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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米特吉:“風暴總統”傑克遜長眠地

(2015-02-22 08:06:03) 下一個

     “吾為風暴而生,無浪非吾本性”… 傑克遜是美國第一位來自邊遠地區的“草根”總統,他衝破了美國早期總統出身東岸國勳貴族的藩籬,激活了美國式民主的內力因子及反正了總統選舉的真諦。

      傑克遜執政期間,美國政府首次沒有外債。這是截止2006年*美國曆史上唯一的一次(注:時間有異議,應該是到目前為止),在世界其它主要發達國家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紀錄。

     位於美國東南部地區﹑“老北州”北卡羅來納(18世紀南卡分出後,老資格的北卡就被稱為“老北州”)縱向以西的田納西州,是著名的美國鄉村音樂發祥地。田納西州的北部以來自維吉尼亞與北卡的36度北緯線為界,南部同樣是殖民式的“一刀切”東西直線。這兩條平行線之間的長條帶在斜亙東部的阿巴拉契亞山脈與微傾西部的密西西比河流勢的“加工”下,渾若一口橫立的“鍘刀”。田納西具有久遠的人類活動曆史,印第安人在這裏的定居可追溯到一萬兩千年前。Tennessee“田納西”一名,即來源於印第安人語中的“河流”(注:“田納西”也是一條大河之名,它流經該州的東西兩部分,有1000餘公裏長,但它的大彎曲部分則位於南麵的阿拉巴馬州境內),由是田納西州也通常被稱作“大河之彎”州(Big Bend State,即是指田納西河的“大彎曲”)。18世紀中後期,田納西從北卡羅來納分離出來後,成為美國第16個州。在1812年爆發的“第二次英美戰爭”中,大批來自田納西的誌願兵加入到安德魯•傑克遜將軍的麾下作戰,並取得舉世聞名的“新奧爾良戰役”的勝利。自此,田納西又多了一個更為流行而自豪的綽號:the volunteer State-“誌願兵之州”。

     田納西在曆史上曾出現過眾多響當當的人物,這裏麵既有上個世紀中期就開始走紅的美國“搖滾之王”埃爾維斯•普雷斯利(“貓王”),也有本世紀當紅的著名歌手泰勒•斯威芙特;當年的“靚仔拍檔”-克林頓總統時期的副總統艾伯特•戈爾,也是來自田納西。縱觀曆史,真正在“田納西子弟”中獲有至尊地位的,當屬安德魯•傑克遜及詹姆斯•波爾克(11任)和安德魯•約翰遜(16任)三位美國總統。出人意外的是,以上成名的諸位都不是真正的田納西人(注:“貓王”出生於密西西比,泰勒於賓州,戈爾於華盛頓)。與資曆深厚的“老北州”北卡羅來納相言,田納西帶有些“子”州與“演練場”的角色。這不僅是因為它在曆史上曾是北卡羅來納的一部分,還有一個更為費解的現象,那就是北卡羅來納曆史裏出生的以上三位總統,都是在田納西這塊兒山積水蘊的“鍘刀”形土地上“劈”出了他們高端的政治發跡之路。而且他們在去世之後,又“不約而同”地選擇長眠在了這塊兒山水相逢的沃土之下。今天我們論及的,就是個中第一人﹑被田納西譽為“田納西人”的“老山核桃”-“風暴總統”安德魯•傑克遜。

     縱觀田納西州的曆史,從18世紀後期的大開發,至18世紀末被聯邦獲準立州,再到19世紀中期的發展成長,幾乎是與安德魯•傑克遜這位前來拓疆的卡羅萊納子弟的正式人生所並行的,這二者堪稱是一部時代與人物的亂世互造史。傑克遜自20歲時翻越阿巴拉契亞山脈西入田納西,執業律師於邊界的瓊斯堡;隨著西進步伐的擴張,傑克遜在他擔任田納西州大法官一職的同時,也在田納西中北部的加勒廷建立了自己的家及本地的第一間商店,他同時也擁有奴隸和種植園。1804年傑克遜大法官離任後,又在納什維爾城以東購置了一處640英畝大的種植園(1804年也是傑斐遜總統“路易斯安那購地”時),後來他又把它擴張到1050英畝-這就是著名的“赫米特吉”種植園。從1804年到1845年的40餘年間,“赫米特吉”一直作為傑克遜唯一的家居所在地;並且1845年6月8日傑克遜去世後,他也被安葬在了“赫米特吉”。俱是,今天坐落在田納西州州府-納什維爾市東的“赫米特吉”,就是美國第7任總統安德魯•傑克遜的長眠之地。

     在納什維爾東40號州際高速公路十餘英裏處,矗立著一個“赫米特吉-安德魯•傑克遜總統之家”的棕色大幅曆史標牌。在越過一條“石頭河”後,便有一條45號-又名“老山核桃”大道-以傑克遜綽號命名的地方公路出口。“老山核桃”大道北向沿途,零亂地散布著各類小商家,整體布局透出的是城鄉結合地的隨意。待至約3英裏後,環境驟變,店麵及各種建築絕跡。“老山核桃”大道中間出現草地隔離帶,公路即時加寬,兩旁則是樹木與空曠的原野。旋即,路東肩草地上出現四個特殊的標牌:第一個小的是“國際扶輪”(Rotary,一個有著超過百年曆史﹑成員遍布美國各地及世界各國的非政府社團,它徽標的出現即意味著這裏有它的成員和組織);第二個是田納西州設立的“赫米特吉”曆史標識牌,上麵的內容是“陸軍少將(作者注:傑克遜在“新奧爾良之役”後被提升為少將)﹑新奧爾良英雄﹑美國第7任總統安德魯•傑克遜之家…他去世於此,安葬在花園之內”。第三個是紅白藍的“內戰之路”-記述“內戰”曆經之路的曆史性標牌;第四個,則是棕色的“赫米特吉”入口指示牌。這四個格調不一的標牌上的箭頭,都指向同一個位置:坐落於“老山核桃”大道以東的“赫米特吉”。。。

     1824年的總統大選,以顯赫軍功參選的傑克遜頗具民望,但最終卻被他眼中的“東岸貴族”約翰•昆西•亞當斯得到了總統之位。對政治大環境的強烈失望和厭惡令傑克遜一度對競選總統失去了興趣,但西部(這裏是相對於東岸傳統13州而言)民眾主張用民主方式改善國家政治機器的願望使傑克遜決心必須成為總統。1825年10月,傑克遜辭掉參議員職位,繼續他的總統競選訴求,田納西議會也再次提名傑克遜為下一任-1828年總統的候選人。傑克遜網羅了1824年大選中的中堅分子,例如馬丁•範布倫-通過他費城及裏士滿朋友的協助,將“老共和黨”改組成為一個新的黨派-即今日美國兩大政黨之一的“民主黨”(注:1824年總體大選後,由湯瑪斯•傑斐遜創建的“民主共和黨”開始分裂,以約翰•昆西•亞當斯為首的稱為“國民共和黨”。有一部分成為“老共和黨”)。“民主黨”的創建,是美國政黨製度的一大飛躍,它也是安德魯•傑克遜﹑馬丁•範布倫以及其他政治家,在目睹1824年不盡人意的總統大選之後,防止類次情況曆史重演的應勢舉措。

     讓我們再回到“赫米特吉”。從“老山核桃”大道轉入“雷切爾”道(Rachel,或瑞秋,傑克遜妻子名),左手草地上是帶有傑克遜騎馬標誌的“赫米特吉”大門石牌,旁邊的高杆上懸掛著美國國旗及田納西州旗,迎風飄揚。自雷切爾道東進,跨過高坡處的一條鐵路線後,視野開始空曠:大片的平整草地延伸去向遠處鬱蔥的樹林。開車行約半分鍾,路旁再次看到有“赫米特吉”的標牌,前方則出現第二道木欄圍護,並有夾林道直通裏麵。待隨指示至內部停車場時,旁邊凸顯出一幢低矮而龐大的隱色建築體,曰“安德魯•傑克遜遊客中心暨博物館”。以種植園的規模與建築的陣勢而論,傑克遜的“赫米特吉”堪與維吉尼亞的大世家總統莊園-華盛頓的“弗農山莊”﹑傑斐遜的“蒙蒂塞羅”及麥迪遜的“蒙彼利埃”相媲而無不及。這一點最終被以一種簡單而現實的方式給予了證明:它的入內遊覽門票為20美元,居然比華盛頓與傑斐遜兩位”至尊國父“的(它們是18美元,麥迪遜的則可以免費進入)還貴!也許這也是在應驗傑克遜的一句人生名言:吾為風波(暴)而生,無浪非乃本性(原句為 I was born for a storm,and a calm doesn't suit me)。

     1828年的總統大選,有備而來的傑克遜占據著太多優勢。西部拓疆地各州的農民們把他視為反對銀行壟斷﹑反對壓榨農民的高利貸資本的救星。對於他所出生的南方來說,傑克遜又被認為是一位不可能反對蓄奴﹑有助於奴隸製擴張的軍政強人。然而在激烈選戰中,傑克遜和亞當斯由於各自的考量,都“忽略”了重要的奴隸製問題。1828年的一段小插曲是:在雙方充滿火藥味的互相攻擊中,競選對手把“傑克遜”(Jackson)戲稱為“驢蛋”(Jackass)。傑克遜不但欣然受之,並且還把它作為自己的標誌使用了一陣子,這也就是日後驢子成為“民主黨”象征的來源。1828年的總統大選最終傑克遜以178票對亞當斯的83票獲得了壓倒性勝利,傑克遜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來自“西部”的總統,他也是第一位平民出身的總統-亦即“小木屋”版總統的鼻祖。安德魯•傑克遜總統問鼎總統寶座的成功,打破了自華盛頓以來40年間國勳貴族壟斷總統大位的格局,同時也是開國先賢們倡導的自由精神-“美國夢”的真諦重生。

     在傑克遜的“赫米特吉”博物館內,除了北段有一間精致的餐廳和紀念品店,南段的主體建築內陳列的都是傑克遜的“風暴”人生,其中最主要是戰爭及殖民地擴張。通過輝煌而甬長的展覽廳通道,自然從後門進入到龐大的種植園內。據“赫米特吉”的曆史資料,傑克遜的種植園當時種植的是棉花這一南方重要經濟作物,最初勞作的奴隸僅有9名。而在曆經“第二次英美戰爭”及“佛羅裏達戰爭”之後,“赫米特吉”的奴隸數量逐漸增加,頂峰時達到150人,傑克遜是當時西部邊疆地區最為顯赫的大奴隸主。沿種植園內小路東行的途中,是大片整齊的草地(說無耕之田地更準確)及散落其間的茂盛林木。約5-6分鍾時,進入到“赫米特吉”官邸所在的內部區域,穿過兩道白色的木柵欄後,東麵敞開的是更為巨大的原野之地,並看到官邸東端向外延伸出的一座由醒目的白色柵欄圍護的花園。在花園的最外角落處,坐落著一座青銅穹頂的圓“亭”式建築,在白色柵欄和空曠原野的襯托下尤為顯現,它其實是一座希臘廟宇式陵墓。這座別具一格的“亭”式陵墓,就是“赫米特吉”種植園顯赫的昔日主人-安德魯•傑克遜總統的長眠之所。

     1829年3月,安德魯•傑克遜宣誓就任美國第7任總統,數以千計的支持者趕到華盛頓觀禮。其中有不少人是帶著謀個一官半職的心理。因為他們目睹了傑克遜競選總統時遭受的攻擊和詆毀,認為傑克遜會把大選期間沒有支持他的人全部趕走,換上自己的親信和友人。這就是後來有名的“政治分肥”製度(亦稱“分贓製度”或“肉桶政治”等),傑克遜則認為,獎賞所屬派係並鼓勵其他人加入有助民主。“分肥”製度使美國政治出現極為腐敗的時期,一直到1883年才被《彭德爾頓法案》(美國公務員法案)終結。傑克遜任內的第二波“風暴”,即是以“違憲”及“國家財力過於集中受控”為由撤銷“美利堅合眾國第二銀行”的聯邦特許證,並成功抽走資金,摧毀了這家央行。之後,州立銀行與地區性銀行紛紛成立,它們接管了央行的貸款,為信貸與投機買賣提供資金。傑克遜這種追隨湯瑪斯•傑斐遜“以農立國”,相信中央銀行是犧牲勞農階級以增加工商業菁英人士財富的思想,在參議院得到了大多數的支持,它的曆史功過可由1928年美國20元紙幣上開始鑄印傑克遜肖像一舉窺見一斑。

     從“赫米特吉”官邸的右手進入傑克遜墓所在的花園,似乎到了一個四方形的農家菜園,隻是它的內部多了些講究。中心內花狀的環島以“十”字形外放,構成四條碎石鋪麵的小徑,把花園分為等積的四部分。每一區域內都有花草,幼菜,球狀常青樹,矮藤樹及半高樹木。在花園最東南的角落處,則劃出一塊特別的空間,那裏除了有傑克遜總統夫婦的“亭子”墓,還有安葬他家族成員的一小塊兒墓地。傑克遜與他家族後裔墓地一起隱匿的花園角落,與他占地龐大的種植園相比,可謂孤山一隅,但卻有著“風暴”盡後的幽靜恬適。與之前的曆任總統墓的建築風格相比,傑克遜墓既沒有采用巨棺藏室的教堂級墓葬(亞當斯父子),也摒棄了維吉尼亞“國父”們流行的埃及-羅馬式“方尖碑”的突兀衝天,而在細致雕刻的碑身上空覆以希臘廟宇式的穹頂。雖然這種“蔭庇”設計與那位畢生“風暴”不絕的西部強人形象不甚相符,但至少在意識形態上沒有規隨那些“國勳貴族”之後,從而彰顯出其“無浪非吾本性”。無獨有偶,在傑克遜後不久,他的“瓦克斯霍”同鄉-第11任總統詹姆斯•波爾克去世,也采用了希臘“亭”式墓葬,這是後話。

     19世紀30年代前幾年間的美國政壇,是傑克遜領導的“民主黨”一統天下的時代,但聯邦危機也迫在眉睫。1824年總統大選間,為了拉近與南卡羅來納的關係,傑克遜曾寫信稱自己為“子弟”,這一舉動間接導致了日後南北卡關於他出生地的曆史糾紛。然而從1828年開始,南卡卻因為關稅問題引發了著名的“拒行聯邦法規危機”(對歐洲進口稅過高使價格高於北方產品,異議為犧牲南方的農業以補貼北方的工業),並聲稱“撤銷”聯邦關稅法案。傑克遜則以誓言維護國家完整和可能動用武力,來回應了他曾經認為是母親州的南卡羅來納。“拒行聯邦法規危機”最終於1833年被“偉大的調解者”亨利•克雷的穩妥方案所解除,而同年底,因不滿傑克遜及其民主黨製定的政策,亨利•克雷與約翰•昆西•亞當斯等成立了著名的“輝格”黨,它也是日後的美國兩大政黨之一-“共和黨”的前身。輝格黨主張國會立法權高於總統內閣的執行權,讚同現代化與經濟發展綱領,他們視傑克遜為危險的“安德魯大帝”(注:美國輝格黨名“Whig”,即取自反對“君權”而支持英國國會掌政的英國輝格黨)。應該說,美國政治從傑克遜總統時期,就已經初具了未來兩黨製度的格局。

     傑克遜在華盛頓白宮執掌總統大位期間,也同時在監督著千餘公裏外的“赫米特吉”種植園建設。他除了在原有的兩層“聯邦式”磚結構官邸前麵裝建兩層入口柱廊外,也在兩側加建了廂房作為書房和會客廳。1831年時,他還命人在花園裏建造了一座古典風格的廟堂式陵墓,這就是今天的傑克遜總統墓。傑克遜墓的圓形青銅穹頂由八根石柱支撐,底座是由花崗岩拚接出的兩層圓形石基,整座墓建外麵則由鐵欄杆圍護。雖然它是一座無主導方位的圓形建築,但石基底座下傑克遜墓以及鐵欄杆外的紀念牌都朝在了東向,這應該是取意他出生的卡羅來納方向,或者更遠說,他的祖籍地-大西洋彼岸的英格蘭及愛爾蘭,他出世才兩年前他父母及哥哥們漂洋過海來北美啟程時的地方。在曆經父親早亡﹑哥哥早逝﹑母親病死﹑13歲即成孤兒的悲慘少年,與西域拓疆﹑癉力執業﹑踏入政壇,30餘歲就成為大法官的拚搏青年,至軍功卓著﹑兩任總統,權傾數載,以風暴之厲將曆史鑄出波瀾。一代梟雄那充滿複雜而激宕人生最終安息的這片圓土之上,是他簡單的墓誌銘:安德魯•傑克遜將軍。

     在美國曆史上的曆次總統“排名”統計裏,安德魯•傑克遜總體居於6-13位之間,這是一個“優秀”級範疇。他位次的上下差距存在爭議空間,與傑克遜總統任內的另一項重大舉措-製造印第安人“哭泣之路”有著極大的關係。作為拓疆地磨煉出來的帶有律師及軍事背景的政治家,傑克遜對美國印第安人占據的大片土地有著深刻而欲望性的理解。1830年,即他上任後的第二年,傑克遜簽署了以“購地換地”為條款的印地安人排除法案。伴隨著喬治亞切諾基人土地上發現黃金引發的“淘金”熱,排除法案在美國南部大受歡迎,印地安人也被以各種手段威逼利誘放棄土地。在傑克遜八年總統及範布倫繼任期間,與印地安人部落簽訂的條約史無前例地多達70餘項,期間並發生了“黑鷹”及“第二次塞米諾爾”等著名戰爭。法案最終使美國獲得東岸40萬平方公裏的國土,而成千上萬的印地安人則被迫遷徙到了遙遠的密西西比河以西。那是一個橫穿田納西,阿肯色及密蘇裏邊塞之地總路程達3500公裏的死亡之旅,沿途自然環境惡劣,饑餓寒冷加上暴力虐待,有幾千名印第安人死於路上,哭泣與哀聲連綿不絕,這就是被稱作“美國曆史中最令人不快的一章”的“哭泣之路”(Trail of Tears ,亦譯作“淚水之路”,“血淚之路”等)。

     傑克遜總統在印第安人問題上的角色使他日後遭受到曆史的非議與批評,這或許也是他墓誌銘上隻字不提“總統”二字的最終原因。與總統來比,傑克遜喜歡和受人歡迎更是“將軍”的稱號,這與20年前的傑斐遜及40年後的格蘭特(內戰統帥,總統任內政府腐敗)都存在著某些不謀而合。在傑克遜墓青銅穹頂下與之共同長眠的,是他的妻子雷切爾•唐納爾森,這是一位在傑克遜生命占據重要地位卻以悲劇結束的女人。傑克遜早期在田納西時,他與雷切爾的婚姻由於其前夫的瓜葛而遭受到一位名為查爾斯•迪金森律師的侮辱性非議。那是一個決鬥盛行的年代-亞曆山大•漢密爾頓即於1804年因著名的決鬥而死。1806年,憤怒的傑克遜與迪金森發生決鬥並殺死了對方,自己也被子彈打在肋骨間而留下餘生痛苦。然而在1828年總統競選期間,傑克遜的婚姻流言再次被傳播,雷切爾•唐納爾森也在傑克遜總統大選獲勝不久後因心髒病去世。也是由此,傑克遜對約翰•昆西•亞當斯產生終生的怨恨。今天我們看到的,是雷切爾墓誌上滿滿的文字,與傑克遜的寥寥成鮮明對比。而事實上,傑克遜在就任總統後殫精竭慮地建造這座希臘“亭”墓,就是為了安葬去逝的妻子雷切爾,自然也有後來的他自己。

     1837年,傑克遜兩屆總統任期完滿後離任,他的副總統馬丁•範布倫繼任成為美國第8任總統。縱觀美國總統的曆史,傑克遜有著一項了不起的記錄:在“開國元勳”版總統之後到“將軍總統”格蘭特之前44年間的美國13位總統中,僅有他與林肯兩人連任過總統,而傑克遜又是唯一一位完滿結束兩屆總統的人。與任內遭刺殺而提前結束的林肯總統相比,傑克遜無疑被神奇的幸運所眷顧,因為他才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遭受意圖刺殺的總統。那是發生在1835年初他第二任總統期內的事件,傑克遜在動身離開國會大廈時,遭到一位英格蘭籍失業漆匠的完全瞄準距離射擊,但他的槍卻卡彈了。漆匠又拔出第二把手槍,竟然再度卡彈。史學家們認為是潮濕的天氣造成他的兩次開槍失敗,而傑克遜則趁機以拐杖製服了那位刺客。事後,由於公眾對兩度槍支卡殼感到好奇,那兩隻手槍也被進行了反複測試,但每次都射擊完好。這起事件隨後也成為傑克遜支持者塑造神話的一部份。

     傑克遜離任後,回到了他闊別已久的“赫米特吉”。由於長期在外,他把種植園交給了他收養的兒子“小安德魯”經營,但境況欠佳。年逾70的傑克遜身體也開始有病,他一邊接手管理他的莊園,一邊繼續保有對全國性及州內事務的影響力。傑克遜晚年支持州眾聯邦,反對任何分裂說詞,並堅稱“我會與聯邦同生死”。1845年6月8日,傑克遜因多重疾病逝世於“赫米特吉”,終年78歲。根據當時的報刊報道,“他在被從椅子挪到床上時昏厥過去…但隨即又醒了過來…傑克遜將軍在星期天下午6點去世了“。/當(上帝的)信使終於趕來時,這位老軍人﹑愛國者及基督徒也向外準備啟程了…/。傑克遜臨終前對他的孩子們和仆人們說,”噢,不要哭,做好孩子,我們會在天堂見麵…我想與你們所有-白人和黑人,在天堂見麵團聚“。

     安德魯•傑克遜終生無子女,他收養過兩個孩子,另外監護了八名子女。傑克遜退居“赫米特吉”後,每天都會去到花園內看妻子的墓。當他最後因病不能走動時,就從官邸內的辦公室或床上遙望妻子的墓。


 

附圖1:

附圖2:

附圖3:

附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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