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飛

出生於五十年代,啟蒙於火紅的歲月,成長於無畏的時光。見證了血與火。消失在茫然大地美麗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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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木板修陽台打家俱,想起老媽淚水直流

(2016-02-12 02:33:21) 下一個

買木板修陽台打家俱,想起老媽淚水直流

 
寒冬臘月大幹農田基本建設,後院排水暗道修好後又把陽台修好了。筆者在國內嚴格講屬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生。喜歡讀讀寫寫,並不是一個汗滳人。早在一九九二年就在大陸當所謂教授(副),全靠雜七雜八的著述。洋插隊到美國後從在攴館洗碗開始漸漸走上與工農相結合的革命道路。買了房子後被逼上梁山,修修?補幹這幹那,上房修頂,下屋通漏,前院花台,後院陽台,地板地磚,幾乎都有涉及。開始自封handy man,除了聽聽新聞上上網,在愽客上亂評一氣。再也不讀書著文了,而且開始從內心瞧不起坐而論道的所謂讀書人。感覺古人曰一無是處乃書生是千真萬確的。
 
言歸正傳,兩年前換fence. 換下的舊木板不知道怎麽處理,冬天到了,靈機一動,把木板堆在patio 上麵一把火燒掉了。一邊烤火一邊燒紅薯吃,到也自在。隻聽火中劈劈吧吧一陣響聲。事後才知道不能在水泥地上燒烤,水泥地上石子,水泥受熱不均勻劈劈吧吧炸開了鍋,地上留下一些大洞小洞。修也不是補也不是,一籌莫展兩年就過去了。有一天去Home deport 閑洸,看到十六尺長,一尺寬,兩寸厚的木板on sale. 勾起我一叚童年回憶,想著想著眼淚直流,為了童年的記憶我決定把這些木板買下來回家去做陽台!即蓋上醜陋的水泥地麵,又改善後院景觀。另外幫我老媽了一個心願!
 
老媽是苦大仇深的工人幹部,十一歲就進絲廠當童工。解放後跟黨走當了個首屆省勞模車間支書,住進了大地主明清時期修建的四合院。院子裏原來清一聲絲廠中層幹部,六十年代後花園拆了修幾間平房住進幾家工人,我們家的夥房也讓出去工人住,幾年之後好好的四合院從十幾家人翻了一番住進二十幾家人成為名付其實的大雜院。
 
七十年代初期老媽當了廠總務處支書,我們四合院裏正房,廂房,書房都是一尺寬,兩寸厚,十六尺長的地板解放後幾十年沒有好好維護吱呀作響,漏洞四出。我們家住的是財主的書房。風水最好,一屋出了這個四合院兩個大學生。有一天我在房裏跑把腳扭了,請工人來修地扳他說修修?補不能解決問題,提議把破木板換了。老媽點頭同意了。
 
這一下惹了大禍。工人們剛開始換地板,一位副廠長帶著幾個人來到我們四合院列令停工,說我媽搞不正之風。老媽不服氣拉著我去與他們爭辯,讓他們看我受傷的腳。即然是公房,壞了修一下有何不妥。最後廠長說你知道這木板值多少錢嗎?總務處長管後勤自己換自屋裏的地扳是資本主義思想作怪,是腐化隨落。一頓批評老媽回屋暗自落淚。老媽一氣之下叫工人把木地板拆了打成水泥地。
 
記得拆地板時居然在地扳下發現一隻手槍,幾發子彈。看來是老財主投奔台灣時留下的。一時間保衛處又來人問這問那。我們也知道原來是住我們夥房的工人去廠長那裏打的小報告。這樣,老媽搞特殊化想修木地板成了廠裏人人諸知的醜聞。
 
二零一零年回國去父母還住在大雜院裏,所有幹部都搬走了。諾大一家絲廠,名字叫西南第一縲絲廠,四五千工人的工廠被賣給私人了。去年老媽也被迫離開生活了五十六年的四合院住進廉租房。用我的老媽的活說:“我當幹部的時候,給自己修一下地板都叫腐敗,現在諾大個絲廠說賣就賣給私人了。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說趕走就趕走了,要賣給私人。現在的共產黨,我呸!”其實老媽這一點並不正確,六七十年代廉潔奉公的清教徒似的生活並不完美,共產黨與時俱進搞點腐貶是正常的。
我決定在美國替我母親腐敗一下,我自己將屋裏地毯樓上樓下完全換成近兩厘米厚的實木地板,後院又用一尺寬兩寸厚原木修了個大陽台。另外化一個小時的工資買了許多木材準備自己當木匠打造陽台家具,為老母親幾十年前的淚水好好腐敗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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