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單車環遊新疆--咱們新疆是個好地方
是的,咱們新疆是個好地方
新疆是世界上離海洋最遠的地方,有非常獨特的自然景觀.幾乎包含了世界上極大部分的地貌景觀.冰川,雪山,高原,沙漠,戈壁,原始森林,最奇特的要數在吐魯番附近的負海拔的吖丁湖了.還有就是新疆的湖泊,是我國最多的一個省份,我喜歡的是那裏還沒有太大的汙染,那湖水就象加拿大一樣。新疆有16個地州,29年前我騎自行車,用了十二個月走完,新疆有15個少數民族,我全部都訪問到了!我喜歡新疆,新疆使我難忘,請跟隨我再現新疆的那些片段經曆...
天山飛瀑
屋脊行訪塔吉克人
跋涉塔城又苦又甘
讀者或許還能清楚地記得《冰山上的來客》的故事情節,故事主人公是塔吉克人,故事也就發生在帕米爾。“帕米爾”據說是波斯語,也有人認為是塔吉克語,意為“屋頂”或“屋脊”。從中亞最大的集市--喀什南行近百公裏的戈壁後便進入帕米爾高原的群山之中。
沿益孜河峽穀上行,在十步九折僅容一車通過的、坑坑窪窪的簡易公路上行走,其艱難程度是可想而知的。這條公路的左側,是蓋孜河穀,有些地段望下去深不見底。眼下,時值隆冬,大部分河床幹涸了。但在河中間的冰雪下麵,河水還在緩緩地流淌著,潔淨潔淨的雪水順著河床而下,喀什人就是飲用此水的。
公路的右側是高不見頂的巉岩危石,全都似鬼神鑿砍似的,令人望而生畏。原來,這裏已經是有名的“老虎”口了。繼續逆蓋孜河峽穀上行一段懸崖峭壁的亂石崗後,這令人心驚膽戰的大峽穀終於被拋在了身後。眼前出現了銀裝素裹的典型帕米爾高原的冬景。
在這隆冬季節裏,帕米爾高原隻見一片白雪茫茫。湛藍的天空上,飄浮著片片白雲。無數不知名的群山雄峙著
在這隆冬季節裏,帕米爾高原隻見一片白雪茫茫。湛藍的天空上,飄浮著片片白雲。無數不知名的群山雄峙著。
據當地塔吉克同胞說,今年雪下得特別早,且厚,造成了雪災。雪最深的地方達六十公分,這是帕爾近百年來未遇的大雪。
這使我頓時想起唐僧玄奘從天竺(古印度)傳經回來返歸故裏而途經這裏時曾描述的:“昔有賈客,其徒萬餘,橐駝數千,齎貨逐利,遭風遇雪,人畜盡喪。”那種情況,有多艱難啊!現在的公路雖然又險又窄,但與昔日的羊腸小道相比,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不過,我作為東海之濱的一個騎自行車旅行的遠方來客,剛到這裏,還是很不習慣的。零下四十度的嚴寒,我還從來沒領教過。在這種天氣裏,隻要你身處野外十幾分鍾,自己呼出的熱氣很快就會將自己的頭發、眉毛“染”白,結成雪白雪白的霜晶。
騎自行車上大坡,坡度陡,騎得我渾身發熱,脫下了毛子.可僅十五分鍾後,兩耳就被凍得失去了知覺.記得小時候,母親曾說過有人凍掉耳朵的故事,當時怎麽也不相信。而現在,我終於完全相信了耳朵確實是會被凍掉的。
我不知不覺來到海拔四千米的盤山公路上,抬頭遠望,雄偉的公格爾峰拔地矗立著。它與對麵的慕士塔格峰遙遙相望,使得帕米爾的景色更加壯麗。
“慕士塔格”是維吾爾語,意為冰山。由於這裏是通往西亞和波斯的必經之道,所以幾千年來,它像燈塔一樣,始終為來往的商旅指引著行程,激勵著人們去戰勝艱難險阻,一往無前。冰山!你美麗的肌膚,冰清玉潔,潔淨得如同和田的羊脂白玉,你剛勁的線條不正是力量的象征?你為中西方文化、經濟交流,為增進中西方人民的友誼,作出了永不磨滅的貢獻。人們讚歎你,歌頌你。
我翻過四千多米的冰達板,進入了塔什庫爾幹盆地,看到了塔吉克人的農莊。苗條的楊樹、健壯的高原柳、塔吉克人的農舍與遠處的賽裏庫爾雪山,組成了一幅“屋脊”牧場的冬景圖。晚霞像個魔術師,使慕士塔格冰峰一會兒由白變成淡黃,一會兒又從淡黃變成菊黃,又從菊黃變成淡紅,直至深紅。
我被熱心的縣誌辦主任塔吉克族的熱合曼庫裏邀去作客,與他們同吃同住了幾日。
幸福的塔吉克一家子
剛到他的家門口,熱合曼庫裏和他的大女兒迎上前來,他握著我的手背親吻,一會,他的女兒又吻我的手心,這是塔吉克人與客人見麵時的禮儀,他們是一個十分注重禮節的民族。接著,女主人又拿出一盤麵粉,在我還沒邁進家門時,她用手攝了一點兒麵粉,熟練地撒在我的右肩上。我走進房內後,女主人又在我的左肩上撒一點麵粉。根據塔吉克古老的傳統,這是一種最高的待客禮節了,表示對客人的真誠感情,祝願客人遇事順利,吉祥如意。
塔吉克人喜歡三代同堂合住,子女再多也不分出去。有趣的是他們的居室從俯視圖上看像個回字形,屋子特別多,適合大家庭的居住。我被待為貴客,讓坐上座。我坐上鋪著精美圖案的羊毛毯的土炕,主人為我端來又香又熱的酥油茶和奶酪、油果。他們讓我先吃小點(所謂小點,就如江南人在作客時,主人請客人先吃些點心,然後再吃飯一樣)。不久,熱合曼庫裏的父親、塔吉克老牧民牽著一頭大尾巴羊,在孩子們的簇擁下,來到我的麵前,他對我說:“你是遠方來的貴客,就像白鷹一樣,飛越雪山冰峰,來到我的石屋,給我們全家帶來了歡樂。我家沒有美酒佳肴款待你,這隻羊是我剛從羊群裏牽來的,請你過目,這是隻
半歲羊羔。尊貴的客人,不要嫌棄,請你祈禱作個“都瓦”,為我們全家祝福吧?”
我與陪同我的翻譯甲部長連忙起身,按照塔吉克的禮節跪坐,對主人說:“尊敬的主人。我們來到你的家裏。受到這樣熱情接待,很高興。讓我們向至仁的胡大祈禱。祝願你們全家幸福,人畜雙興,請接受我們最好的祝願吧!”這時主人也作“都瓦”,牽著羊在舞池中當著客人的麵宰了。
塔吉克人煮羊以清煮為主。他們把羊肉切成大塊大塊的,放在鍋中煮。而羊頭則是另外用明火烤微焦後再投入大鍋中煮熟。正因為這樣,塔吉克人煮出來的這種大塊羊肉特別香,湯味也很美。
我們一邊吃著塔吉克風味“小點”,一邊聽熱合曼庫裏談論起塔吉克人的變遷。
塔吉克人屬白種人--古雅利安人種,印歐語係。他們很早就來到這裏了,大約已有兩千年左右的曆史。後來,從阿富汗也遷來一部分人定居於此。最早定居的叫做賽裏庫而人,講的是高山塔吉克語。另有叫瓦漢人、什克南人、再巴克人的,後者人數較少,語言也不同。塔吉克是一個較大的民族,大部分居住在前蘇聯、阿富汗。前蘇聯還有個全是塔吉克人居住的塔吉克加盟共和國,那裏是平原塔吉克。而國內的塔吉克人由於生活在高山上,紫外線太強,他們的皮膚已變成黑裏微紅了。塔吉克人的形象看上去都非常健美、粗礦。深藍的眼睛顯得又大又圓,雙眼皮、長睫毛、濃眉,鼻梁特高。我想,如果他們穿上現代服飾.再進行一些基本訓練,完全可以以假亂真成為西方式的白種人。來到他們中間,我仿佛感覺來到了歐洲,來到了西方某個國家的民族中間了。
塔吉克人性格開朗、豪爽、忠厚,他們能夠世代生活在這自然條件極差的世界屋脊上,這是與他們的頑強、勇敢精神分不開的。塔吉克人曆來有傳統的愛國思想,他們曾經有過與外國帝國主義者英勇鬥爭的光輝業績。帕米爾地形十分複雜、險峻,入侵者是很難在這一帶與塔吉克人周旋的。
在新疆,塔吉克人又是一個出了名的老實民族,他們有良好的原始民風,這裏真的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如果有哪位塔吉克人因一件東西帶不動,那麽,這位行人隻需將一塊磚頭壓在這東西上,幾天後,他的東西絕不會有人動過。過去,塔吉克人認為經商不好,以經商為恥辱,以前的生活用品如鹽、針等小手工業品都是用實物交換來的。如今這種偏見已略有改變,鎮上開始出現了一兩家個體戶。專賣小商品,方便了山裏人。隨著整個社會的日益發展,我想他們的觀念也一定會不斷得到更新,商品經濟也更加發展。
我們正在談論,熱氣騰騰的熱羊肉塊端上來了,按他們的禮節,要先讓貴客動手切割品嚐,以接受主人最美好的祝願,然後大家才可以共同食用。塔吉克人也最愛喝酒,酒量也大,醇香的美酒,可口的大塊羊肉,吃在肚裏,暖在心裏。我們邊吃,邊喝,即興時又舞起了古老的塔吉克鷹舞,塔吉克的這一夜,真是令人難忘!
在去帕米爾的路上見到的南疆維吾爾人
新疆的蒙娜麗莎--維吾爾姑娘
在喀什--隆冬,圍著火爐吃哈密瓜,在那個年代是多麽令人驚訝呢
喀什--維吾爾人是很會做生意的,你看,他多麽自信,我的頭巾質量最
好,色彩最漂亮!
維吾爾姑娘在做針線活
1986年初,我來到帕米爾與天山山脈交界處的卡克夏勒河畔,訪問柯爾克孜族。
在克孜勒塔拉合作社附近遇見老獵人斯地克阿裏。他騎著駿馬,手托獵鷲,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地在訓鷲。隻見他忽而放出獵鷲去獵取假設的獵物,忽而命令獵鷲返回到他的手上,論番進行強化訓練。
我的翻譯艾爾肯告訴我,斯地克阿裏二十五歲開始狩獵,今年六十多,他的英武真是不減當年。斯地克阿裏手中的鷲是從深山中的懸崖危石處找回來的,得到不易,甚至要冒生命的危險。找來的禿鷲是不會飛翔的幼鷲,以便日後易於訓練。幼鷲一般在四月份開始馴養,到十二月份就能使之狩獵了。雪後狩獵最為合適,因為野生動物在雪地上會留下腳印。而且那時樹木枯萎了,野生動物不易藏身,獵鷲易於去捕獲。
“斯地克阿裏老伯,聽說獵鷲還能獵獲狼,這是真的嗎”艾爾肯問。“當然能。雖然我沒有親自獵獲過,但我的一位老友是獵到過的。那天,、我的朋友看到一隻黃狐狸,就放出獵鷲,獵鷲似出了弦的箭撲向狐狸,當獵鷲與獵物搏鬥時,他趕到跟前,大吃一驚!原來那不是狐狸,而是一隻大狼!隻見那獵鷲一隻爪掐住狼的咽喉,另一隻爪掐住狼的嘴,狼絲毫奈何它不得,在地上亂打滾,獵人終於趕上去幫助獵鷲打死了狼。”
我曾以雄鷹為題材拍攝過一些作品,但均不如人意。這次應說機會來了,我取出相機,看著老人在馴鷲,等待拍攝機會。這時,斯地克阿裏從遠處飛奔而來,手中的獵鷲展翅欲飛,我迅即按下了快門。
這幅《馴鷹圖》是個大特寫,畫麵上雄鷹展翅欲飛的架勢占領了五分之四的畫麵,馴鷹師斯地克阿裏則占右下角的五分之一畫麵,並帶有微微的仰視角度,背景是湛藍的高原天空。獵鷲的炯炯有神的眼神和展開的雙翅都展示著雄鷹英俊的氣勢,體現了“獵鷲”真是人類的好幫手,難怪人們給他起了個美名:“雄鷹”。
斯地克阿裏老人見我們的興致這麽高,還告訴我們,在深山裏還有一種大雕,是鷹科中最大、最為勇猛的。有一次他去山裏狩獵,看見一隻大雕抓起一隻三四十斤的黃羊,然後飛到高處,對準下麵的一塊大石頭,把黃羊摔了下去。黃羊撞在石上,一下就死了。不過,有時候也沒那麽容易,萬一被其它大雕發現。大雕之間就要開始一場驚心動魄的角鬥,勝者,獲羊飽餐一頓,敗者隻得落荒而逃。
聽了斯地克阿裏講的故事,我想如果今後有機會,我一定 要去冒冒險,去拍攝鷹、大雕的生活習性。尤其是它們那種雄氣十足、俯衝而去捕捉獵物的場麵,讓它們成為我相機裏的“獵物”。
所幸的是機會終於降給了我。那是在阿爾泰山哈薩克草原露宿的那一次。清晨,東方剛吐白,草原上的野鷲忙了起來,十幾隻鷲衝向地麵上的動物屍體搶食起來,以填飽它們饑餓的肚子,還有一些烏鴉也在湊熱鬧,它們你一塊,我一塊地在搶奪。這時野鷲離我大約一百餘米,我為了不驚動它們,躲在稀少的一點灌木叢裏,用200米長焦鏡頭相機牢牢盯住野鷲搶食的不斷俯衝的形態。誰知,野鷲受驚了,全部飛得無影無蹤,使我大為失望。
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如此好的機會,耐心地躲著繼續等待。大約過了十幾分種,倒有幾隻烏鴉壯著膽子又飛回來覓食了。又過了一會兒,野鷲見烏鴉美美地在進早餐,那嫉妒之心激發著它們也來冒冒險,於是飛來了,同時趕走了烏鴉。就在野鷲快要飛臨食物時,我拍攝了下來。後來從洗出來的照片上看去,野鷲的飛行姿勢是極美極美的,可以說野鷲是天生的舞蹈家。
塔克拉瑪幹沙漠之晨
塔克拉瑪幹沙漠紅柳
千年旱柳
訪問了柯爾克孜族後,我又向中國與前蘇聯接壤的邊城塔城市而去。
塔城地區是新疆西北的一塊富庶之地,尤其值得一遊的是塔城市。這座邊城,離前蘇聯隻有八公裏,是一座美麗、清靜的小小古城。
我吃著幹饃,喝著涼開水,抬頭望著奇峰異岩和藍天中的白雲,突然感到自己似乎遠離人世漂流到地球以外來了。一陣孤獨湧上心頭。什麽時候才能走完這九十公裏的“鬼路”,到達有人煙的廟兒溝呢?此時,我多希望有個夥伴同行啊!
太陽像座火爐那樣,灼烤著我,沙粒和亂石相間的路麵也像故意在折磨我,出了柳樹溝,連綿不斷的加依爾群山出現了,還是那樣光禿,還是那樣寂靜。還有一大半的路程,又該怎樣去走完呢?
我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再度前行了。咬咬牙,就地過夜吧!剛剛鋪上羽絨被,老天突然下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雨來,把我渾身淋了個透,二十幾分鍾後,雨過天晴,嘿:遠方出現了一條大得出奇的半弧形彩虹,這是我平生見到的最大最壯麗的彩虹,彩虹染遍了半壁江山!我迅即取出相機,把這難得一見的彩虹留在我的膠片上了。
此時,我不再感到懊喪,想不到在這條渺無人跡的通道上還能有這個小小的收獲呢。我忘記了饑餓、口渴,甜甜地與加依爾山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次日我餓著肚子繼續向塔城市而去。
在新疆地名中,蒙古語地名遍布全疆各地,這與成吉思汗西征有關。例如:“托裏”意為鏡子。據傳,在現在的托裏城邊,曾經有兩個麵積相等的湖,冬天冰凍後,恰似兩麵明鏡。
當我小住托裏縣一夜時,得知這個小小之縣人口奇少,主要居住著哈薩克同胞。晚飯後,去城郊觀光,看到了高原瑰麗的晚霞。無邊無際的大草原,牧草肥潤,牧童正在揚鞭催羊歸去呢。遠處的巴洛克山,被一片霞光映照得令人心馳神往。
哈薩克兒童在媽媽的織布機下玩撒
哈薩克人用報紙自卷土煙抽,好漂亮的煙袋
哈薩克帳篷一角
爸爸,狩獵去!哈薩克人也是狩獵能手
晨曦中行進在哈薩克人的牧區...
如果說翻越加依爾山是一次苦修僧似的磨練,那麽,其中的甘辛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體驗。出托裏,往西北行走,是一條寬廣平坦的草原公路:但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織成了一幅優美的放牧圖。
這天,我似乎進入了一個富有情趣的天國,一路上鳥語聲聲,令我目不暇顧。其中。有一種與家鴿一般大小的鳥,白色的身上好像披著一件綠色的風衣,顯得格外精神。我看見一塊綠絨般草坪,便躺在鬆鬆軟軟的草地上,享受著草的芳香。仰望無窮無盡的天穹……心早已飛到了塔城。
循著一陣婉轉的啼鳴,我在草叢中偶然發現一窩鳥蛋,一共四枚,與麻雀卵相似。其殼呈褐色,上有許多麻點斑紋。原來草原上沒有樹木,鳥類隻能在土壤中或在草叢中
築巢繁衍後代。
中午,來到聞名全疆的老風口。道班養護工告訴我,自治區交通廳在這裏設了雪災防治小組。聽了這裏的負責人老孟介紹,不由大為吃驚。去年冬天雪下得大,公路被封了十五天;今年的雪下得小了,但也被封了三天。
風口南北長達六十公裏,東西寬三十餘公裏,其中道班附近七公裏公路路麵最為危險,受害最重.有時大雪還能蓋沒汽車。平時,雪深也有一米厚。由於風雪交加,其他地方的雪也被卷到公路上來了,形成高高的雪牆。專家們根據這個規律,在公路兩旁五十米處植樹造林,防止大雪造成的災害。現在已在十幾公裏的公路兩旁種下了許多樹,效果很好。
終於到達了塔城市。
塔城市區的街道小巷至今還保留著濃厚的中世紀的古老建築風格。居民住房主要是平頂屋,自成院落。院內種有許多果樹、花草,顯得寧靜而舒適。由於市民大部分信奉伊斯蘭教,所以,市內建有各民族特有的清真寺。例如:紅寺,是塔塔爾族的清真寺,其建築風格是前蘇聯中亞式的紅牆與阿拉伯伊斯蘭式圓頂,二者水乳交融,互為一體,表現了阿拉伯伊斯蘭教傳入前蘇聯中亞後逐漸融塔塔爾文化於一爐,終於形成自己獨特的民族風格的演變過程。
而烏孜別克族同胞同樣把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融入自己民族之中,烏孜別克清真寺的建築風格也別具一格,它與前蘇聯的塔形建築融為一體,這兩座清真寺給塔城市增添了不少雅致,使這座邊城抹上了具有歐洲風味的城市之光。
另外,還有維吾爾、哈薩克、回族的清真寺。這些各自獨立又互相有聯係的建築形式都應說是把阿拉伯文化與本民族文化融為一體的結晶。這座邊城幾乎成了清真寺博覽會,穿街走巷,使我樂此不疲,要將這座邊城的建築造型永遠地留在我的記憶中。
城市雖小,通往城內的河流倒有三條,它們是三工河、楚乎楚河、烏拉斯台河。其中最大的是楚乎楚河。它穿市中心而過,兩岸在曆史上曾經是塊荒地,從來無人問津。塔城市的建設者們在五十年代開始植樹造林,三十年過來了,這些樹木已經綠蔭如雲,使這座古老的城市煥發了青春。每逢過年過節。或者是夏天的周日、例假日,這片林區就成為市民們理想的遊樂場所了。
那天,我來到這兒,看到不同民族、不同年齡的青年人正在這裏度假。他們之中,有野炊的、盡興跳舞的,更多的是初戀者,他們將這片幽靜的天地全都視作是一條多情的愛河。
他們吃的、喝的,品種既多又豐富,有哈薩克族的罐、奶茶;有塔塔爾族製作精細的油餅、雞蛋餅、果子醬;有俄羅斯族的“例巴”(大麵包)她們自斟自飲,又歌又舞十分快活!在他們的眼裏,這片林子名副其實地成了“快活林”。
夕陽映紅了快活林,我沿著楚乎楚河岸回招待所.隻見從南方飛來許多許多的灰雁,它們競飛著,各自飛回到自己的家去。我被這情景給迷住了。
我詢問了一位附近的老人。他告訴我,這種飛禽叫塔城飛鵝,學名叫灰雁。主要生長在離城不遠的庫魯斯台草原裏。那裏有個淺水湖,有許多沼澤,水草豐茂,沒有人去危害它們,因此就安居在那裏,數量越來越多。人們掌握了它們的生活習性,每當春天,灰雁產卵孵化出小灰雁時,我們的祖先就把小灰雁抓回家來喂養,年複一年,久而久之,灰雁就習慣了家庭的馴化。
白天,它們飛到遙遠的庫魯斯台淺水湖覓食,晚上就會按時歸來,如此往返,遂成了塔城一大奇觀。
這種灰雁肉質細而鮮嫩,樣子極似家鵝,故塔城人習慣把它叫做塔城飛鵝。
啊,“塔城飛鵝”的故鄉,我會永遠懷念你!
維吾爾人的書法藝術
哈密周邊帶有蒙古血統的維吾爾人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