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把道具槍裏已經裝好子彈。我檢查過,還剩四發火藥彈,能產生一定的噴火效果,是不是你需要的?”
“是!射程呢?”我問。
“記住,”呂強又用一個“記住”,極為謹慎地逐字說,“五米之內,可以打穿兩三公分厚的木板,如果拍攝的射程在十米之外,穿透力就很微弱了。”
“正是我需要的,太好了!”
“你知道怎樣使用槍支嗎?對了,我特意在最前麵塞了一發軟木質地的假子彈,以防你回去試射不小心射傷自己或者別人。一定記住,五米之內,槍口不要衝人。而且隻有四發火藥道具子彈,我沒有多餘的可以給你。”
我點頭。呂強見一輛出租車開過來,招手替我叫住,打開車門,我上了車。“五米之內…”他在車窗外舉起手掌再次囑咐我,目送車開才轉身回道具庫。
途中我忽然想到,呂強沒提什麽時候還槍,那就是不著急。
晚上我正在“試槍”,張炬來電話,說訂製的舞台劇裝運來了,從明天起博士劇場開始布置《逝愛》的舞台場景,調試燈光、投影、音樂音響,讓我去試妝,做上演前的正式排演。我說沒問題。
第二天,雨過天晴,二十街鎮終於有了秋高氣爽的秋意,天悠藍、雲亮白,我忐忑不安。穿上肥仔褲,把道具槍塞在褲兜裏,我覺得還是能被人看出來,幹脆外麵套上Varsace藍風衣,完全看不出來了,心裏照舊忐忑不安,一點不像我。
導演兼主演卓森遲遲沒有現身,張炬、舞台劇策劃、燈光和音響師以及其他配演都已到場。
“你讓我來排演,我和誰對話啊?”我從後場大步踱出,兩手卡腰衝張炬轉嫁怒氣。卓森不來,等於我白白被化了半天粉妝,眉毛竟然給生生拔細了,緊箍咒似的戴了燙直的黑假發,還像孫萍那樣左右各挽出一縷頭發用黑白格絲帶紮到腦後,穿上鋼琴黑白格裙子,全都是為了映襯梅的清秀,我到底是誰?快要對鏡不識了。
“小姐您別光埋怨我呀,”張炬撐著包子臉訴苦,“最近幾天我也沒跟斯清見著麵,隻是通話。哥們最近靈感大發,寫作不要命,昨天我和這兒劇場管理吃夜宵,給他打電話,他還在海象創作間寫著呢。”
“露絲,這樣行不行?”舞台劇策劃提議,“咱們不管斯清,讓他個人準備個人的戲,其它從頭到尾正式走兩遍。你呢,排演一遍女主角,凡是楚說的話,都由我來念。”
“就這麽著吧。”張炬接茬,沒等我發話。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心裏的忐忑被怒氣取代,不止是氣憤,更關鍵的是,如果卓森一直不肯來排演,我的計劃就完蛋了,這幾天我為兜裏的槍也白折騰,白白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卓森想請求原諒,絕不可能,露潔也不會原諒他!怪不得她和媽媽總在鏡子裏毫無表情地注視我,大概我媽想讓我替她跟Dad報仇,露潔想讓我替她跟卓森報仇,否則死人幹嗎平白無故出現在我照的鏡子裏?!
你們耐心等著,沒問題!即便Dad出門十米之內至少有兩個保鏢,海銀園子裏也有保安監控,難道他睡的屋子也要監控嗎?
卓森坦白害死露潔的那天夜裏,我睡不著,就像床上著火我在火裏翻騰,有一刻恨自己竟然會答應卓森演舞台劇,忽然想到了《逝愛》的結局:梅交給楚一把槍,讓他開槍把自己也打成植物人…槍!我猛醒。
記得在文院,課後同學閑聊提到李小龍的兒子,說他是在排演電影的時候,道具槍走火,結果頭部中彈,搶救無效身亡,至今沒有查清來龍去脈。
當晚我就已經全部想好了,這是個極好的樣本,我照葫蘆畫瓢!《逝愛》在長假上演前一定會排演,到時候和卓森排演最後一幕,我就會將這把能射穿木頭、能噴火的道具手槍塞到他手裏,讓他親手把自己打得麵目全非!
當時想到那一幕,我又痛快又害怕又猶豫,可是現在手裏握著槍,卻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腦子裏把李小龍兒子開槍後血淋林那一幕疊到卓森身上,然後再疊上卓森深夜戴著他畫的像Dad的嚇人麵具把露潔死死壓在床上壓到露潔瞪眼窒息的那一幕,我又看見露潔像白臉精一樣慘白的臉。天知道我姐姐從小是多美麗溫柔罕見的女孩!
沒關係,我耐心等,卓森不可能永遠回避、永遠不在台上出現。我等著!
接下來幾天卓森繼續不來排演,張炬幹脆說卓森不需要排演,他的小說都在他腦子裏,小菜一碟。
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穩,沒有一天不半夜突然醒來。有天夜裏睜眼差點嚇得魂出竅,卓森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待續,故事高潮懸念層層迭起,多關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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