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和十一個女人之前......” - 美國政治製度如何變遷並允許這種混亂
無論你認為唐納德·特朗普是什麽,不要認為他是美國政治功能障礙的起因
Tom Engelhardt,TomDispatch.com 稱此屆選舉由地獄而來實在是侮辱地獄。 自從華盛頓涉過Rubicon或特朗普跨過Delaware,或者說葛底斯堡宣言(那個以“四分和十一個女人之前...”開始的宣言),或由你任選的一個美國曆史上開創性的時刻以來,再沒有什麽能與今天的選舉相比。 數十億語言文字,那張臉,那些手勢,無盡的侮辱,受虐婦女和電子郵件,這一切一周7天,一天24小時地上演... ... 無論選舉日發生什麽,讓我們接受一個現實:我們正處在這個國家的一個新政治時代。我們隻是還沒有接納它,沒有真正接納。 忘掉唐納德·特朗普。 Doh!我為什麽要寫這個名字?誰會忘記我們曆史上第一位總統候選人預先就不願接受選舉結果? (即使早在1860年,南方在試圖向聯盟揮手告別之前仍然接受了亞伯拉罕·林肯的當選。)誰能忘記那個聲稱墮胎可以在實際出生之日或前一日進行的男人?誰能忘記那個在將近7200萬美國觀眾麵前宣稱他從未見過指控他性侵和虐待的婦女,包括采訪過他的People雜誌記者?誰可以忘記那個在自己的集會和即時發文中成年累月驕傲地引用獲勝的投票結果,之後(當同樣的投票宣布相反的結果時)卻發現投票早都被“綁定”的那位候選人? 無論你怎麽看待這位唐納德,在整個世界上 - 整個廣闊的(包括伊朗人的)世界上 – 有誰能忘記他或他一直如此虎視眈眈地覬覦著的選舉?然而,當你想到他時,不要讓他成為美國政治功能障礙的起因。他隻是美國政治製度轉變的怪異,被人困擾而又令人困擾的症狀。 誠然,即使在他那些在全球範圍右翼民族主義和反某某的運動中湧出的同僚們當中,他也算是一個獨一無二的“政治家”。他使法國的Marine Le Pen看起來像理性之魂,菲律賓總統Rodrigo Duterte 看上去像我們這個時代的戰術大師。但是,使唐納德·特朗普和這個選舉季令人著迷和疑惑的真正原因是,我們不隻在談論一個國家的總統,而是這個國家的總統。美國仍然是這個星球上偉大的帝國,它的軍事勢力,經濟和文化的力量幾乎影響著世界各地的一切。然而,由於競選活動最後一年的奇聞怪事,很難不讓人覺得有什麽東西 - 不隻是這位唐納德 - 令人不安地不對勁。
201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
有時(比如當我觀看最後的總統辯論時),在我的幻想中我變個戲法讓我的父母死而複生,觀察我們的美國世界。在跟他們共處的房間裏,我試著想象許多二戰一代肯定會表達的對我們當下時局的無法相信。當然,他們經曆過比我們2007 - 2008年大衰退糟過幾光年的毀滅性大蕭條,以及一種前所未有的,而且不太可能會再次出現的,除核戰爭之外的全球性戰亂。
盡管如此,我毫不懷疑,他們仍然會為我們的現在和我們現在生活的尤其混亂所困擾。從全球層麵來講,我的母親(1977年去世)和我的父親(1983年去世)幾十年生活在核時代 – 一個人類追求更美好的世界取得最偉大成就的時代。畢竟,在曆史上第一次,我們人類將幾千年一直握於上帝(或神)手中的啟示錄拿走,並直接放在我們自己手中。然而,他們沒有經曆過的,是曆史上第二個潛在的交易破壞者 - 已經給地球帶來動蕩並威脅會導致一個前所未有的慢動作啟示錄的氣候變化。
1945年8月9日以來核武器雖已擴散到許多國家的武庫中但從未被使用;但氣候變化應該被視為一個蝸牛爬速的核戰爭 – 別忘了,人類仍然一直不停地將接近創記錄的溫室氣體泵入大氣層。我能想象到在看到2016年三個總統辯論中,四個半小時的指控侮辱和打斷過去之後,地球上最危險和迫切的問題居然沒有得到一次詢問更不用說答案之時,我父母的驚奇。一個主持人,一個未決定選誰的選民(市政廳第二次辯論中),兩位總統候選人,每個人都充分準備好瞬間將性侵,電子郵件,或任何其他尷尬話題岔開,但卻沒有一個人認為這個問題值得絲毫的關注。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太大而不能討論的問題,一個唐納德·特朗普(就像幾乎所有其他共和黨人一樣)所否認,或者是他將其標以他獨一無二地譴責為中國要拖垮美國的“騙局”的一個存在。
這就是我們麵對重中之重問題所呈現的瘋狂(和空洞無能)。在其它問題上,我的父母也不會認可這就是我們美國的政治世界,而這不僅僅因為唐納德·特朗普。他們會對投入我們的政治製度的金錢張口結舌 - 根據最新估計,這個選舉周期至少投入66億美元,而且其中超過10%隻來自100個家庭。他們會被由1%人口所決定的選舉震驚; 被新的鍍金年代震驚; 被一個億萬富翁電視名人,通過煽動那些被對他和他賭場資本主義,騙局和奇觀“招牌”的喜愛整得悲慘無比的曾經的民主黨工薪白人的熱情,居然作為一個“民粹主義者”競選而震驚; 被所有其他那些向共和黨投入大量金錢以產生一個操縱選區做阻撓招標的國會的億萬富翁們震驚;以及被現時多少錢可以“完全合法地”“投資”在我們的政治製度震驚。我甚至還沒有提到另一位候選人,她整個八月都在真正的“競選之路”上,不是與普通美國人,而是與百萬富翁和億萬富翁(和各種名人)過從甚密,建立她非凡的“戰時儲備庫”。
我必須深吸一口氣才能向我的父母解釋,在二十一世紀的美國,根據最高法院的命令,金錢就相當於話語權,雖然它根本不“(免費)自由”。我們別忘了時下的美國選舉還有其他的金融磁石:按下其它媒體不表 - 電視新聞。我如何開始給父母講述他們所知道的僅在秋天進行的總統競選,現在奇怪地在上一選舉季剛剛結束,就有媒體對下一季進行猜測,並繼續或多或少不間斷地進行下去?或者談話節目請人在有線電視網一周7天,一天24小時地一年隻談論選舉的景象,或者推動了這個永無止境的超級碗運動的數十億廣告花費,填塞著有線和網絡新聞業主的庫房?
我們已經變得奇怪地習慣了這一切,但我的父母無疑認為他們在另一個國家 - 這還是在他們了解唐納德·特朗普居然能成為其前鋒人物的現時美國體係之前。
這到底是在什麽星球?
我希望我還存有我的高中公民課文。如果你在某個年齡段,你會記得:課文中一個男人從火星著陸在美國大街上,都有人給他講美國民主的榮耀和我們精心構建,檢查和平衡的三權分立形式的治國之道。我相信這個係統的知識讓火星上的生活變得更好,即使它在我父母的時代已經是地球人的幻想。畢竟,共和黨總統德懷特·艾森豪威爾 - 我的媽媽和爸爸投票給民主黨人史蒂文森 - 在1961年的告別演講中,首先提醒過美國人民注意“誤置權力災難性上升的潛力”和“軍事 - 工業複合體”。
是的,隨著這個國家無與倫比的和平時期戰爭狀態的形成,所有這一切都已經改變。然而,在我父親去世30多年後,細觀美國,我的父母可能會相信自己在火星上。他們無疑會想知道他們知道的這個國家究竟發生了什麽。畢竟,拜共和黨過去幾年裏在兩黨製的華盛頓所實施的焦土策略所賜,應該作為人民代表(現在高薪,資金充沛,作為國家對資本充斥的企業遊說者特殊利益的代表)的國會,幾乎不再有任何功能。這使得通過國會大廈的門廊變得幾乎沒有意義。比如最近約翰麥凱恩(通常被認為是一個相對“溫和”的共和黨參議員)在他撤回部分言論之前建議,如果希拉裏·克林頓當選總統,他的共和黨參議員可能決定事先不確認她在任職期間提名的單一最高法院司法。當然,這意味著一個隻有八個永久成員的法院會相應地縮小。他的這一評論理應會震撼至美國人的核心,但卻幾乎沒有激起引起任何沮喪或抗議的漣漪。
在這個新世界的旅行中,我可能開始向我的父母指出,美國現在處於永久戰爭狀態,其軍隊目前被卷入涉及至少六個大中東地區和非洲國家的衝突。這些都是純粹的總統衝突,因為國會不再在美國的戰爭製造中發揮真正的作用(除了為其籌錢和擊鼓助威來支持它)。至於一度在憲法中檢查和平衡的戰爭權力,執行部門獨立行事。
我不想讓我的父母簡單地看國外。這個國家的軍事化已經以我毫不曾懷疑但卻會讓我父母驚呆的方式迅速進行。比如我可以帶他們到曼哈頓中城大中央車站,他們的也仍然是我的家鄉,在一周的任何一天,他們都會看到一度不可想象的景象:士兵全身著迷彩服武裝執行護衛。我可以提到,在我們當地的地鐵站,我幾次注意到一個紐約警察局反恐部隊,可能被誤認為一個軍事特別行動小組,突擊步槍挎在胸口,但居然沒有人停步或注目。我可以指出,全國警察看上去都越來越象軍事部隊,並由五角大樓直接提供包括用於遠離美國的戰場上的各種裝甲車的實戰武器和設備。我可以提到,軍事偵查無人機,未來機器人戰爭的前身(對我的父母,它們就像剛從我童年時期讀過的科幻小說中出來),現在經常在美國的天空飛翔; 那些在遠方戰區開發的先進監視設備現在正由警察在這片國土上使用; 更為甚者,雖然政治暗殺在20世紀70年代水門事件後正式禁止,總統現在命令一個強大的中央情報局無人機部隊,經常在地球的大片地區,甚至對美國公民,進行這種暗殺,不用得到白宮外的任何人包括法院的首肯。我可以提到,在我父母時代指揮一個中等規模的秘密部隊或中情局的準軍事部隊的總統,現在基本上主持一個全麵的秘密軍事機構 – 特別行動指揮部:70,000精英部隊繭藏在更大的美國軍隊下,包括隨時準備部署到全球執行實質任務的精英團隊。
我可以指出,在二十一世紀,美國情報部門已經建立了一個讓上世紀極權勢力羞愧的全球監視機構,而且,美國公民包括在其中; 我們的電子郵件(我父母的一個新概念)已被數百萬人收集,我們的電話記錄提供給這一機構; 簡而言之,隱私基本上被宣布為非美國人所屬。我還要指出,因為一個悲劇的日子以及一個否則是對美國最輕微的威脅,對伊斯蘭恐怖主義的單一恐懼已經成為將現存的國家安全機構打造成一個有著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比例的大廈的托詞,這棟大廈被賦予曾經令人難以想象的權力,以令任何人(不隻是過世的美國人)歎為觀止的方式資助,並在未經討論和投票的情況下已經成為美國政府的非官方第四權力。
盡管它做了很多,它很少接受公眾審查。為了自己的“安全”,“人民”不知道它如何工作(除了它想要他們知道的那些)。同時,幽閉恐怖式的保密已經蔓延到政府的重要部分。 2011年,政府對9200萬份文件進行了分類,而且自那以後事情似乎沒有好轉。此外,國家安全機構一直在製定一套“秘密法律”,包括從現有法律分類出來的規則,規章和解釋,這一法律不對公眾公開,在某些情況下甚至不對國會監督委員會公開。
換句話說,美國人對他們的政府以他們的名義在國內國外做什麽知道得越來越少。
我可能建議我的父母簡單地想象一下,這些年來“美國憲法”在重寫或秘密隨時修改時,對“我們,人民”連頭都不點。這樣,就像我們的選舉成為精心設計的場景,民主被吸幹後拋棄了,除了名字之外,這個名字無疑是唐納德·特朗普。
那麽,就把它作為我為驚詫的父母描述的我們新的美國世界的簡版。
美國作為國家安全機構
這些都不是唐納德的責任。在一個新的美國製度發展的年代,他在電視上解雇人。當然,你可以認為他是一個美國的海報男孩,在這個美國,場景,名人,一百分之一的鍍金階層和國家安全機構已經融合成一種自戀的,自我參考的,具有顯著毒性的酒釀。
無論是希拉裏·克林頓還是唐納德·特朗普當選總統,有一件事顯而易見:作為擁有17個情報機構和巨大的帝國軍隊的國家安全機構的龐大大廈,將繼續鋪陳自己,並在我們的美國世界擴大它的權力。兩名候選人都已宣誓,把更多的錢投入軍事以及與之相關的情報和國土安全部門。當然,這一切都與我們曾經想象的不一樣,它們與美國民主沒有任何關係。
有一天,也許像我的父母一樣,“我”將被我的孩子們從死裏呼喚回來,敬畏或恐懼地觀察現世的存在。在一個難以想象的唐納德·特朗普總統或一個較可想象的同版希拉裏·克林頓被折疊成一些神畏的半被遺忘的曆史篇章之後很久,我不知道那時什麽會讓“我”驚訝或困惑。2045年“我”將麵對的是我們國家和這個星球的什麽樣的版本?
譯自
http://www.salon.com/2016/11/04/four-score-and-eleven-women-ago-how-the-american-political-system-changed-and-allowed-this-choas_part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