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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永久牌自行車

(2012-06-23 07:48:28) 下一個
那些年—永久牌自行車
這個牌子的自行車,產自上海。文革前,永久牌錳鋼自行車是名牌。因其價高,好像不憑票供應,交錢就行。後來,物資緊張,自行車是憑票供應的物品之一,記憶中,好像沒有不憑票的東西。我家有一輛,記不得何時買的了,車身是靛藍色的男式26型,很漂亮。
不知父母為何買那輛自行車,我家並不需要:公交方便,家門口就有2輛電車,坐車的人很少,上車從來都有座。父母上班不遠:老爸單位離家幾棟樓;老媽上班雖3站地,但她不會騎車,和樓裏的同事們步行上下班。我的課外活動之一就是放學後,蹲在家門口的馬路邊上,盯著和平裏大酒店—那時還叫和平裏浴池,旁邊的小夾道,等老媽回家,其實是等零食--她經常會路上順帶買一些水果小吃等帶回家。我們幾個孩子上的小學和幼兒園,也不遠。
家裏隻有老爸會騎車,老弟想學,我也是。老媽同意老弟學騎車,但反對我學,說危險。我比較聽話,到底沒學,導致後來高齡偷學車。老弟個子矮,騎車時,腳夠不著車蹬,不能坐上去,就掏擋騎。男孩子應熟悉這種姿勢,技巧高但不雅觀:一隻腳在左邊的腳蹬子上,另一隻腳從大粱下伸到右麵的腳凳子上,身體懸空,雙腳使勁蹬車。
這樣,我家就有2人騎車:老爸騎車去商店買東西,窩家大衣櫃櫃上的鏡子就是老爸從西四玻璃店馱回來的。老弟純屬玩,和樓裏的一幫男孩子比車技,先推著車助跑,然後一下子跳到車座上。多數時間,這輛車就放在家裏的走廊裏閑置著。
文革時,大呼嚕下鄉,父母帶老弟到幹校,因沒想到還會回京,走時將房子交公--這是很大失策,導致回京後無房,幾年後很費勁地分到單元房。搬家時,父母清理了很多東西,幹校地點也幾經輾轉,從東北到河南,家私越走越少,但自行車是少數保留下來的東西之一。在那些年裏,這輛車立了大功,交通不便的鄉下,馱行李,外出購物等全靠它。我到幹校探親,老爸用這輛車,馱著我騎了好幾裏地,送到長途汽車站。
父母從幹校回京,原來的房子有人住,單位給了筒子樓裏的2間房。地方小人多東西多,自行車白天放走廊裏,晚上推進屋裏,我起夜,曾多次撞倒自行車。
後來,老爸單位分房,般過幾次家,最終落腳到東大橋。家裏地方大了,有地方放自行車,但卻被搬到外麵了。因改革後,人們生活水平提高,自行車不再希奇,每家好幾輛,我家就3輛,那輛永久牌的老車,弟媳和我的自行車,家裏放不下,在外麵見縫插針。父母家的樓道走廊和樓下,到處都是自行車,占據人行道,堵住出口,人們叫苦不迭。後來,世風日下,偷車的多了,時不時地有人丟車。老爸單位將大樓地下室開辟出來放自行車,開始免費,後來雇人,包月收費,也不貴,每輛車10多元錢一個月。
我自己的第一輛自行車,不是永久牌,是二手車。我學騎車很晚,屬於高齡偷著學。校園裏有出國留學人員賣車,是輛20蝴蝶牌女車,半新,好像開價50元,我買下來。那輛車座很低,騎在車上雙腳就在地上。歪歪倒倒地在校園裏練了2周,車技水平達到不會滑行上下車,隻會捏閘止停,能夠騎著動起來時,就敢周末騎車回家。為安全起見,我隻找有自行車輔道的路騎,遇到紅綠燈就下車。一路連滾帶爬地回家,將車藏到樓道裏,最後還是被老媽發現了。不過,由此,我終於開始騎車了。在上學那幾年,也將車技和體力練得倍好:周末從城西的海澱騎到城東的東大橋,單程近2小時路程。
工作後,有能力買永久自行車,還是沒買。因那陣子,北京丟車成風,名牌車都不長命,咱沒有多餘的錢丟車玩,決定買個稍大型的雜牌車,最後選了武漢出的24型女車,牌子忘了。這輛車質量不錯,除了車胎被紮壞幾次外,沒出過大毛病。雜牌車沒名牌車好聽,看起來也不漂亮,但省心,亂扔都不丟。有時坐地鐵,扔到地鐵那個出口都忘了,過幾天再回去找,那輛車還在自行車堆裏安全地趴著。這輛車勞苦功高,我上下班靠它,單位分東西往家裏馱也靠它,我走前,將這輛運行良好的車送人了。
後來,家裏人再買自行車,也不買永久牌,這牌子太亮麗了,在丟車問題嚴重的環境下,買車還是低調點好。家裏那輛舊的永久牌車,最後也不知所終。
現在,自行車時代已向汽車時代過渡,擁有一輛永久牌自行車不再晃得人睜不開眼,取而代之是各種名車。自行車除了代步,更多是為了健身。雖然自行車的黃金時代已過去了,但願生產永久牌自行車的廠家還在,日子不會太難過。
馬上是端午節,沒寫粽子卻寫自行車,有些南轅北轍。我雖已多年不吃粽子,也不做,還是祝朋友們端午節快樂,多吃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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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delilah 回複 悄悄話 是的,那車也很漂亮,好像女車更有名。周末快樂。
YuanMuMu 回複 悄悄話 好像還有個牌子叫 鳳凰吧?也是北京產嗎?記得小時候,爸爸新買沒多久的28男車放在單元門口被偷了。傷心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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