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舊史09】苦力與淘金

一八四八年

           清軍入關二百零四年：道光皇帝第二十八年；洪秀全寫成《原道覺世訓》

           美國開國第七十一年：第十一任總統詹姆斯•波爾克時期；威斯康辛成為美國第三十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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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7年，第一艘載運中國勞工（又稱“苦力”，美國英語作：Coolie 或 Cooly，源於印度語 Quli (Kuli，和漢語拚音一樣）的船隻到達美國南部的古巴島，他們是為當地甘蔗園提供體力勞動工作的。1848年初，北加利福尼亞州中部的“美利堅河”（American River，河名）發現金礦，消息最初是由那些航行於世界各地的商船傳播開來的，在中國最先獲得這個消息的是東南沿海一帶的廣東人。1846至1848年間，清朝已由強盛開始衰落，洪水災害和饑荒使民不聊生，太平天國起義即將爆發，貧窮和爆富心理驅使一部分人不遠萬裏越洋來到“金山”淘金。

   1848年，當第一位中國人到達聖弗西斯科時，中國人已經建立起一種到海外謀生的基本套路。鴉片戰爭後，高稅收和社會動蕩使得農民們離開土地，背井離鄉。中國人在美國開采礦藏，他們住在一起，從事美國人不願做的辛苦工作。美國人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戴著寬帽子，留著長辮子，怪模怪樣的，就來到中國人的聚居地找樂子。1852年，中國南方發生大災荒，兩萬多名中國人洪水般橫跨太平洋來到聖弗蘭西斯科的海關，加上之前到來的兩千七百多人，據1852年粗略統計，當時已有兩萬五千中國人移民在加州，占南部礦區四個郡總人數的五分之一，其中絕大部分來自中國廣東。

    一位洋基人（紐約人的俗稱）采礦者抱怨，“中國人聚集在一起，在這個國家有太多人了”。加州州長約翰•比格勒發言說，公眾的不適情緒可能是由大批中國移民的到來造成的。對於州長的言論，一位中國人寫信到《加利福尼亞環球報》說，“您最近透露的信息是對中國人的極大偏見，公眾有可能被您誤導而收拾中國人，搶奪他們辛勤得來的勞動成果”。

   1852年，加州開始征收外國人采礦稅，每月直接向中國人采礦者課收三美元稅金，同時，對中國人的暴力活動也逐漸增加。《加利福尼亞環球》報道說，在裏奇高克有二百名中國采礦者被搶劫，四人被謀殺。當阿爾弗萊德•道頓的營地被搶劫後，他指責是附近的中國人幹的，“我們視察我們在裏奇的營地，發現有被破壞，我們進去後，趕出一堆中國人，我們告訴他們，如果再來偷東西，我們會開槍打死你們”。

   中國人開始向其它行業轉移，包括幹洗生意，普通服務業，和後來的鐵路修建。一位叫做 Yee Ah Tye-葉愛娣（譯音） 的中國女人與人在拉波特（La Porte，位於北加州洛基山脈）合開了一家名為“合興”的商店。到1866年，“合興”已成為本鎮最富有的商店，價值1500美元（等於2005年的36000美元）。那時在美國的中國婦女很少，她們大多從事妓女行業，登陸美國後，女人們根據估價以300-3000美元不等的價格被賣到妓院或賣給有錢的中國人。

   中國人把金子拿到中國後，他們的家庭馬上就變得富有而高貴起來，那些嫁給成功采礦者的女人被稱作“金山夫人”。他們修建新房子，他們會被人們議論和羨慕，但很少提到橫渡太平洋和在美國時艱苦的勞動和遭受的非人歧視與折磨。1870年，美國共有63000名中國人，其中77%在加利福尼亞。那一年，中國采礦者繳付超過500萬美元的“外國人采礦稅”，幾乎占州總稅收的1/4。

   聖弗蘭西斯科即是被“淘金熱”催化而急劇成長的一座西岸著名城市，中國人習慣上稱之為“金山”或”三藩“市。19世紀50年代澳大利亞發現新金礦之後，“金山”又改稱為“舊金山”，一直延續至今。“舊金山”有著世界範圍內最大的“唐人街”-中國城。而加利福尼亞在1848年發現黃金之前，仍屬於墨西哥領土，同年“美墨戰爭”中美國打敗了墨西哥，兼並了大量土地，加利福尼亞也成為美國的“黃金之州“。我們熟知的”李維斯“-Levis牛仔服的起源，就是當時為“淘金者”提供衣裝的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