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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於友情,弱於愛情的男女之情

(2005-05-15 16:55:30) 下一個
男女之間關係好的稱為朋友,比朋友關係更近,但又不是情人夫妻的那種關係,有許多稱謂, 如第四種情感,紅顏知己,藍顏知己等,不外乎是描述一種,強於友情,弱於愛情的男女之情。
最近,看了幾篇回憶林徽因的文章,談到她與徐誌摩,金嶽林之間的關係,最後都終結於這種強於友情,弱於愛情的男女之情。林徽因嫁給梁思成後,徐誌摩和陸小曼的婚姻不幸,常找林徽因論詩排憂,金嶽林終身未婚,逐林而居,總和梁家作鄰居,還調節梁林夫妻間的家事糾紛,最後,梁家後輩以長輩禮待金。
都說林是美女,從照片上看不太出來,容貌隻能說清秀,可能那時的照相技術不行,也可能人們因愛其才,由此及其容貌。但她是才女則無人懷疑, 她主攻建築學的同時,還涉獵詩歌,文學等領域內,很有建樹,寫了許多優美的詩篇,廣為流傳,如人間四月天。在那個時代,林徽因的經曆, 對女人而言,已是很難得了。更為難得的是,她在與男人的交往上,分寸把握得好,選擇嫁給梁思成之後,同徐誌摩和金嶽林的感情,始終在友情和愛情之間保持平衡,沒有像今天的一些男女, 感情的天平傾斜,腳踩西瓜皮,從紅顏蘭顏知己, 不知道滑到那裏去了。
我對林的了解,始終停留在書本上,看看文章,回憶錄等,隻有理性知識。由這裏,不禁想起一個類似的傳聞,這次,有些感性知識,因為見到過真人:經濟學泰鬥陳岱孫先生。據說,他同周培源夫婦的關係,和金嶽林同梁思成夫婦的關係有些相似。
說這是傳聞,因為從未得到過本人和有關人士的證實, 但也不像是無中生有,以訛傳訛,因為我不止一次,不止從一個人,不止在一個時期,聽到過這樣的說法,有些人還和他共事多年。
最早聽到的說法是,據說當年陳周是好友,同時愛上了一位小姐,一女不能兩嫁,其父提出條件,在留學期間,先得到獎牌的人,招為佳婿。陳一心做學問,力爭拿獎牌,周心思活些,中間回了趟 國,說動了未來的老泰山,終於娶的美人歸。 等陳幾年寒窗奮鬥拿到獎牌,回國求婚時, 發現心上人已羅馥有夫了。陳當時的感覺不得而知,估計受到一定打擊,他後來也交過女友,但終身未娶。盡管陳周兩人有此過節,傳聞陳和周培源夫婦的關係不錯,常是3人外出同遊。
我看到陳老時,他已是年高之人,周圍的人都知道,他一生未婚。陳老麵容清瘦,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痕跡。 瘦瘦高高的,有些道骨仙風的風韻,年近90歲的老人,腰板挺直,步伐穩健。他平時不拘言笑,也寡言,上課語言簡潔, 沒有多餘的廢話,下課回答完問題就走人。曾看到過他難得的一笑,像祖父一樣,慈祥溫和。有時,能看見陳老手持拐杖,在未名湖一帶散步,或去圖書館。 路上如有學生問好,認識不認識,陳老都點頭含笑回複。那時,西裝開始風行,好像從未見過陳老在公共場合穿西裝,總是身著半新的深色中山裝。
老師們對陳老的學術水平和為人都非常欽佩,聽過他的課,陳老講課,不用提綱,信手沾來,思路敏捷,條理清楚,上課時間掌握的非常好,下課鈴響,他也講完最後一句話。不像一些裹腳布老師,學生著急吃中飯,還在痛說家事。他為人剛直不阿,述而不作,著作從未等身。據說,解放後,他就不太寫東西了,原因不知道。直到90年代,還是他的學生們為慶祝他90歲壽辰,作為禮物,為他整理了一個文集。遠不像當今有些所謂的著名學者,造文集如同57年畝產放衛星,倒是洛陽紙貴了,但裏麵淨是些癟穀子。
多年前,跟陳老的弟子去過他家一次。 陳老的家在未名湖北麵的一個小院子。院子 不大,幾間平房,看得出失於整理,窗戶柱子上的油漆退色剝落,小路徑兩邊長了雜草。老式的房子,頂棚高大,窗戶透光性差,裏麵很暗。春末時節,外麵已經熱了,屋裏還有些涼,陳老穿著薄棉襖,坐在暗影裏,顯得有些孤單。辦完事出來,看到一位50多歲的婦人,在院子裏忙碌著,弟子說,那是陳老的親戚,照顧他日常生活的。傍晚的斜陽下,陳老站在門口的身影,映在灰色陳舊的門廊上,讓人感到有些冷意。
原來曾非常羨慕那種強於友誼,弱於愛情的男女之情,然而,感情雖美好,珍貴,可與不可求, 不過,霧裏看花,隻能遠觀,不能近瞧。 看似美麗的情感,非常人可以承擔。去過陳老家後,更覺得,這種感情雖美,但太過於昂貴了,昂貴的使人生晚景有些淒涼。 盡管男女之中的一方,會有幸福的婚姻,但另一方常因此而不能婚,不願婚,晚年的孤單冷清,讓人唏噓。因此,沒有一定的人生品位,豐富的情感,堅強的毅力,共同的誌向,很大的犧牲精神,刻意追尋這種情感,不是狗尾續貂,就是東施效顰了。
也許,我是以婦人之心,度男人之府。不知陳老自己的感覺如何,在旁人看來,同金嶽林相比,陳老的晚年,少了一些家庭溫暖。金嶽林不婚,至少還有林徽因的孩子對其執後輩禮,陳老雖有許多學生後輩,但學生不能替代子女和伴侶。
不過,感情的事,常是旁觀者唏噓,當事人不悔。陳老的想法不得而知,金嶽林的無怨無悔,則是出語擲地有聲。 金老晚年,弟子曾因林徽因的文集請他題詞和寫序,他沉思了10多分鍾後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他停了一下,顯得更加神聖與莊重,“我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那份真情,終生不悔,堪稱情聖。
但願他們在那個遙遠的天國,能和自己傾心的紅顏知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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