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前的今天,我參加了改變幾十萬中國青年命運的七七級高考。多少年過去,但很多高考的細節卻依然清晰地印在腦海。
1977年,剛滿16歲的我從高中畢業,盡管沒有下鄉,但依然前途渺茫。我在縣醫藥公司建築隊找了一份27元一月的臨時工作。每天曰出而作,日落而息。
十月初的一天,一高中老師告訴我,七七年的高校招生可能有5%從應屆畢業生招收。這消息如晴天霹靂,但我還是半信半疑,一邊繼續幹著重體力活,一邊開始收集高考書籍。可是在那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年代,除了些毛選和馬恩列斯的書和簡單的課本。很難找到對高考有用的書籍。
高考的消息從10月21日的中央台得到了證實,離高考隻有一個多月。基礎實在太差,我們上小學,中學的十年,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常常是整學期在農村開門辦學,數理化知識幾乎為零。時間緊,任務重,我化了所有的時間在數理化上。
記得高考第一天上午是語文,翻譯古文後是一篇作文,文題是巜難忘的時刻》。當時正是動蕩,社十會變改,最高領導換人的時代。有太多難忘的時刻,為了政治上正確,我寫的是打倒四人幫,萬民歡慶的時刻。我記得寫的十分順手。
但下午的數學考試則十分艱難,致少對我是這樣。我可能隻做對了一、二道題。
眼看上大學的希望就要破滅,萬分沮喪的我想不參加第二天的考試。第二天早晨,大字不識幾個的外婆把我換醒。她訓導我,做事決不能半途而廢,就是失敗了,也要堅持到最後,用她的話叫"死馬當做活馬醫"。
我十分放鬆地參加了第二天政治與理化地考試。考場一看,隻有不到一半的考生來了。沒有壓力,政治考的很好,理化也超水平發揮了。
當教育局長親自到我家告訴我考上大學的消息時,我以為他在開玩笑。等他把我考分(那年沒有向考生公布)告訴我之後,我才相信了。
我的數學成績的確慘不忍睹。
盡管如此,我還是成了77年全縣3所中學300多名應屆畢業生中唯一考上大學的。
77年高考給我的經驗是無論多麽困難,決不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