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之戀 (小說連載 16) 總統船隊

Chapter 16 總統船隊 Intercepting "Navy Force One"

自從當上Macon號的指揮官後，Wiley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即全力投入到工作中。除了和部下談話，聽取匯報以外，他還考察了基地內的設施，閱讀飛行日誌和各種文件。就這樣忙裏忙外地過了兩天。

這天下午，Wiley和他的參謀Robert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開會，討論下一階段的計劃和安排。

Wiley: 現在飛艇人員的士氣不太好。一些資深的軍官離開，新來的暫時還不能挑大梁。海軍方麵對我們的表現也不滿意。千頭萬緒，應該先從哪裏入手？

Robert: 作為海軍的初創項目，飛艇沒有什麽先例可作參考比較。一旦無法取得好的表現，很有可能會被海軍放棄。當務之急，是要先弄出名聲。隻要讓海軍知道我們的價值，那就好辦多了。一炮而紅後，飛艇的官兵們必然會士氣大振，自然就會留在部隊裏了。

Wiley: 那怎樣才能打響頭炮呢？

Robert: 我以航空母艦為例吧。航空母艦和飛艇是同時代的產物，以前也一直不受重視。幾年前，在一場海軍演習中，航母對巴拿馬運河實施了一次成功的模擬空襲，一舉成名。

Wiley: 最近幾個月也沒有什麽演習。還有什麽辦法能夠弄出點名堂？

Robert拿出了一份太平洋的海圖擺在桌麵上，然後又從報紙中翻出了一張新聞。

Wiley說：這是什麽意思呢？

Robert說：新聞報道中提到，羅斯福總統坐船到全美巡回訪問，了解各地民情。他乘坐的Huston號離開了東岸，正在通過巴拿馬運河。下一站的目的地據說是夏威夷。

Wiley: 總統的行程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Robert說：如果我們飛艇能在大洋中找到總統船隊，並送上一些禮物呢？

Wiley這時終於明白了Robert的心路。“對啊，如果我們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總統的船隊，這會造成多大的震撼啊！這是展現我們飛艇能力和實用價值的一次完美的公關工作。”

接下來，他們倆開始商量起計劃的細節。

Robert說：如果上級軍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會有什麽反應？

Wiley: 上級軍方太保守了。如實上報的話他們多半不會同意。我打算向他們發一個遠航計劃的請求，讓Macon號進行一次為期一周的遠洋訓練。這樣地話，上級會批準這個安排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以此為名，到大洋深處去搜尋總統船隊。

頓了頓後，Wiley補充到：別擔心。如果到時候有什麽問題，我會負全部責任。

Robert: 那我們要怎麽作準備？

Wiley說：我打算讓通訊部和控製室的軍官了解全部詳情。至於其他人，他們會知道這次遠洋訓練的大概內容，但在出發之前，他們是不知道這次的具體搜索目標。

Robert: 好吧。我先去準備一下這次的計劃書。

Wiley: 謝謝。希望這次行動能恢複人們對Macon號飛艇的信心。

 

1934年7月18日上午，建築工人如常來到金門橋工地上班。

他們發現，今天的天空似乎與往日不同。一艘巨無霸飛艇，在空中不緊不慢地飄著，飛往西邊的太平洋。這艘飛艇正是Macon號。

飛艇的控製室內，導航人員正忙著計算軌道，確定飛行航線。參謀Robert說，我們的計劃是與海軍Huston號相遇。現在已知的消息是，Huston號昨天在Clipperton Island(北緯10度，西經109度）進行補及。他們將開往夏威夷（北緯21度，西經157度）。

?(Picture from Internet)

經過半個小時的計算，導航人員定出了Macon號的飛行路線。負責人Joshua說：“我們的巡航速度是50節，是Huston號航速的3倍。按照距離、航速、航向的分析對比，我們和Huston號的最佳相會點是在這裏。”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片區域，“大概在北緯13度，西經123度）。相會時間是在明天早上11點。”

參謀Robert說：“此次行動的難點在於，在相會以前，我們不能和Huston號進行通訊聯係。我們要通過飛艇上的觀察員或者偵察飛機來發現它。”

“如果到達那片海域沒有發現目標船隻，”Wiley補充道，“我們就派出偵察機，沿著航線的東、西方向100海裏外進行搜索，應該有很大機會找到Huston號。”

越過了西經123度線後，Macon號轉向南方飛行。整個18號的白天，Macon號所經之處都陰雲密布，能見度低。Wiley對此頗為憂慮，因為這種天氣狀況會對飛艇的海上定位產生不利的影響。

第二天早上，Macon號上船員休息室內的氣氛和往常一樣平淡。吃完早餐後，船員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打牌、玩遊戲、看書。還有的人在船艙的有限空間裏踱步，舒展一下身體。

Jeff和他的老朋友Gordon邊下棋邊聊天。

Gordon: 最近幾個月你看起來很開心，有時候還會邊看信邊傻笑。很久都沒見到你這麽開心了。你是不是最近和女孩子約會去了？

Jeff: 你猜的真對，不愧是相識多年的老友。我最近在和一個女孩子約會。你知道的，自從我的上一段感情結束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讓我心動的女孩。直到我遇上了她......

Gordon: 她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嗎？

Jeff: 她有知識、有文化、也很獨立。她也是一個勇敢、堅強、和不服輸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我們相處得很好，我覺得她的個性很適合我......

當大部分的船員沉浸在這樣的輕鬆氣氛中時，飛艇控製室內的氣氛卻比較緊張。

10點鍾左右，Macon號到達了預定的海域。但當地烏雲密布，還下著小雨。觀察員從飛艇上往下望，隻看到一片迷糊。在這個能見度不足200米的天氣狀況下，從飛艇上無法看到海麵上的任何船隻。Wiley決定派出偵察機去搜索。

空勤人員用了半個小時完成了F9C飛機的出擊準備。Jeff和Corbin則利用這段時間去研究氣象圖和搜索方向。商量好了後，兩人分頭行動。Jeff向東、Corbin向西，在150-200米的低空進行搜索。

Jeff和Corbin先後出發了。Wiley望著他們飛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心中祈求這次搜索能帶來好消息。

搜索了近30分鍾後，Jeff依然沒有什麽發現。正在此時，前方的雲霧散開了一個口子，Jeff看到了一艘船在視野範圍內......

與此同時，Huston號在太平洋中迎風破浪前行。在軍艦的會議室裏，休假中的羅斯福總統正在優閑地看著報紙。

每當天氣好的時候，總統也會去甲板上看風景，曬太陽，或者與士兵們閑聊。但這兩天外麵風大，天氣不好，總統隻能一直呆在室內。透過窗戶，羅斯福總統看到了在甲板上值勤的兩名軍官 - 漢斯中尉和科特斯中尉。

正當漢斯中尉和科特斯中尉談話時，他發現了天空中出現了一架飛機，而且還正在飛向軍艦。他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立刻向上司作了通報。

此時，甲板上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架飛機的出現。幾個人拿起了望遠鏡，觀察著這名不速之客。

科特斯中尉聽到有幾個人開始談論起這架飛機。

一個說：我們現在在位於離陸地幾千英裏的海上。除了水上飛機，沒有任何一架從陸地機場起飛的飛機能出現在這裏。而這架飛來的小飛機明顯不像是水上飛機。

另一個說：會不會是航空母艦上的艦載機呢？

科特斯中尉回複到：據我所知，我們海軍的所有航空母艦都在大西洋上演習。太平洋上是不會有任何從我們艦母上起飛的飛機。

聽到這裏，剛才發表完評論的那個人擔心地問道：不是我們的，難道是其他國家的飛機？你看，那架飛機機身下帶的東西像不像是炸彈？

漢斯中尉聽到他們的談話，走過來對他們說：不用亂猜了。這個是從我們海軍Macon號飛艇上飛來的飛機。

科特斯中尉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漢斯中尉回答說：你看，飛機機身的上方有一個天鉤。這架正是F9C型號飛機的特色，是Macon號飛艇上的飛機。而剛才所說的所謂炸彈，隻是它的副油箱。”

聽說這是友軍飛艇上飛來的飛機，甲板上官兵們的神經全部都放鬆下來了。

這架出現在Huston號官兵視野中的飛機，正是Jeff駕駛的F9C。他圍著Huston號轉了一圈並確認了這是目標船隻後，立即通過無線電和Macon號聯係，告知了所在的大概方位。片刻後，Jeff得知Macon號正在趕來。

半個小時後，Macon號飛艇衝過了一片雲雨層，出現在了軍艦Huston號的視野裏。艦上的官兵感到好奇，紛紛從船艙裏跑出來看個究竟。連坐在輪椅上的羅斯福總統，也讓副官推著輪椅，來到甲板上觀看。隨行的記者更是搶占有利位置，進行拍照。

這時，Jeff收到了一條從Macon號上發來的無線電信息，命令他返回Macon號上待命。

Jeff把飛機飛回了Macon號飛艇。當飛機和飛艇對接完成後，Jeff收到了空勤人員遞來的一個大包裹。空勤人員告訴他，盡量把這個包裹空投到船上。如果不行，就投到船邊的海上。因為這個包裹是防水的，可以在海上飄浮，所以不用擔心。

拿到包裹後，Jeff開著飛機重新出發。飛機飛到了Huston號上空，又盤旋了幾圈。Jeff看到甲扳上擠滿了人，怕直接投到船上會傷到人；為保險起見，Jeff把包裹投到了船邊的海上。

Huston號上的船員見到這個狀況，逐放下一隻小船到大海裏，把包裹打撈了上來，交給了羅斯福總統的副官。待大家把包裹拆開，發現是一批最新的報紙和雜誌。還有一封Macon號官兵致總統和總統夫人的問侯信。羅斯福總統微笑著說：小夥子們幹得不錯，我們正需要這些來打發時間。

12點半，Jeff和Corbin的飛機先後返回了Macon號飛艇。此時，飛艇控製室收到了兩封來自Huston號的總統電報。

第一封：總統對您和您的團隊的專業表現表示讚賞。

第二封：謝謝您帶來的報紙和雜誌。

看到了總統電報後，Wiley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的表現給總統留下了好印象。這次公關達到了它的效果。

稍後，Macon號開始了返程之旅。所有的人都很開心，很放鬆。這種愉悅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當天晚上 - Macon號收到了軍方的電報，要求他們報告這次與Huston號相遇的詳情。

事後，Wiley才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在Huston號上跟隨總統的隨團記者把與Macon號相遇的消息報告給了他所在的報社。報社如獲至寶，認為這是大新聞，立刻刊登出版。到了當天晚上，這條信息已經隨報紙發行在大街上廣為流傳。而此時軍方才獲知此事，逐發電報向Macon號詢問。

當時Wiley也沒有什麽心理準備，於是就如實回複。隨著與上級電訊的頻繁往來，Wiley的心又提了起來。他事先隻是向軍方報備了在太平洋中進行搜索訓練的事情，但並沒有把搜索總統船隊的詳細計劃進行上報。他有點擔心上級會如何看待此事。

參謀Robert安慰道：不用擔心。也許隻是一次茶杯裏的風波。

盡管軍方中對Macon號的這次行動有不同的看法，但正如Robert所料，軍方也不願把事情鬧大。

Wiley的頂頭上司 - 海軍航空署的金恩少將很讚賞Macon號的這次舉動。他認為此舉讓飛艇顯示了其獨持的價值，是一次很好的宣傳。

在金恩的支持下，海軍部認可了Macon號的這次行動，並對這一次遠洋搜索訓練給予了很高的評價。Wiley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經過了兩天的飛行，到了7月21日傍晚，Macon號終於安穩地回到了Moffett Field基地，結束了這次特別的旅程。

而此時，載著總統的Huston號，也早已到達了夏威夷的碼頭，接受民眾們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