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的貴族

《追憶似水年華》第三部《蓋爾芒特家》第一卷
二、軍營裏的貴族
第二部寫到小普在巴爾貝克時認識一位好基友，聖盧侯爵，英俊瀟灑還是個“龍騎兵”。現在這位聖盧爵爺失戀了，他要找朋友傾訴，於是邀請小普到自己的軍營裏去做客。
聖盧給他找了一家旅館，“一座十八世紀的豪華建築，裏麵鋪著古老的地毯，顯得像一座具有曆史意義的古香古色的古老建築”。
聖盧住的地方是另一種景象：“幾間寢室，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兩排床和背包，牆上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關鍵這還得自己租，漲姿勢！
小普的第一個晚上苦於寂寞，他去了聖盧的寢室。聖盧還在軍營他等他回來，他聽見壁爐裏木柴燃燒的嗶嗶啵啵的聲音，聽見聖盧的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見有軌電車駛過廣場的聲音。小普等得無聊，開始分析這些聲音。他想，如果用棉球把耳朵塞起來，聲音會變小，消除它對我們神經的，如果把這棉球加厚，樓上奔流激蕩的鋼琴聲“聽起來宛若小溪流水般的輕音樂”；如果在棉球上塗一種油脂，周圍就會鴉雀無聲。如果把這棉球一層層取出來，“聲音構成的光線優惠享一輪紅日升起，在宇宙中再生，刺的人睜不開眼睛，被流放在外的聲音也會全速趕回來”。
關於聲音小普囉裏囉嗦講了很多，你也許會不耐煩：這有什麽意義呢？可是你也不得不佩服他把我們周圍這些毫無意義的噪音吵鬧分析得好像在聽一場交響樂，描寫得多麽富有生機啊 。
聖盧終於回來了，把同寢室的都趕走，他倆要暢談。
小普希望這些人留下來。聖盧說：“不，他們會讓你討厭的他們都是些老粗，缺乏教養，不是談梳刷馬匹就是談賽馬。。。。但是我給您談我的同事粗俗，不等於說軍人都智力低下，遠不是這樣”。
小普的實際生活裏一定缺少軍營這一課，所以他說常去看演習，卻沒有寫走進騎兵團的演習是怎麽一回事。隻是在外圍打轉轉。小普說這些軍人們對聖盧印象不錯。“他們從聖盧英俊的臉龐，從他走路和同仁打招呼的笨拙姿勢，從他不停滴甩動單片眼鏡的動作，從他高高送氣的軍帽和質地太細、顏色太紅的軍褲，引進了帥的概念。”
看來聖盧是真帥，不是小普的主觀感覺，是客觀存在。
而且聖盧的優雅不拘小節漫不經心，那些銀行家或者證券經紀人的兒子雖然把金錢可以買來的高貴都買來了，就是顯得太刻意。
這個咱懂。暴發戶的富貴和老錢的風度還差兩代人。
在聖盧的寢室裏小普看到了蓋爾芒特夫人的照片，那是聖盧的心愛的舅媽。也是小普愛慕的女人。他向聖盧索要這照片。聖盧委婉地拒絕了他：“不行，我得先征得她得同意。”
這理由很正當，可是說完這話，臉為什麽“刷地紅了”？
網上找到法國龍騎兵，褲子果然很紅——

 

[海風隨意吹]

“暴發戶的富貴和老錢的風度還差兩代人。”一語中的！

[海風隨意吹]

先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