一名智者。很多突厥語國家都聲稱總是騎著毛驢的納斯魯丁是他們的智者。
納斯魯丁也到過中國新疆，在那裏他被稱為阿凡提，而且沾染上了中國式的玩世不恭，毛驢是倒著騎的，和張果老一樣。阿凡提的故事，我們從小就聽到和讀到過很多，可以說是家喻戶曉。所以，納斯魯丁的故事，我們也都不陌生。
倒騎毛驢的阿凡提
前兩天又有人給我講納斯魯丁的故事。這是一個理財顧問，他一直想把我發展為他的客戶。他是一個有心人，他得知我在學習投資股票，又發現我愛聽故事、愛講故事，他就給我講了一個納斯魯丁和毛驢的故事。故事的梗概是這樣的：
一天，納斯魯丁騎著他的毛驢走路，那毛驢走得很快。一個朋友問道：“納斯魯丁，你去哪裏？”納斯魯丁說：“告訴你實話吧，我不知道，不要問我，問這頭驢。”那人被弄糊塗了，他說：“你是什麽意思？”納斯魯丁說：“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必須誠實和坦率。這頭驢既強硬又倔強，就像所有毛驢一樣，它總是製造麻煩。當我路過一個市場或城鎮，如果我堅持我們應該走這條道，它就固執地要走另一條道，在市場裏它變得滑稽可笑，我成了笑柄。人們說，看，你的驢也不跟從你！所以我立了一條規矩，無論它去哪裏，我都跟著它去。每個人都以為毛驢跟著我，但那不是真的。盡管隻有毛驢高興，但我的聲望是安全的。”
他接著說：這是十五世紀時、流傳於突厥語係國家的一個故事。剛看到這個故事時，不禁啞然失笑，居然有這樣倔強的毛驢！居然有這樣愚蠢的騎驢人！然而笑過之後，卻陷入了深思：這頭又強硬又頑固的毛驢，是否也在你我的生命中存在？這騎驢的人，是否讓我們如此熟悉？在我們譏笑納斯魯丁成為毛驢的隨從的同時，我們自身卻在屢屢被“毛驢”所左右，很多時候，我們又與騎驢的納斯魯丁差得了多少呢？當然，不同的是，納斯魯丁在於走路，我們更多的則是投資。
然後，他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通散戶在股市裏是如何一步一步被毛驢誘惑、裹挾、欺騙，如何變得自信、貪婪、恐懼，結果如韭菜般被股市一波一波地收割。一句話，散戶進入股市，就像開著寶馬進去，騎著毛驢出來。所以，投資要賺錢，還得聽專家的。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他的這個故事和理論，我聽得津津有味，有些入迷，幾乎就要答應讓他成為我的毛驢，投資的事，就聽他的，跟著他走了。
突然，我想起來，前幾天在城裏讀到過投資達人矽穀居士的一篇文章，說一種叫VGT 的ETF ，是完勝標普500的，那我為什麽不把VGT 當作我的毛驢呢？退而求其次，股神巴菲特不也說散戶最好投資大盤指數嗎？SPY或QQQ 不也是很好的毛驢嗎？這麽想來，我應該比納斯魯丁要幸運，至少我可以在多頭毛驢中有所選擇。
我感謝他給我講了一個寓意深刻的故事，給我不少啟發。我承諾讓他成為我的毛驢之一，但是，更大的籌碼我還是會放到VGT 或大盤指數上，因為它們好像是更聰明的毛驢，不很倔強，而且每年都會自省，改掉壞脾氣，增加好品質。
細細品味，我覺得用這個故事來講述我們的社會政治生活，似乎更貼切一些。
在加拿大，我們選擇了小土豆這頭毛驢，我們就成了他的隨從，就得跟著他走。他要接受大批難民，我們就得簞食壺漿以迎八方來賓；他要征碳稅，我們就得慷慨解囊，忍受通貨膨脹。
不過，加拿大畢竟是民主國家，我們還有選擇的自由，不喜歡這頭毛驢，過幾年我可以選另一頭。美國人民如果不喜歡毛驢，還可以選大象。俄羅斯人民就比較可憐，一頭毛驢帶著他們走向獨裁、走向貧窮、走向戰爭，他們還是得緊跟這頭毛驢，因為它已經把其它毛驢該關的關、該殺的殺了。
寫於2024-05-26 蒙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