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家庭聚會

其實也不全是家庭聚會，小姑的大兒子1月份在夏威夷舉行婚禮，去的親戚不多，回來後再補辦一個儀式。
曾接到過幾次婚禮邀請，因故沒參加，這次丈夫堅持要去，一是遠在外州，幾年未見的小姑夫婦要來，二是，聚會地點離我家不遠，再有，聚會安排在周五晚上7點到12點，時間比較從容。
丈夫打電話給小姑，問聚會有沒有著裝要求。他現在體型發胖，過去的衣服太小。小姑說，主要是家庭聚會，穿得舒服就行。我也身體發胖, 漂亮的旗袍不能穿，刨出一件寬鬆的連衣裙，再帶件外衣，那裏空調肯定放得足，我怕冷。
沒多久，小叔來電，說要來，因不知請柬上的聚會地址，先到我們這裏，再一同去。
下午，小叔夫婦先到我家。小叔嬸抓緊時間做了頭發，我也趕緊淋浴，做頭發，painting face—丈夫對我化妝的評價，7點多，開車走人。我見小叔看著車一往情深，說這是你媽媽的車。兄弟倆車上閑扯起過去的許多事情。開車一段時間，小叔說，將禮物忘在車上了，懶得再回去取，小叔嬸說，以後寄吧。
會地點離我們不遠，地址丈夫也不太熟悉，看名稱是一座城堡。他開車，我看地圖和路標，後坐司機一路指點，快8點才到。
那是一座占地很大的蘇格蘭城堡，建於18世紀末，原是一對英國夫婦的房產，後捐出作為景點，對公眾開放，也承辦婚禮，會議等活動，是本地的一處旅遊景點。外麵看很壯觀，4層高，優雅的英式園林規劃。從停的車判斷，他們還請了catering 公司。
雖然城堡是這裏很驚豔的景點之一，但和英國地道古堡比起，還是小巫見大巫。曾去過牛津附近的丘吉爾莊園，其壯觀和華麗程度，都是這個城堡無法相比的。考慮到，這是個沒有多少曆史的國度，這樣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築，也算難得了。
院裏停了大大小小的很多車，有些奇怪，沒聽說小姑在此地有如此多的親屬。後發現，這次聚會不全是家庭聚會，來客更多的是新婚夫婦的朋友，同事和校友，難怪那末多人。丈夫說，類似所謂wedding reception。
旁邊車上下來一對年輕人，男孩西裝革履，女孩穿著剪裁合體的露肩短裙，鞋的跟高度驚人，我擔心她如何走路，沒想人家輕車熟路，一扭一扭向城堡走去。和她一比，我們的衣裝過於隨意，但有小姑的金口玉言，應能所向披靡。
城堡正門的雕花大鐵門很重，等人從裏麵開門。侄子夫婦和看似新娘父母的人在門口迎客，他們穿著當初的結婚禮服—他是一身西裝，新娘身穿白色婚紗，帶著鑲鑽花冠。不知新人迎賓，除尊重來賓外，是不是也有些為辨別來人是哪方神聖的作用。
我環顧周圍，人們的著裝比我想得要正式些。但本人有在以老古板著稱的國度，初次參加聚會，無知而無畏，身穿牛仔褲，在淑女紳士中遊蕩的臭事墊底，這次也能做到臉不變色，心不跳，人不理我，我不理人。
侄子一臉幸福，笑得就見一張大嘴。見麵熊抱，他高興地介紹妻子及其的父母。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依禮輕巧的拉手，然後陸續簽到，這是丈夫的活。我如劉姥姥進大觀園，忙著瞪眼到處踅摸，來客年輕人為多，美女帥哥不少，看得我眼花繚亂。
桌上放著相冊，一台電腦陸續播放著結婚照片，有彩色也有黑白。我後來看下來，粗粗估計有數百張之多。照片看似由專業攝影師拍的，包括婚禮全過程：從新人在房間化妝，穿禮服開始，到婚禮上交換戒指，簽署證書，以及後來的舞會，宴會，新人和對方父母共舞等。看照片，我才知小姑夫婦還會跳舞。照片拍得不僅美麗，而且真實，甚至能看到新娘及其父母臉上，因喜極而泣的淚水。看照片如人親臨其境，分享他們的幸福。
轉過前廳，看小姑夫婦正招待客人，見我們，每個人一個大熊抱。許多次聚會，我們總失約，這次終於來了。那擁抱的感覺，真情多於禮儀。小姑說，左邊是開放吧台，食品在右邊屋子裏，大家隨意。我到吧台，一中年調酒師用眼神問我喝什末，我看著那些高低酒瓶，不知名字，也不喜雞尾酒，要了杯冰水，丈夫喝的是可樂和威士忌調的雞尾酒，我忘了名字。因他開車，我事先警告他，不許多喝。
看看周圍的人，端著飲料，三五成群地聊著天，我是除了親戚沒認識的，即使介紹過，轉眼也忘了。加之，我生性不善交際，更邊說用英文了。看活人不如看曆史。小姑說，這些人很多她也不認識，這座城堡很有曆史，可到處轉轉。我和丈夫到處亂轉，見小姑的小二，小三，帶著各自女友，轉眼小孩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丈夫和他們聊了會天，我在旁邊當電燈泡。
地下室，看似過去的室內教堂，現改成舞廳，一年輕帥氣的男DJ在那裏放著輕音樂。大廳旁邊，有個小小的室內花園，小溪流水，奇花異芭。我試著拍照，玻璃反光，拍得一片花。桌子或高台桌上，點著蠟燭，散發著浪漫氣氛，桌上還散亂放著一些白色糖果，包裝紙上寫著MR &MRS, 類似我國的喜糖。一些穿製服的服務員，端著裝著各種小吃和飲料的盤子，在人群中穿梭走動，方便客人取食。人們也可自己到食品台上取食，找桌子坐下。後麵屋子，似是臨時廚房，幾個穿廚師服裝的人，現場配置各種食品，源源不斷地補充食品台上。
話多傷胃，很快，那些話癆的人，開始到食品台取食物， 端著吃的，喝的，親朋好友聚在一桌，邊吃邊聊。我們和小叔家找了張桌子坐下。凡西式聚餐，我的中國胃就難受，明知有自助餐，還是吃了飯才來的。丈夫拿了些我也說不出名字的食品，還特意給我拿個五顏六色，很漂亮的杯子沙拉。我堅決不吃，小叔嬸說，其實味道很不錯，應嚐嚐。
小姑忙著到處找人，給每家在大廳的壁爐前，拍照留念。
大約9點多，舞廳裏音樂大起。我不會跳舞，從樓上往下麵的舞池看熱鬧。DJ 拿著話筒渲染氣氛，跟著音樂旋律領舞，舞姿很專業，人也帥。音樂挺現代，舞池裏隻有2對中老年夫婦，其他全是年輕人，小姑的幾個兒子在那裏亂蹦。新娘穿著裙後長長拖地的婚紗，一手提裙，一手拿飲料，跳得正歡。我擔心，她被裙子絆倒，沒想看舞姿就是老手。她不時和其他的男伴跳很激情的熱舞，看看侄子，一臉坦然。觀念上，我是有點老派落伍了。
不知為何，每當看到新娘，我總想起侄子的前妻傑妮。坦白地說，新娘漂亮，性感，新潮，但沒有傑妮小鳥依人的味道。這男人還真是世界寵物，走到哪都不缺佳人。
10點多，年輕人在舞廳裏跳得起勁，年紀大些的人陸續和主人告辭，小叔一家也要走。小姑夫婦和新婚夫婦給每人一個大擁抱，說，謝謝能來。
這種形式的聚會我比較喜歡，沒有正式儀式，不用應酬，自由，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找吃找喝找樂，不用費心交際說話，也沒人挑理。不過，從這樣的聚會，發現了一個可混吃混喝混樂的機會，盡管我自己不打算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