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老江湖的所作所為後我決定不再和她有任何交集(除了不得不說話),不再打開她通過WhatsApp 發給我的短信。因為在我看來既然在我們好說好聚時你都能這麽黑心地整我,既然你在送我花,邀請我和你一起去打第一針疫苗時都在對我用的東西下毒手,那還有什麽可聊的,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但我也不得不提防著她,我把個人用品,包括水杯子,以前總是放在左肩上方沒有門的櫃子裏,轉移到了抽屜裏,抽屜總是鎖上,鑰匙隨身攜帶。
幾周後,老板慢慢緩過來,調整過來,對老江湖的態度又回到之前,甚至比以前更好更熱情。
當然,我也收獲餡餅。因為疫情不能回國,存的假期就富裕了,不想浪費掉。在工作完成的情況下時不時休息一天,以前每次跟老板提出休一天,半天收不到老板的回複。有一天下午他來實驗室和我一起殺老鼠,我順便提出第二天休假一天,老板氣呼呼地說難道每周你隻工作四天?我說我以為你更願意我這樣不影響工作的短休假呢?老板才沒吱聲。現在好了,每次一提出休一天,老板立馬爽快回複:沒 問 題。
打第二針疫苗的早上上班,剛進辦公室看到秘書來了(lockdown以後來她隻偶爾來一兩個小時),和她打招呼。秘書說聽老江湖說你們今天打第二針。我一聽老江湖厚顏無恥地還提我的名字,讓人覺得我和她相處很好似的,血一下子往上衝。背包還沒放,我轉過身對著老江湖說,X,請把我的鑰匙和工作證還給我。老江湖回複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說你當然知道我在說啥,然後不再理她,因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 讓秘書知道。
不久後的一天,在實驗室裏,當作另外一位女同事的麵說老江湖,不錯,幹得好,很擅長搞破壞。老江湖氣得滿臉通紅,馬上怒氣衝衝地朝辦公室走去。
大概一個小時後,發給我一封郵件,並cc 老板,說我到處說她的壞話,如果繼續這樣,她會找HR。我不常查看手機上的短信和郵件,等我看到那封郵件時老板已經回複她。老板在那打圓場,說老江湖在我休假時如何在工作上幫我,還有處理實驗室的事務,節日期間堅守崗位,也順便幫我處理了事情等等,說了她一堆的好話,反正就是離不開她的樣子。而且還說之所以同意我換鎖(其實之前老江湖並不知道我要換鎖的事),是因為我粗心大意把鑰匙弄丟的。我沒有吱聲。
因為老板的不作為,老江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做起壞事來更是肆無忌憚。
那天中午,老板到辦公室來和我商量給幾隻腫瘤老鼠做影像檢查的事情,當時老江湖也在。
單位的影像檢查設備在地下室很裏麵的地方,拐幾個過道,最裏麵過道裏麵(有大門)的一個房間(動物房也在地下室)。平時人就少,我去的時候動物房的人已經下班(她們三點下班)。老板要求晚點去做影像檢查,以確保動物房的人不會因為有幹淨動物房(我們有兩個動物房,一個是大的幹淨動物房,clean room,一個是小的髒動物房,dirty room。但凡手術,或者影像檢查後的老鼠隻能去髒的動物房。)裏的老鼠需要我去檢查。因為一旦去了影像室,我就不能再去我們的幹淨動物房。
我天生膽小,老江湖也知道。每次去影像室都覺得森森的,有點害怕。那天下午,刷卡推門時發現屋裏的唯一一把椅子被放在門後,很納悶,進去之後看到原本固定在機器裏的,通氣霧麻醉劑的架子被拆了和蓋子都放在登記本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打開機器門一看,裏麵有這麽一瓶裝著黃色液體的小瓶子,當即想到了生化武器。因為不知道那黃色液體是什麽東西,沒敢碰。我一看那陣仗就知道是老江湖幹的,感覺這女人簡直壞透了,壞得可笑,壞得好玩。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拍照,一邊短信發給老板,告訴他沒辦法做實驗,嚇人,我撤了。
老板馬上發郵件給相關部門(core service),cc 我,並帶著抱怨的口吻說你們的機器不在狀態,我們沒能給老鼠做影像檢查(別收我們的錢),並附上這個聊天截圖。那時候,core service的人幾乎都在家工作,部門負責人傑西卡回複說馬上派人去檢查。我看到老板的郵件馬上短信他說這個應該不是他們的責任,否則他們早就通知我們了。看到我的短信,老板明白了我的意思,馬上又發過去一封郵件去感謝他們。
我一路控製不住地笑出聲來,把老鼠送到dirty room後,還是控製不住地笑。笑著回到辦公室,看到老江湖正坐在電腦前裝模作樣地看網。我繼續忍不住地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笑一邊寫當日的工作日誌:。。。原本計劃給五隻老鼠做影像檢查,結果看到怪事(當時很想寫因為影像室鬧鬼 ;-),被嚇跑了 。
不久,傑西卡發郵件來通知機器恢複原狀,問我要不要改在第二天用機器,我說要。
第二天下午去了以後按照常規給老鼠腹腔注射了影像製劑,然後把它們放到機器外的通氣霧麻醉劑的盒子裏,等它們進入麻醉狀態後將它們放到機器裏通氣霧麻醉劑的盒子裏。擺好姿勢,拍照。結果發現機器根本就不在狀態,不聚焦,出來一個放大N倍的模糊圖。馬上拍照並發給傑西卡,告訴她情況,並請她盡快派人來解決問題,老鼠還睡在裏麵。
傑西卡說馬上派人來。我傻傻地在那裏等了半個多小時,距離單位最近的Dr M才趕來,他說傑西卡(他們的頭)正在趕來的路上。Dr M一來就誇我頭一天做得對,沒有去碰那個裝有黃色液體的瓶子。他說那種瓶子千萬不能碰,萬一裏麵是危險品呢。報告給他們,讓他們來處理。
然後,Dr M一邊調整軟件,一邊說他不熟悉這個機器,傑西卡最熟悉,當時聽他這麽說,心裏很失望。他問我最近的一次是什麽時候用過,我查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文件夾告訴他(後來才意識到在那之後我還用過一次,但那個小文件夾已經被人刪了)。調整了好一陣都不行,他說看看把機器關了怎麽樣。他關掉所有的開關,包括電腦,重新啟動機器和電腦,這樣機器才恢複正常。也就在這時,我收到傑西卡的短信,她已經到停車場了,我馬上回複她問題已經解決。
哈哈哈,被折騰的不止我一人,開心啊 ;-)
做完影像檢查後把老鼠從機器裏取出來,個個都睡得半死,以為它們醒不過來了呢,尤其是其中一隻體弱的,在dirty room等了好久,才慢慢醒過來,然後我才離開,出了一身汗(穿了白大褂)。
後來我短信老板說很明顯那個瓶子是我們實驗室做裝樣本做組織學用的瓶子,至於那個黃色的液體應該是稀釋了的我們以前用的DNA lodding dye。
感恩老江湖,她讓我在離開大學後第一次如此放肆地開懷大笑,現在想起來都樂得不行 ;-)
這是去年八月老江湖送給我的植物。在土裏養了一段時間後因為不想讓它長得太快就轉到水裏養,後來又被分成三枝。
這是其中的一枝。花草無罪,喜歡 ;-)
在lockdown之前,通常是我和同小組的Rose 一塊去做。因為疫情,她不能來,就我一個人做。我也更願意一個人,因為這幾個老鼠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一個人做更快。
在美女老板那裏開始幾年還不錯,後來她的運氣背招了一個壞小子。剛剛大學畢業,長得純純的像一個高中生,還有點小帥。他爸最初在沙特的美國石油公司工作,他和妹妹在那裏出生,在他12歲時全家回到美國。據他說他的母親患癌,但拒絕深談,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博得老板的同情編造的。心眼壞得也不是一般,我對他非常好,他後來卻想方設法對我的實驗及用品搞破壞,隻是那時候還沒有到老江湖的級別。
據說他去醫學院讀書了,想想如果遇上這樣的醫生都 。。。
謝謝你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