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打麻將,都叫搓麻將的。究其原因,可能因為靠手指尖搓摸麻將的牌麵,來確定抓到那張牌。
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學會搓麻將的,應該是高中吧,最多是在暑假裏,到同學家去玩,一般也就玩幾個小時,等到同學的爸爸媽媽下班回家了,叫聲"阿姨,亞叔好",就很快散了。
因為是學生,沒有錢,經常是衛生麻將,就是不賭錢的,最多也就小123或者246,也覺得很刺激了。
到了上大學,雖然是本地的走讀,明顯打的次樹多了。那時不僅和上海同學打,還和外地同學打;不僅在本校打,還到外麵學校打;不僅在上海打,還旅遊的時候在外地打。賭錢是一定的,123最多,而且還多了兩樣東西:煙和酒。主要是煙,雲煙和紅塔山是我比較喜歡的,因為比較淡,當然錢少的時候也會抽一些不是那麽貴的雲南煙,可惜名字不記得了。當時通宵麻將還不是很多,因為學校要管,抓到要收麻將牌。記得有一年春節,有幾個外地同學不回去,就拉了朋友直奔而去,整整打了三天兩夜,害得我家人找到學校來了。
再後來上班了,年少輕狂,工作每一兩年換一次,搓麻將的搭子竟然沒變,還是高中和大學的。通宵是一定的,但條件好多了,有時是家裏,有時是朋友的公司。煙還抽一點,但很少了,非常偶然會帶個小姑娘,坐在腿上,經常出衝,可能思想不集中。賭也沒有變大,還是123,但一個晚上輸贏幾百很正常。贏的人照常早上請吃早飯,我依然記得在小吃攤,看著我的兩隻手,都發青了,一點血色都沒有。
記得剛大學畢業有一次,朋友找了個新公房去打通宵,半夜兩點正打得起勁,突然敲門聲大作,結果是工糾隊抓賭,牌沒收,所有的錢(台麵上的和皮夾子裏的)充公,有幾千塊。不過那是唯一的一次,後來可能改革開放了,再也沒有被抓過。
上海麻將可能和很多其它地方的麻將不同,是沒有垃圾和的,一定是清混碰,一般兩花起胡。所以牌是要慢慢撮的,但又要防止被包,所以又要很靈活。撮勢很重要,情願黃翻,也不要出衝。
我好象是一直屬於輸多贏少的,但偏偏特別喜歡玩。可能不僅是想要那種刺激,更是因為老朋友們在一起玩的感覺吧。記得中學時有次輸了40塊,那時是很多的錢,我都有點悶了,結果出來,有個朋友還給我10塊。這麽多年,我都一直記得,他也一直是我的朋友 。
再後來出來了,一晃很多很多年沒有再搓過,有時上聯眾去打一下,卻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開心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