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同性戀之中美透視
我是一名同性戀者,來自中國大陸,目前居住在紐約市。來美國那麽多年後,總有朋友問我為什麽要來美國,為什麽在要留在這裏生活而不會到中國去。 我的回答就是:“我在這裏接受了我是誰。”其實很簡單,正是因為美國這個大環境的體製和文化中,我才知道平靜的接受各種不同的生活方式是多麽的重要。而通過認知自己,我便能夠融入社會並自然而真實的展現自己,同時得到應有的尊重。這篇文章就從中美兩國的體製,文化的一些現象和經曆來探討一下作為一個同性戀的感受。
就如文章題目所說,我覺得同性戀在中國就如鳥兒生活在籠子之中,而在美國是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中國幾千年來的體製和社會文化總體來說是桎梏普通老百姓的生存空間和發展的,也就是說特權是一脈相承的,21世紀的中國,經濟發展了,但是體製和一些固有傳統文化根子裏未變,甚至在倒退。在特權階層看來,老百姓本身就是弱勢群體,那麽同性戀者就是弱勢之中的弱勢了,更別說會被尊重了,時至今日,還是個禁忌話題,各種社會活動基本都是地下進行的而且隨時會受到來自政府權力機關的幹擾。近年來在上海,就有一個關於同性戀的選美活動被政府叫停,相關負責人受到拘留審問,原因就是敗壞社會風氣和擾亂公共治安,而此項本應該給社會又一個難得的帶來相互理解和包容的活動就這樣被取締了。而在最近的南方周末上,有一篇關於電擊治療同性戀的文章,開啟文字是這樣描述的 - 世衛組織早就宣布同性戀不是一種疾病,但中國醫學界對此仍長期存在分歧,留下盈利的空子和尾巴,同性戀求醫者成為“送上門的肉雞”。矯正,收費,在矯正,再收費,同誌,醫生,谘詢師,焦慮的父母,共同繁榮了這盤“隱形的生意”。從以上兩個例子中,我們看到在目前的中國,從政府到社會,對同性戀者都是持排斥的,這樣就導致了這樣荒唐的處理行為,可以想象作為同性戀者,生活在中國是多麽的痛苦,不僅如此,同性戀還麵臨著來自無知的壓製和身心受到傷害的風險。在中國時,我就如一隻孤獨的小鳥,如此大的國家,卻如一個狹小的籠子,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好想飛到大自然的懷抱裏做回自己。
在痛苦,壓抑和恐懼中,由於一個工作的機會, 我來到了美國。一開始,我還是如生活在中國那樣,避免和新認識的同事和朋友談及同性戀這個話題。可是隨著生活的展開,我接觸到了很多的公開同性戀者。特別是在紐約,同性戀組織和協會眾多,活動也非常之多。每年六月底最後一個星期日的同性戀者驕傲遊行便是一大活動,而這個六月最後一個星期的活動是琳琅滿目, 從家人到各個不同的團體都有參加,這也是為了紀念在1969年6月28日發生在石牆酒吧同性戀者和支持者們抗議警察突然搜查逮捕同性戀聚會的遊行活動。這次抗議活動對日後整個紐約,甚至是美國全國對同性戀都有了全新的看法,同時也推進了同性戀的平權進入了平常美國的社會生活。社會大眾認識到同性戀不再是心理疾病,而是自然現象。我在今年參加了這個遊行,感觸頗多。在遊行的隊伍裏,我和一位變性者有很深入的交流,她原來是他,在變性後遭受了很多歧視和不公平的待遇,但是她感謝美國這個體製和文化,就是體製對平權爭取進行不懈鬥爭的尊重和認可, 還有社會對不同生活方式的寬容和接納。她現在是一名老師,同時還定期參加社區誌願者活動,生活充實而愉快,我從她身上看到了堅強和善良,我很感動她說的那一句話:“為自己積極的追求而鬥爭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情,我很高興我能夠做自己,並且能夠幫助到其它人。”那天的遊行也讓我很高興的看到了亞裔同性戀的出現,作為少數族裔中的同性戀者,我們也迫切渴望得到同性戀主流社會和更大的主流社會的認可,而我也非常感謝美國給我這個機會看到了什麽是尊嚴和寬容,我對這個社會的理解有更深入了一個層次。從美國到中國的生活點滴讓我感覺到我就像那隻小鳥飛出了籠子的束縛,自由的空氣是如此之迷人,讓我看到了這個自然界是多麽的多姿多彩,夢想就是我的翅膀,天高任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