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酒
(2004-11-28 15:3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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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酒的曆史很長但卻時斷時續。由於老爸喝酒,可以說,我還未出世,就已經喝過酒了。 但直到去兵團前,我從未沾過酒,在那個年齡,那個年代,女孩子喝酒的名聲很壞,不亞於女流氓。
到兵團後,我第一次喝酒是被迫的。記得是在春節前,那天我們剛下工,排長--那時還是複 員老兵,剛好在喝酒,拿著酒追著我們這些學生,不讓進宿舍,非得喝過酒才讓走。我前麵的一 些女孩子都喝了酒,不知為何,我就是不想喝,連跑帶逃,但排長有幫凶,我怎末跑都進不了 宿舍,都被堵回來。當時,幹了一天的活,感覺很累,想趕快進宿舍休息,我想喝就喝吧,捏著鼻子,將那一小盅酒--估計有1。5錢,灌了下去了。不知怎麽回事,可能是空腹喝酒,也可能是劣質酒,感覺酒很辣,從口腔一直辣到胃裏,很不舒服。等到晚上,就覺得反胃,半夜起來吐了好幾次酸水,第二天早上還是感覺不好,我隻好請假,休了一天病假。後來,排長看到我一臉壞笑,講喝酒喝病了吧。從此,我拒絕喝酒,任何人讓我喝酒,我寧可鬧翻臉也不喝。
但後來,還是在兵團開始喝酒的,不過這次是自願的。記得是過春節聚餐,大家挺高興,知道我不喝酒,都勸我,是果酒,不難喝。我為了不掃大家的興,就喝了點青梅酒。沒想到,果酒後勁也挺大。不一會,我就覺得渾身發熱,頭暈暈乎乎的。聚餐後,發現水缸裏沒水了,又輪到我班打水,正值外麵飄著鵝毛大雪,刮著刺骨寒風,我還是仗著酒勁,隻穿一件毛衣就出去拉水了,奇怪的是,竟然不感到冷,這才相信,酒確實可以驅寒。從此之後,逢年過節會餐時,我開始喝點果酒了,但是還是不沾白酒,因為讓那次喝白酒的經曆給嚇怕了。
開始喝白酒是在工作之後。最初,每當出差,都會有些應酬。在飯桌上,我還是堅持不喝酒,不論果酒還是白酒,同事也都知道原委,每次有應酬,也挺照顧我的,從不強迫我喝酒,直到有一年,去外地開會,才破了我的酒戒。會間,地方上安排我們參觀當地名酒廠,中午在那裏吃的飯,席間,每桌都配有該酒廠的產品,各式各樣的酒,同事勸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還是嚐嚐吧。我想想也對,以後不一定有機會再來了,硬著頭皮每樣酒嚐了一嚐,感覺沒事人一樣,飯後一算,喝了足有3倆多的白酒。同事都說,看來你還能再多喝些,不知道你還挺有酒量的。從此才知道,娘胎裏的工夫還是了得的。
此後,每當有飯局,我也開始喝白酒了。記得喝的高興的一次是開會,我們做會務,同去的一位女同事能喝也能砍(她下過鄉,據說曾和男同胞打賭喝酒,喝了一斤多白的,將男的喝到桌子底下,她還沒事人一樣。人說,女的隻要敢端杯,千萬不要和她拚酒,那酒量都是可以的),我們幾個邊喝邊聊,直喝到飯廳裏剩我們這一桌,會議已經開始半天了,頭頭找不到會務組的人,派人找到飯廳,看到我們這一桌還在喝著,聊的正在興頭上,氣不打一處來。那次,喝的多少記不得了,不過沒有醉,到會場照樣出簡報,簡報上也沒有醉話。 從此,我喝酒就一發而不可收拾,酒也喝的雜了,不論果酒,白酒,黃酒,清酒,國酒,洋酒,高檔,低檔,真酒,假酒,照章全收,不挑不揀。後來,自己也常備些白酒在家裏,倒不是有酒癮,而是我的胃不太好,一到換季和天冷的時候,常常犯病,需要用白酒來暖胃。
盡管我常喝酒,但是喝酒的品位卻不高,喝不出個所以然。有人的嘴很厲害,一喝酒就可以辨別出酒的品種和檔次的高低。這方麵我不行,高檔酒和低檔酒對我來說都差不多,曾經喝過茅台,五糧液等名酒,感覺和二鍋頭差別不大。所以,要是自己買酒,總是買些大眾名牌,當然孝敬老爸還是要出血買真名牌。
在國內時,沒有感到喝酒的難得,買酒很方便,經濟上也負擔的起。後來,到國外,才發現,能夠有白酒喝真是難得的幸福。在國外,相對於其它食品價格來說,白酒比較貴。幾年前,曾 在澳遇到過一個高訪,是地道的酒鬼,在國內,可以說,可以一日沒飯,不可一日沒酒。到那以後,可慘了,喝白酒成了奢侈的享受,他是出國多日,不聞酒味了。不過,到底是高訪,腦袋還是管用的,很快,他就找到變通的方法。有一天他找到我,神秘地說他有一個大發現,超市中 賣的葡萄酒很便宜,5升的大塑料袋裝的才幾個澳元。隔天,他請我吃飯,桌上就擺著那種酒,酒 的度數不高,不過,還是聊勝於無。從此,我也開始買那種葡萄酒過酒癮了。後來,等到出國期 滿,我先他回國,他還一臉羨慕的對我說,你的流放期可結束了,可以回國喝酒了。
他已做到博士,專業是煤礦,但出於酒癮,曾動過念頭,想引進國外的塑料袋葡酒包裝技術,以造福於國內的酒民。說到那種包裝袋,我們還鬧過國際笑話。國外的塑料包裝的酒袋上,裝有一個塑料的出酒開關,他開始不知道用,買來酒後,在袋的上方剪開一個小口倒酒,倒完酒後,再用繩子紮上。我也跟他學,直到有一天,一個老外瞪著眼睛,奇怪地看著我拿著剪刀,正準備剪開酒袋,問我幹嗎不用出酒的開關倒酒,我這才發現在酒紙合的下方有一個出酒開關,我趕快將這一發現告訴那個高訪,他也如夢初醒地一拍腦袋,感歎道,還是國外的酒具先進啊。
盡管喝酒多年,除了在兵團的那次,我還真沒喝壞過,以至曾講,真想知道喝醉是什麽滋味。隻是有一次,有點喝高了。那是在新疆,和幾個同學出去玩,走得有點急,在小攤上吃的飯,沒等菜上來,我們幾個人就白口喝酒。新疆人喝酒很是豪爽,用的是喝水的大玻璃杯,而不是我們口內常用的小酒杯。等半玻璃杯白酒下肚,就感覺不太好了,等菜上來,再找補已經晚啦,就覺得頭重腳輕,腦子還是清醒的,可是腳已經不聽使喚了,邁不動步了。 後來,我們幾個人隻好互相攙扶著回到旅館的,那竊露的大發了。
盡管出了次醜,但並沒有阻止我繼續喝酒,隻不過,每當喝酒時,我都先吃些菜墊墊底,喝時不要太快,要量力而行,不拚酒,不喝悶酒,所以,後來沒有再出過醜。
有酒喝,有可以喝酒的酒友也是人生難得的一大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