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狗的醫生

說的就是所謂的老板F，還不是個大老板。網友們有閑心的分析一下這個挪威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F今年60歲，祖上三輩都是醫生，當年在西部城市學醫6年，沒去做實習醫生就開始搞免疫學研究，據說去美國的一家公司做的博士學位，怎麽去的，從來就沒聽說過能在哪個公司拿學位，而不是大學裏。

之後回到挪威F繼續搞研究，20年前就大勢炫耀自己的課題可以抽一管血樣品鑒定出幾千種特異蛋白質，從而達到鑒定疾病的目的。我當時聽他的講座那是真心的佩服。那要是能夠做到，不是和解放全人類差不多一樣的功績不是？

沒想到真的有那麽一天，F居然成為我部門的學術負責人，不是終身職位，隻不過有個小課題組，有3，4個博士生和博士後給他做牛做馬，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到今天他的所謂課題研究已經越來越撞南牆，曾經有一個中國女孩跟著他讀博士8年，答辯論文沒有結果，隻是比較5，6種實驗方法，女孩的二導師是科主任，答辯結束之後都沒有去參加答辯晚餐，因為實在太丟人現眼，答辯一塔糊塗，無結論，英語也是沒法兒聽的斷句。坐在那裏難受的不止我一個觀眾。

因為通過那個中國博士生，我知道的關於 F的inside information太多。

不久他去做實習醫生，那年他大約四十多歲了，這個實習需要2年的功夫，其中包括去社區服務6個月，就是要去養老院實習。記得我在醫院的走廊裏看見他穿著白大褂，吊兒郎當，特別蹋邋的樣子，我開始有些疑惑這個人了。為什麽搞了多年科研又去做實習醫生呢？路能倒著走嗎？大約6個月後，有一天我上班在桌子上發現他拿到一個醫院的researcher的固定職位合同書。那張紙就那麽隨便丟在那裏，猜不透這人是怎麽想的，為什麽那樣做。

F那個課題組裏有個西班牙小夥子是個醫生，叫安德，安德特別聰明伶俐，學術上沒說的，我不懷疑西班牙的醫學教育水平，安德幾種語言文字都精通，人更乖巧，換句話說，特別會阿諛奉承，每次看到安德與這個惡心的老板F說話時都是低頭，或者單腿跪在他麵前，這在民主化非常高的挪威，非常罕見。沒有正常人會接受這種舔菊。但是

安德是個好職業醫生，他畢業後再也沒有回到實驗室。之後聽說安德成為了皮膚科主任。遙遙領先於他的博導。

中國女孩有一天告訴我，F申請了大學在另外一 附屬醫院研究所的教授位置，沒有拿到，但是給了他一個評估，證明他的水平是教授級的。他回到工作的地方一股腦兒告訴了同事和下屬們。

拿到綠卡後，唯一的中國女孩回國了，小道消息沒來源了，但是我發現從那以後F再也沒有博士生可以帶了，2020年，他的課題費用耗盡，馬上就要關門做光杆司令，突然世界上病毒泛濫，新冠爆發了，挪威也陣陣落不下，幾個有錢人去奧地利滑雪逛那個有名的酒吧把病毒攜帶給挪威全國各地，高等院校也開始了集中經費搞有關新冠的研究。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大教授，著名的免疫學家們曾經出書立卷的，一個都不出頭在媒體露臉，反而是那些投機取巧的無名小卒，紛紛泡頭露麵，猜猜誰去電視台了？ 當然有他。因為這個他也投機取巧地得到一些經費，測量新冠病人的抗體，把個研究小組變成了搞診斷的實驗室。F還不止一次上了電視。

最近幾年裏，醫學院裏越來越多的老教授們退休，空位每年都有，那可是挪威所有大學裏最吸引人的職位，千百雙眼睛盯著那些空位，拿到了就意味著從又冷又黑的北部，西部挪威來到氣候稍微好一點的首都，雖然沒有歐洲大陸地區的溫和氣候條件，但是畢竟是首都，有比較人性化的城市和國際環境，各種各樣的餐館，商店林立，文化氣氛也不錯，不像那些中小型城市，寂寞的讓人難以接受，對於一個個拚打過來的從事醫學生物學的學術人，這是飛黃騰達的躍進，奇怪的是那些教授職位一個個都給了他的同事，就是沒有他。

一個曾經在我實驗室做項目的小醫生，叫他阿丁好了，阿丁不想天天起早去看病人了，於是一天去敲門問一個副教授能不能跟他一起搞研究，副教授答應後申請到了經費，4年裏采病人樣品做實驗，我教他操作儀器，然後參加了阿丁的答辯，答辯晚宴上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阿丁一敲門就能開始讀博士，不用起早貪黑做醫生，因為他過世的父親曾經是律師，認識醫學院的院長，院長親自出馬主持晚宴。後來阿丁一邊做醫生，一邊做20％健忘症博士後工作，不用天天去看病人。去年年底，阿丁在醫學院大名鼎鼎的解刨係開始上班，穩穩的做了副教授，我相信再過最多5年，他阿丁就會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學教授。因為他爸曾經是律師。但是阿丁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個學有所德，憨厚的人，和我打交道3，4年，我比較了解這個年輕人。後來她太太也讀博士，但是選擇了另外簡單的方法，4年後輕輕鬆鬆地也拿到博士學位，之後回到皮膚科，西班牙人，安德醫生的手下繼續做醫生。

我一直在想一個事，學醫是很累，首先很長時間，然後實習接觸各種各樣的人，主要是老人，人老了免疫力下降容易生病是人之常情。但是天天接觸這樣的病人，每天一個接一個的問診，笑臉相迎，安慰病人，好累！ 挪威的醫生工資比起北美，沒法比，認可做金融，律師，醫生要依靠加班費增加收入。可是那麽多醫生還是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起早貪黑，治病救人。我越發佩服這些醫生們，也包括更辛苦的護理人員們。

我越來越厭惡這個小人老板，祖輩三代學醫的，到了他這輩就斷線了，居然當不了醫生，也沒當上教授， 那上電視又能怎樣呢？為什麽每次聽說人生病了就想給人家開藥呢？德高望重的人還用顯擺嗎？隻能說F這種人就是小人得誌。虧他沒學醫，沒有機會糟蹋病人。

真希望這個世道公平競爭，人人平等，沒有想到在世界上普遍認為平等的國家遇到這麽一個人性狗的人共事，隻能在城裏寫寫，道出煩心的事。

後話： 他的兩個孩子學計算機，還有一個，肯定不學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