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定會愛她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當藺晨推開窗外的法式木頭遮光板,看見那熟悉的豔陽天時,腦海中第一時間就閃現出這句話。如果那一天之後,有過陰雨天,他會覺得趙曉曼說的這句話不過是一句玩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然而連續十四個無可挑剔的好天,令他不得不把這句話重新看待。
盡管他心裏也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好天氣有可能隻是巧合,但是從這一刻起,藺晨很確定的相信,趙曉曼就是命運為他安排的那個人,他會愛她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他的餘生將與如此一個渾身散發著迷人魅力的女子共度,他如此想著,心頭便湧起了一陣不自覺的得意和滿足感。
藺晨輕手輕腳的來到客廳裏趙曉曼的床邊,他蹲下來溫柔的親了親正在揉著眼睛的趙曉曼。
“今天天氣好嗎?是昨晚天氣預報裏說的大晴天嗎?” 趙曉曼看見陽台那邊的光亮就想起了她一直關心的事。
“嗯!是晴天。”藺晨托起她的左手,放到唇邊吻著,掩飾著內心的歡喜,故意裝的很平常,他不確定趙曉曼是否還記得她自己許過的願。
“太好了!我就知道會是晴天。” 趙曉曼伸出另一隻手抱住藺晨,把嘴湊到他耳邊調皮的唱了一句,“你是我的了!” 藺晨最令趙曉曼著迷的一個特質,就是他明明是中國人的外表,說著流利的中文,可是他的眼睛和骨子裏卻時刻流露著法國人那種特有的,帶著點紳士風度卻又能將人融化的濃情蜜意。趙曉曼喜歡把這戲稱為“化骨柔情”。
這對幸福的情侶就這麽開始了他們美好的一天。
這是埃及之旅的最後一個白天,退房之後六個人在約好的肯德基快餐廳碰頭,這裏有一種類似牛肉蓋澆飯的東西,是歐洲肯德基沒有的,他們想在趕往機場前再吃一次。那些被濃厚的湯汁包裹著的蔬菜和肉塊成了埃及在他們舌尖留下的最後印象。
十個小時之後,身上還籠罩著濃濃埃及氣息的旅客已經在巴黎回第戎的快車TGV上喝著咖啡了。車窗外的山坡被白雪覆蓋著,與大家腦海中依然清晰的燦爛陽光下的沙漠與海衝突著。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這種體驗傳遞給人的奇妙感覺,它會讓人有種同時身處兩個不同時空的錯覺,而這是你在閱讀別人的遊記時無法感同身受的。
客觀上說,他們隻不過在埃及待了十四天,然而從主觀的感覺上講,他們仿佛在埃及度過了一整個夏天。每一天都有充足的陽光;有豐富的內容和行程;有充分的時間可以麵對真實的自己,可以胡思亂想……這樣的一天與往日裏習慣了的一天相比,寬度、深度、密度都明顯增加了,這樣的一天帶給人們的生命體驗會是平日裏的好幾倍,因此人們就會有種生命被延長了的感覺。
藺晨、羅誌和張源都熱情的邀請趙曉曼和周明留在第戎玩幾天,過完元旦再回貝桑鬆,但趙曉曼和周明計劃是要回去寫論文,準備假期後的考試,而且周明還想趕回去看醫生,他的醫保卡和家庭醫生都在貝桑鬆,所以他倆還是買了到貝桑鬆的車票。
從巴黎到第戎這一段他們是相同的車次,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又多了約兩小時。火車上,藺晨與趙曉曼約定,等大家的考試一結束,他就去貝桑鬆與她相聚。
火車到達第戎時,站台上鋪滿了雪,在藺晨的記憶中這並不多見。藺晨踩在雪上,與站在車門邊的趙曉曼相擁告別。那一刻,趙曉曼才知道自己有多想留下來與藺晨繼續譜寫愛的樂章,她甚至恨自己之前所有的理性決定。兩小時前認為回去複習功課、準備考試和寫論文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此刻不想走,想留在藺晨身邊的,認為愛情之外全都可以放棄的也是這個人。
“有人要和我一樣體驗異地戀了。”羅誌等在一米之外調侃著。
“我們的愛會輸給距離嗎?” 趙曉曼的語調卑微的像是在祈求。
“別受羅誌影響,我們算什麽異地戀?我開車過去不到兩小時。”藺晨輕撫著趙曉曼的背,安慰著她。趙曉曼充滿擔憂的語氣加深著他對她的愛慕與不舍。
時間到,乘務員尖銳的哨聲斬斷了站台上所有的依依不舍。火車在藺晨飽含深情的注視中遠去,埃及之行就此劃上了句號。
十四天的同吃、同住、同遊,可以使陌生的人相識、相知,成為共過患難般的摯友,也可以使陌生的人相識相知後成為老死不相往來的心頭恨;可以使陌生的人相愛,當然也可以使相愛的人變為陌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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