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是以前寫的一部小說中的一節,原本的故事介紹是這樣的:這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一個行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光的故事。
然鵝,今天我按照本專場的標準,改成了這樣:這是一個從被渣到渣,再到以渣製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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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人 ∫ 原創小說《希望》11
豔陽高照的7月,景蘭揣著一顆破碎的心宣告大學畢業。在踏出校門的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好好珍惜過去的四年,剛進大學時給自己開的書單,隻看過2本;畢業照裏的同學有的都還沒說過話……她手裏捏著從未佩戴過的校徽,無盡的遺憾。
帶著對校園的懷念,景蘭和發小周芸在大學附近合租了一個小公寓。學財經的周芸在廣告公司作了會計;景蘭刻意避開了酒店的招聘,在一家旅遊開發公司找到個行政助理的工作。
景蘭從來不帶男人到公寓來,無論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如何的親密,無論他們在小區門口怎樣的依依不舍,一次也沒有。
周芸看在眼裏,覺得這樣也挺好,沒有男人出現的小公寓就象曾經的學校宿舍,滿載著女孩們的幻想、歡笑、淚水和真實,不用擔心穿著睡袍、蓬頭垢麵的走出臥室,卻發現客廳裏有個陌生男人在盯著自己。
景蘭又戀愛了,很顯然,她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反而表現出“一朝被蛇咬,終成捕蛇人”的決心。
“你不邀請我去你家喝杯茶嗎?”甲男從車窗探出頭望著景蘭。
“當然可以。”景蘭從容的說,“順便還可以和我爸媽搓幾圈麻將。”
“哦,那還是改天吧!”甲男說著打開轉彎燈,“明早還得開會呢,晚安!”
景蘭朝他揮揮手,禮貌的目送他離開。
每次景蘭都對男人說,她是和父母住,她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男人打擾。愛情已經成了她不敢再輕易觸碰的奢侈品,男人也不再是她生活的全部。
說來也怪,當景蘭不再把男人當回事的時候,身邊圍繞的男人反而多了起來,甲男就是其中的一個,景蘭沒想到,買機票也會招來個男朋友。
那天景蘭幫同事定機票,送票的卻在電話裏說公司樓下沒地方停車,請她下去拿。她帶著支票到樓下張望,並沒有看到票務公司那種貼滿電話號碼的車。她打電話確認,居然從路邊一輛深藍色的歐寶車裏下來一個人。
“你們公司挺低調的,這樣送票呀?”
“見笑了,今天朋友公司實在忙,我臨時幫個忙。”
他就是甲男,後來他找了各種借口約景蘭吃飯、喝茶、夜宵,他說是天賜的緣分讓他們相遇。景蘭心裏覺得可笑,她的工作每天就是和各種送票、送貨、送水、送餐的人打交道,怎麽也沒想到會冒出這樣一個男人,不過看在歐寶車的份上,她終於答應了他的邀請。
吃過幾次飯,甲男的基本情況就都交待了,他比她大7歲,在機場工作,父母做生意,炒商鋪、開商場、票務公司也是其中之一。那天確實是因為工人忙不過來,他正好順路就來送票。
有個周五,景蘭在公司受了委屈,第一次主動給甲男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他激動不已,聽說景蘭心情不好,他提議第二天去騎馬,還說了很多笑話逗她開心。
“以前有沒有騎過馬”馬主問景蘭。
她搖頭。
“那你騎,她從頭學?”馬主望著甲男。
“先讓我上馬試試。”景蘭挑了一匹不太高的棕色馬。
馬主大概講了一些要領,讓景蘭在馬上重複了幾次,就答應讓她跟在後麵慢慢走。
這時的K城,剛剛興起騎馬,還沒有正式的馬場,都是山裏人結伴組織起來的私人馬隊。馬主帶著倆人出發,先上了一個山坡,甲男耐心的陪在景蘭左側,邊走還邊教她。到了平路,馬主帶著他們慢慢跑起來,馬兒跑起來的感覺可比走碎步有意思多了,馬主看景蘭進步很快就逐漸加速。
景蘭騎馬在樹林葉間漏下的光束裏奔跑,風從耳邊嗖嗖的過,長發隨風飄揚,她喜歡這種感覺,她喜歡自由自在,她再不要任人擺布。
中途休息的時候,馬主牽馬去吃草,有一匹不聽話,橫躺在草地上曬太陽,馬主用鞭子趕了好幾次,馬兒才百般不情願的站起來。
“幹嘛不讓它多休息一下?”景蘭覺得馬兒挺辛苦,“它跑了那麽久。”
“你不養馬,不懂這個。”馬主整理了一下馬鞍,“休息久了,再讓它起來跑,那就費勁了。一般都是回到馬棚才讓它們休息。”
“你第一次騎馬,一點都不怕嗎?”甲男問。
“不怕,好玩!”
“那下周我帶你去個度假村,那裏的馬更好,我們去度個周末,怎麽樣?”甲男話中有話。
“下周末我們公司有活動。”景蘭都不用思考,就直接給了答複。犯過一次的錯,她不想再犯。
甲男約景蘭沒什麽規律,有時一周一兩天,有時候又會消失很久,電話也不是每天打,景蘭極少主動給他打電話,他的行蹤讓人沒有安全感,她對他不報任何希望。
那天拒絕了他度周末的邀請之後,景蘭本以為他不會再和自己聯係,可是消失了幾周後,他又出現了。
他們的關係就這樣不溫不火的維持著,沒有人著急,也沒有人在乎。偶爾甲男會帶點鮮花、糖果之類的小禮物給她,她總是禮貌的收下。
每一次告別,她都覺得好像是他們的最後一麵,但她並不難過,男人的去或來再也幹擾不了她。她如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男人們獵豔的節奏,偶有驚喜,但不再有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