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打鐵

學打鐵
白九 2022.05.21
那年，還沒想過離開那一方土地。雖然貧窮，在公社文藝隊倒也活得自在。文藝隊除了排練和下鄉演出，還被分配在社辦企業做些雜活。我在公社農具廠，本來是跟一位裴師傅學做白鐵，有一天被一位謝姓鐵匠看中，拉我去給他當徒弟掄大錘。我看著那沉重的大鐵錘，還真有點發怵。不過年輕好勝，也不能認慫。咬牙提錘，居然也還掄得有模有樣。謝師傅手藝好，人也是少有的風趣溫和，當了幾天徒弟，感覺美好的未來得靠這大鐵錘打造了。沒想到這事被廠裏的張會計攪黃了。張會計和我父親有點交情，看到我那麽辛苦，於心不忍。記得那一天，他虎著黑臉、威嚴地站在謝師傅麵前，吼道“這孩子是幹這種苦力的人嗎？”這句話，當時的我真是聽蒙了，心想，我不幹這，還能幹什麽更好的事麽？得，也不敢逞能，就此放下了鐵錘。

是鐵錘頭似鐵心，
風箱鼓火煉紅塵。
何來天外神仙指，
點醒爐前做夢人。

寫上麵的故事是因為有朋友質疑下麵的小詩是否有親身體驗：

小滿
白九 2022.05.21
葉綠陰濃人未歇，
田頭觀麥好時節。
口中管響哨聲甜，
瓦上煙騰包子熱。
夢遠風箏線一根，
心酸故事念千結。
禾場石滾記兒歌，
我要回家學打鐵。

 

此詩的結句取自下麵的兒歌：

張打鐵，李打鐵，打把剪子送姐姐。姐姐留我半個月，我要回家學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