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之戀 (小說連載 20) 見家長

Chapter R20 見家長 The visit

十一月底的一天，Lydia 的家裏。剛回到家中的Lydia 父母和Lydia 、以及Lydia 的爺爺在閑聊。

喝了一口茶後，李爸爸Raymond Lee對Lydia 說：“我回中國的這段時間裏，你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Lydia 說：“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學業一直正常，我還去參加了很多課外活動......還有，我談戀愛了。”

李媽媽說：“這是大事情啊。有哪家公子這麽幸運能得到我家Lydia 的芳心呢？是不是上次我見過的那個戴眼鏡的黃同學？”

 “不是他，是另一個。”Lydia 紅著臉，拿出了幾張Jeff的照片向他們展示，“他是一名海軍軍官，現在在飛艇部隊裏當飛行員。”

看完了照片後，李爸爸略微驚訝地說道：“原來還是一個美國人啊。”

李媽媽說：“囡囡啊，說得詳細一點，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於是Lydia 原原本本把從火車站的初次見麵，慈善活動再次見麵，後來的通信聯係，約會，初吻，以及最近坐飛機上天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

李媽媽問道：你最欣賞他哪一點？

Lydia 說：身上的個人魅力，也許就是所謂的英雄氣概吧。他是一個誌在四方，喜歡挑戰的人。而且我們情投意合，互相吸引，有很多共同的價值觀和興趣愛好。

李媽媽又問道：你們交往的時間不長，相隔距離又遠，你對他了解嗎？

Lydia ：他是一個善良、誠實的人。 他心裏有什麽想法很容易就看出來了。我們在一起這段時間，我覺得已經很了解他了。

李媽媽又問了一些關於Jeff的問題，Lydia 也都盡力作了回答。

Lydia 問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邀請Jeff來家裏作客。大家見個麵，吃個飯。你們覺得合適嗎？

聽到這話後，李爸爸心事重重，默不作聲。

李媽媽說：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點？

Lydia 說：你們來一趟美國很不容易。就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見見麵，了解一下。

李媽媽也不說話了。客廳裏沉靜了一段時間。 Lydia急了：你們倒說句話呀？

過了一會兒，一直不說話的爺爺開腔了：“就讓我乘孫女的男朋友來家裏吃個飯吧。我覺得他很有意思，一起聊聊天也好。

爺爺發聲後，李爸爸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等我看看什麽時候有空，再定出一個具體的見麵日期。

既然如此，Lydia也不好說什麽了。又閑談了一會兒後，她就回房休息去了。客廳裏隻剩下爺爺和Lydia 的父母。

李媽媽問李爸爸：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李爸爸：我沒有什麽預定立場。先看看Jeff是什麽樣的人再作決定。不過我最近忙於公司的事情，沒有什麽精力來理會這件事。Lydia 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已經長大成人，有自己的主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來管教了。老爺子你說呢？

爺爺說：從照片上看，Jeff這個青年還不錯。如果我的乖孫女真的這麽喜歡他，就讓他們自由發展，愛怎麽著就怎麽著，順其自然。我可以和他多接觸，深入了解一下這個Jeff。

李媽媽說：對方是一個洋人，很多生活習慣都和我家的Lydia不同。我就怕女兒以後會受委屈。

李爸爸說：聽你這麽說，我也有這方麵的擔心。

李媽媽說：“我覺得上次見過的那位黃姓同學更適合我家的Lydia。他是華人，各方麵的條件都不錯......”

李爸爸打斷了她的話：“Lydia已經明確地拒絕了那位黃姓同學。”

李媽媽：要不我們再試一下？

爺爺說：先讓Jeff來家裏觀察一下。看看他人怎麽樣。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其後幾天，Lydia的父母又和Lydia 談了幾次。他們看到Lydia 的態度很堅決，也就由著她去了。最後定了周六下午五點鍾和Jeff見麵。

星期六下午4點多，Jeff比預定時間提前10分鍾來到Lydia 家。他還帶了幾袋禮物過來。

聽到門鈴聲後，Lydia 去開了門，她家的小狗“阿黃”也跑了出去。Jeff看到這隻狗很可愛，就去逗它玩。玩了一會兒，小狗就跑回到後院去了。

Jeff說：我帶了一些禮物過來。這份是給你父親的，這份是給你母親的。

Lydia對Jeff說：你太客氣了。我父母現在都不在家。聽說是公司有急事要處理，可能要很晩才回來。不過沒關係，我爺爺在家，你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說完，Jeff被Lydia 領著來到客廳。他看到一位留著長胡子，仙風道骨的老人家坐在太師椅上。Lydia 介紹道：“這是我爺爺”。“這位是Jeff。”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寒喧了幾句。

爺爺拿著拐杖站了起來，說：“年輕人，我帶你到各個房間裏參觀一下。這裏有很多擺設挺有意思的。乖孫女啊，爺爺介紹得不好的地方，你幫忙補充說明一下。”

爺爺向Jeff介紹家裏的各種藝術品，有中國山水畫，有毛筆字帖，唐三彩，陶瓷製品等等。

後來，爺爺又領著Jeff來到了一處地方。Jeff覺得這裏與其他房間很不一樣，擺設比較簡單，大部分地方都空蕩蕩的，隻有在一個角落裏放著幾樣東西。

看到Jeff疑惑的眼神，爺爺捋著一把長長的白胡子說：這是我的養生房。平時在這裏打打太極，活動一下身子骨，做一些養生的運動。

Jeff說：太極我聽說過，但具體是什麽不太清楚。我還沒有見過別人耍太極了。

爺爺說：你們跟我來，讓你見識一下。三個人來到一幅圖畫前，上麵的標記符合吸引了Jeff的目光。這是一個半黑半白的圓圈，各呈水滴形狀的幾何曲線。白色的半圓內有一個黑點，黑色的半圓內有一個白點。

爺爺對Jeff說：這就是太極。黑、白分別代表陰和陽。是中國古代的一種重要的哲學思想。

Jeff說：何謂陰、陽呢？

爺爺說：就是不同的兩樣事物，但又互相聯係著的。比如日和夜，剛與柔，冷和熱，男人和女人。

Lydia 對Jeff說：就像是硬幣的兩麵。

Jeff: 噢，我懂了。

爺爺說：太極拳就是以太極為原理而創造的一種強身健體的套路。講究以柔克剛。我打一套給你們看看。

說完就打了一套二十四式的太極拳。爺爺看起來有七十多歲了，但一招一式仍打得有板有眼，柔中帶剛。打完一套後，在角落裏觀看的Jeff和Lydia 都拍手叫好。

Jeff說：爺爺你教我幾招吧。

爺爺：好好好。你這個年輕人，真是有心啊。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爺爺教Jeff和Lydia 打太極。兩人學得挺認真，可惜資質所限，打得是非驢非馬，一點也不像真正的太極拳。

爺爺是邊看邊搖頭。後來就找了一張太師椅坐下休息，估計也是累了。

Lydia 則陪著Jeff在養生房裏走動，看到了很多讓他感興趣的東西。比如針灸用的人體穴位模型，一些養生用的口訣，秘方等等。Lydia 用通俗的語言向Jeff進行解釋。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就去問爺爺，讓他來作補充說明。

就這樣又聊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七點半的時候，Lydia 聽到外麵有人開門的聲音。Lydia 對Jeff說，可能是我父母回來了。

剛說完，門開了。Jeff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位中年婦人。Lydia 拉著Jeff出來，對來人作介紹。

 “這是我爸。”“這是我媽。”“這是Jeff。”

Jeff畢恭畢敬地和Lydia 父母打招呼。三人也客氣了幾句。

聊了幾句後，李爸爸走到飯廳，向著廚房方向用中文喊到：我們點了一些外賣食品，快來車上搬食品。

Lydia 在Jeff旁邊小聲地說：他是在叫我們家的工人去車裏拿外賣的晩餐。忙完這件事後，李爸爸走回客廳，對Jeff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Jeff說：“不客氣。下午和Lydia爺爺聊天，又看了很多有越的事物，覺得很有收獲。”

李爸爸說：“噢，那你有什麽收獲？”

Jeff就把下午的經曆和自己的體會簡單地說了一下。你爸爸仔細地聽著，不時還作出一些回應。

Lydia 插嘴問父親說：“公司裏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怎麽不見我哥來吃飯呢？”

李爸爸說：不是什麽大事。我已經基本處理好了。留下了一些尾巴讓你哥在公司裏跟進一下。

就這樣閑聊了一會兒，飯廳那邊的設置也擺好了，可以上菜了。Lydia, 她父母、爺爺，還有Jeff 逐來到圓形飯桌前，按輩分相繼坐下。

晚餐比較豐富。主食是炒麵，菜式則是當時較普遍的美國中餐，如甜酸肉，芙蓉炒蛋，醬油雞，豆角，白菜，還有清蒸魚。其他人都用筷子吃飯，隻有Jeff不大會用，拿叉子和匙子來夾菜，倒也覺得順手。晚飯的氣氛很好，李媽媽不停地招呼Jeff吃菜，還給他夾菜。弄得Jeff也很不好意思。

飯後，大家在吃點心和水果。李爸爸衝了一壺從中國帶來了名貴的龍井茶，眾人於是邊喝荼邊聊天。

李爸爸問了Jeff一些他的興趣愛好，李媽媽問了一些生活習慣的問題，Jeff都作了回答。

 Lydia說：Jeff在軍隊裏很受領導器重的。

李爸爸問道：有什麽精彩事跡, 不要藏著掖著了，說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Jeff就大概說了一些在軍中的往事。大家聽得聚精會神。

李爸爸對Jeff說：你真是一表人才啊。我的Lydia 真是有眼光。

Jeff說：謝謝誇獎。伯父你真是太客氣了。

李爸爸說：難得今晚大家在一起聊得這麽開心，我們不如一起照張相吧。

眾人表示同意。Lydia的父母和爺爺坐在前麵，Lydia 和 Jeff站在第二排。位置排定後，家裏的工人就幫他們照了幾張相。

照完相後，大家又高高興興地談論了大半個小時，李爸爸對Jeff說：時間不早了，這次就先說到這吧。很高興認識你，如果有機會的話多來我家坐坐。

Jeff說：“伯父、伯母、和爺爺，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

李爸爸給了Jeff一盒茶葉作為回禮。Lydia 把Jeff送出大門，兩人互相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