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 ——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懷舊,本是每一個的權利,甚至成為當下人唯一的專利,理應是無可厚非的,也不應該在此多言語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心靈的天空,乃至是靈魂獨白的天空, 去表達和傳遞、去暢所欲言屬於自己的情感與思想,去主張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去追隨和信仰能夠安撫和慰藉自己正當的行為和生存所依賴的宗教。
隻要不背逆時代向前發展的潮流,隻要不與民心所向相抗拒,隻要不將曆史的車輪往回倒,隻要是民強國富、天下真正和諧安定,隻要是真正受到廣大民眾信服、推 崇、擁護,直至敬仰和愛戴,隻要把博大的愛、普世暢通的道德,即最一般的道德行為規範在最普通的民眾播撒,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讓民眾真正在本質上了解自 己,認識自己,戰勝自己,最終達到超越自己的高度與境界。這樣的懷舊不僅是必須具備的,而且應該大力普及的。因為這種懷舊不僅是借古鑒今,吸取優良的精 華,棄其糟粕,不僅是把前人的思想行動變作自身的行為規範,不僅是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使大多數人的情感升華、思想奮覺和超然,更使一個人眼睛擦得愈加亮 堂,頭顱愈加冷靜和理智,對這個世界,對這個急遽多變而又充詭譎多變的的年代能夠愈加自如地運用智慧的武器,分析、判斷是與非,推斷正確和繆誤,綜合和概 況行動的目標和方向,去收獲應有的應得出的結論。盡管這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旅行,要付出許多許多的代價、沉重而又艱辛的代價,乃至篳路藍縷地耗去終生生命、 畢其一歿的代價。但我始終並堅定認為,這種代價是富有價值和意義的,也應是努力追求和索取的。
但倘若僅僅局限於老調重彈,把廢棄的二氧化碳當做滅火器千方百計在人的心頭點燃、引爆,在這竭力的煽情過程中,必定會出現二逆背向的境況,甚至是多元的反 響。這是為什麽呢?一個罪孽深重的人、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你這時以慈悲的情懷叫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即是 法,法於心而無邊。)或指使他虔誠地捧著《聖經》,去遵循“十誡”嗎?在上帝麵前懺悔?想想這是否成為一種可能?雖有“鳥將死矣,其鳴也哀,人將死矣,其 言也善。”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病入膏肓的善果真是善麽?果真是發自內心真誠的懺悔麽?果真是要活著的人,或者尚且苟存在這個世上的人,不要再重複他這惡 人所走的道路麽?若如此,這個世界豈不是天作之合了?豈不實現了孔子終生追求的大同世界了?國父中山先生那句經典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努力”則大可 以安然無恙地在天國世界徹底長眠了!現實景況的事實往往將這一廂情願撕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是容不得你這可憐可歎可悲的臆想和夢魘的,盡管這臆想的本質 是美好而又純真的,盡管這夢魘是一腔充滿的甜美和真摯,是值得禱告和祈願,值得向往和追索的。然而,就像農夫麵對蛇、東郭先生麵對狼一般嗎?豺狼已經張開 血腥之口,你還能跪地把頭磕得血流三丈、飛瀑直下,帶著嘶啞的哀求聲腔說:“俺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孩,求你放我一馬?”這是否可能?是否 成為一種可能呢?同理,強盜固然有他的世界,固有他由野蠻鉤織與構建的荒誕邏輯發號著他們的信條,支配著他們的行動。可是,切切不可忘記,他們的世界絕不 是也不可能以平和的手段去爭取和獲得的,他們的智慧的班弄是以詭譎之名為侵害,他們的行徑目標和宗旨,就是通過不勞而獲的詐取、通過不仁不義的舉止、通過 失誠失信的裝飾、通過以陽謀的伎倆達到陰私的掠奪;通過披著袈裟或穿皇帝永不褪色永遠保鮮的新衣大張旗鼓地招搖過市,讓被其奴役的人們張大眼睛的同時,瞠 目結舌地發出內心的驚歎、哀歎、悲歎,或是用逢迎的心底不厭其煩地效仿;或是以扭曲的心底發出既詛咒別人亦詛咒自身力量的蒼白無力;或以不滿與仇視的心態 恨不得將這個本已是可惡的天地世界撕他個粉碎,砸他個破碎,自己何日亦有如此光彩與輝煌?自己何曾沒有這個能耐?自己何來沒有這一才能?哪怕這輝煌是不堪 回首的罄竹難書,是剝奪他人正常行走的權利渠道,是踏著他人血跡迎刃而上的;哪怕這權利和地位是以劣跡斑斑的罪惡行徑而登上的;哪怕這虛幻的榮光是以水中 月鏡中花堆壘篝織而成的,但隻要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盡管這釣魚台也並非可以長久把持和主宰,但隻要以不擇手段,去完成所謂的最高“道德”使命,十八 般武藝大可齊上、大可盡上,這又有何妨呢?盡管知道這一撥一撥的浪潮不是那麽好玩的?一不小心嗆頭而翻江倒海,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但在心存僥幸又心懷叵 測之時,不好好充分利用更待何時?“過了這村就沒有那個店”“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從來是最好也是最佳的葵花寶典和九陽真經,哪怕撞在槍口上, 哪怕在陰溝裏翻船,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求流芳百世,隻求遺臭萬年也是一個美美的差事。更可況,這些千錘百煉的言語不過是阿Q的自我夢幻罷了,自我 精神勝利法上演的獨幕劇罷了。因此,借屍還魂地把早已消失的惡行罪孽重新搬上歲月時空的舞台,也就顯得毫不奇怪。因此,要把隱藏心底深刻的悲劇烙印之舊賬 重翻也成了理應當然的緣由;因此,把造成天下的災難沉滓泛起也就有了冠冕堂皇的最好詮釋理由。這就是為什麽曆史的悲劇在驚人相似的同時,讓後人難以釋懷又 顯得萬般無奈,因為這其中不僅僅迎合了一部分人的晦暗與孽障心底,而且這部分人隨著時代和歲月的變遷而無力在公開的場合再登台表演或者張牙舞爪地揮著大 棒,對民眾意誌任意踐踏和高聲喧嘩,那麽,必然於懷舊的心底渴望時光倒流,重返那些所謂激情燃燒的歲月,把當年燃燒的激情借機得意和張狂一番。於是,也就 大行其道地以“聖人”的光環風流倜儻地撿起熏臭漫天的衣衫作陽光明媚的春天,而訣絕那曾經八月秋高風怒號的陰雲密布,謝絕數九寒冬怒雪狂飆,那曾經在大地 上種下罄竹難書罌粟苦果與災難,那曾經餓殍於萬千道路的屍體,哀鴻遍野的劇痛和絕望的神色,那曾經以最高聖旨的名義令大地所有有機的生命,所有鮮活的生 命,所有充滿人性的生命不僅僅把猶若殘絲的氣息徹底扼殺在搖籃裏,讓新生嬰孩的眼睛寫滿驚悸和恐懼,不僅僅把最古老的質樸徹底閹割在一江春水向西流的濃黑 深夜,讓最典雅的精神高貴、一個人應有、應具備的尊嚴支離破碎,不僅僅把所有人應永葆的民主與自由徹徹底底地成為凍僵的蛇,難以看到也難以企求生之望、複 興之望,更妄談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的夢想;於是,在滿目瘡痍的大地,黑夜走在白天的路上,人人自危,人人朝不保夕,人人低垂腦袋的同時,用惕怵的眼光在每 一個人身上逡巡掃描,“誰是我們的的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問題必須仔細端詳、仔細審察、仔細甄別和琢磨,誰知道?誰也不知道哪一刻、哪一分、哪一秒就叫 你死無葬身之地,跳進黃河洗不清,而人最基本的信任度也就長長地撕開了再也無法彌補的巨大傷口,這種碩大無朋的傷口即使在歲月與曆史轉換的時空依舊是無法 無力縫合,無法無力地複原。而製造罪惡、行駛罪惡、駕馭罪惡的人迄今為止不僅對這段本應清算幹淨、洗涮幹淨、作為苦難經驗的標本,昭示著後人吸取這一沉痛 而又深刻的教訓,才能邁開新的一步,才能在行進的道路上引以為戒,才能將精神再度振奮和楊帆。然而極為遺憾、極為令人深痛的是,這種以懷舊的方式不僅沒有 絲毫收斂的跡象,而且在竭力掩蓋的同時,死灰複燃的腳步卻在緊鑼密鼓,這種以懷舊的形式不僅沒有得到絲毫的反思和醒悟與驚覺,而且欲蓋彌彰之風愈演愈烈, 成為難以遏製的趨勢。而這一切又恰恰迎合了那些野老們歇斯底裏日益膨脹的心底,恰恰又是他們所要看到、所要期盼和焦渴等待的事。所以,當這個世界一旦成為 紅歌、紅海洋的世界,流淌在正義與公正之士心頭鮮紅的血也勢必成為這古老天地的再度殉葬品,成為真正正能量的必然的祭祀之酒,成為堅定的腳步奮然前行的軒 昂鬥誌和信念,成為活著存在的唯一理由,生命唯一真正存在的理由。
懷舊,不僅僅是一個極其古老的話題,而且也是一個永遠常新的話題。但在懷舊與常新的過程中,人們卻常常不由自主或者有意無意地忽視這樣一個重要的內涵,那 就是用何種心態去正視?而正視這種的心態往往決定或意味著一個人的存在價值,一個人對生命取舍的意義。然而,當下眾多的情形表明這種二逆相向的馬車越來越 朝著不同的方向南轅北轍。一方麵,打著正能量這一時尚的名義,將臭氣熏天的裹屍布擴散到每一個角落,竭力把剛剛萌芽尚不知其中本相的民眾泯滅在初醒的土地 上,需要急切啟蒙的土地上,不厭其煩地把剛剛收獲的種子撒上劇毒的氰氯化鉀,讓人噤若寒蟬又瞪大眼睛闔閉欲言又止之門,退避三舍,忐忑不幸災禍重新降臨, 眾多把眼睛張開的民眾盡管也明白、也清楚與自身休戚相關利益和權利,也知道、也明知這個紛繁駁雜的社會正在曆經前所未有的激蕩與變化,也造成他們的心底的 不安和恐懼。但與此同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餘悸依舊在他們心底成為堅硬的稀粥,成為他們的內心情感世界不是變得不堪一擊的脆弱,在事不關己, 高高掛舉明哲保身怪念的慫恿下,寧願隨時等待奴役和無休止囚禁的歲月,囚牢他們水腫充滿而又偏癱的雙足,甘願在麻木中任意受罪惡者的宰割,或者就是以仇視 的眼光、變異和扭曲的思想漠然待之,企圖用洪秀全式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荒謬行徑再度製造禍亂之事,而拒絕以平和有效的對談方式與手段,去爭取、去贏得、去 收獲自身正當權利。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們的頭顱似乎盛裝了許多許多難以承載的東西,令腰彎曲成1080度,而在真正的骨髓與靈魂裏,卻依然蒼白一片,表麵 上看來精諳詳熟他所生存的天地世界,也可以滔滔不絕地口若懸河,海闊天空。其實,這其中的不是東西的東西往往瀉滿的是不著邊際和空洞無物的廢渣和唾沫,終 不能成廢物利用的殘渣,也不能作斬釘切鐵的刀劍,更無可能開辟出一個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新天地、新世界。而在這裏,又再度出現兩種截然相反卻又是殊途同歸 的尷尬悲情:這廢渣若是無休無止地擴散和蔓延,猶如我上麵所說,二氧化碳對自身嚴重傷害的同時,把本已渾濁不堪的空間火上加油地汙染得更為深重,直至把一 個人從肉體到魂靈的完全喪殆,完全毀滅。卻以為自己行的是功德無量之事,應該受到人們的推崇和敬重。比如明明是在混淆與顛倒之中病得不輕,甚至已經到了無 可救藥的地步,自己竟佯裝渾然不知,卻還大肆指責他人對他苦口良藥的拯救是圖謀不軌,居心何在?這就猶如既做了婊子,還要用所謂的高科技,把千瘡百孔的牌 坊大言不慚地貼上處女膜。此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者,無論在過去還是在當下,抑或將來比比皆是,這不是僅僅可以用一句“屁股決定腦袋”的論語就可以打 上休止符號的,就可以做完美的句號,無異於癡人說夢。因為本身在他們已成為僵硬的腦袋裏,懷舊是他們日常的必修課,慣性的必修課,必修課的內容恰恰是一堆 破銅爛鐵,有損於身體康健,思想強健,靈魂強大的破銅爛鐵,然而他們卻又以葛朗台吝嗇的心態揣在懷抱裏緊緊不放,甚至害怕有丁點損耗、丁點的閃失。這種慣 性思維既是曆史的長久積澱,也是特定時代所累積的基因變異,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躲過這一劫的,基因的變異也必然導致思維的變異,而思想的變異一旦沉陷在沼 澤泥潭,醒悟對他無疑是天方夜譚,他們也隻能在這天方夜譚裏作自我夢淫。這就是為什麽“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兩種涇渭分明的界限。一方麵,早已形成的僵硬 頭顱,要令他睡眠火山石破天驚逗秋雨,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除非是千年鐵樹開了花,聾啞張口耳目聰。我之所以如此說,既然充滿毒素的變異基因 在他們頑固到底把牢坐穿的“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已經深深的紮下了根,雷打不動的根,那麽,在他們的骨髓裏也必然絞盡腦汁千方百計地阻撓時代向前發展的車 輪,阻擋新生的進步事物在真正良知者心靈的開花結果,破壞人類文明恒定律的推廣和普及,閹割和扼殺覺醒者從本質上認識真相,從曆史交替與發展中洞察與揭穿 事物的本相,從思想與智慧的高度上把握真相、本相,從而把失落經久的人格與尊嚴、自由與民主精神,在這塊被腐蝕、被淫毒、被扭曲的土地,喚回人性的本真, 人性的自然回歸,作為一個人,我們該如何去做?該擔當什麽責任?該行駛如何的權利和義務?而不是由他人滿口荒唐言地給我們留下不盡的辛酸淚,更不是以他的 思想武器替代我們武器的批判,盡管他可以保留他思想的武器,這是他的自由權利,無可厚非的正當行使權利。但同樣,作為個體的我也依舊可以保留我武器的批 判,敞開屬於自己獨特的心扉之門,對此保留的權利或是辯駁的自由,乃至進行解構建立新的觀點、學說,甚至係統的理論。這就是人們耳熟能詳的經典名句“一枝 獨秀不是春,萬紫千紅才是春”。倘若想以高老太爺的強橫、強硬的方式手段幹涉、阻止和剝奪覺新們理想之夢的追求,去為理想之夢奮鬥,去為華夏民族的真正興 隆和強盛而完成屬於曆史與時代賦予的使命,那麽,葛朗台也好,高老太爺也好,民眾的覺醒、民眾的雙眼果真會像你們所索求、所被迫、所強令的一樣嗎?歸根究 底,僵化的思想與觀點並不是完全徹底地由畸形的人格和扭曲的心態所使然,也並不是他們心底和力量所能夠阻攔的,固然因循守舊抱殘守缺已經構成他們日常生活 必修的課程,其實在他們陰暗的魂靈裏,更多的是借著敗絮的揚花,一方麵緊緊拽著可笑而又可憐的權力尾巴,撈盡最後一根氣息奄奄的稻草作為生命苟延殘喘的掙 紮,他們並非不知道留給他們跳舞的空間與場地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小了,那麽,就必然要在有限大空間與場地作儺戲的狂歡表演,吸引無知無畏、愚癡愚昧的眼 球,獲取最大的收益,達到他們預期的目的;於是,一方麵又必須喬裝打扮在新瓶裝舊酒的過程中,毫不吝嗇地大放蒙汗藥,讓人在不知不覺且以溫馨甜美喝下去的 時候,全然遺忘昏沉的困惑與苦澀,甚至以嘹亮的歌喉感激涕零地整盤接受,整盤地在負荷深重的心底連續不斷承載,最終癌細胞的擴散讓人無以複加地接受投降的 這一不可更改的事實,成為新一代甘心被奴役的俘虜。於是,懷舊的日光也勢必成為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藉口,成為大張旗鼓宣傳的有力工具。然而,民族生命的 創造力,個體有機的開拓與進取的精神也為此日顯萎縮。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的民族精神也隻能是老陳醋和醬缸的迷糊與及破銅爛鐵的厚淤堆積。對於一 個行將就木的愚頑者,他是全然不計後果,不顧惜、不憐惜駕崩歸西之後對大地造成的汙染,嚴重的汙染於他而言就是要把汙染的嚴重作為昂貴缽體的神聖發揚光 大,並且要象地中海永遠保鮮的葡萄酒,盈滿毒汁的香美葡萄酒,香香地讓你沉醉在永遠迷失方向,永遠失去方向,永遠喪殆方向。因此,我們並不難理解,豈是暫 且坐穩奴隸的位置,更是渴望將奴隸的位置牢牢地把持,於是,薪火承傳的奴隸位置全憑主子吆喝一聲或發一番話,就竭力表現出對主子的恩寵感激不盡,哪怕主子 此時此刻扔的是一塊蒼蠅在其中鶯歌燕舞的骨頭也竟會覺得是一塊稀世珍寶,揣在懷裏,小心翼翼地帶回家,讓全家共享這一殊榮,而這一殊榮又稱為他們向上攀爬 晉級的開始,成為他們資本擴張與炫耀的起步,成為他們飛揚跋扈的關鍵,成為他們野心馳騁的疆場。
既然真善美、假醜惡是伴隨人類這一高級動物來到這個世界的,與人們朝夕相處、生死相伴。它們必然存在著對立與不可調和的一麵,又勢必存在著相互交融和滲透 的一麵。不可調和可以解釋為水火不容,是完全站在不同的觀點立場,是難以握手言歡的。握手言歡並不是如此說一笑泯恩仇萬事了結、萬事終結,也不是僅僅以消 弭彼此的陳見彰顯自己的大度風範,亦是與血濃於水而勝於情就可以憑借武斷的方式作1+1的簡單注釋。隱含其中的更多的應是利益與權力的交替和鉤織,涵括著 忠誠的執著與背信棄義的抗衡,深藏著對真正信仰的堅定如一與打著偽教、邪教的旗號的抗爭和流血的搏鬥。否則,曆史為何總在逢頭垢麵中生生不息地演繹滄海桑 田流不盡的反複之悲淚,淚水淌幹的陣悲哀痛卻又為何在時間的長河和歲月的空間喚不起、喚不回一個天真和純潔的夢,慰藉心田的苦楚和淒愴?喚不起、喚不回春 風漣漪絲絲入扣消弭和緩解心頭永無窮盡的祈禱和望穿雙眼的乞求禱告?留下的卻是盡頭無限的憤悲與孤絕,那一麵祭祀的幡旗永不退色地占據著大地與天空,在不 滅的智者心底代代相襲、代代承傳、代代昂揚與高舉。而相互交融與滲透往往大相徑庭,千差萬別,當個體的人存在於世或由群體組織而起的派別,借著一方較為有 力強勢,感化或以力量迫使另一方服從或就範或轄製或統治,從而達到預期的效果和目的,展露沁人心脾的微笑或露出張牙舞爪的猖狂和得意的猙獰神態。在現實世 界也因此暫且的服從並不等於是長久地效勞,就範的屈從帶來的更多是抗拒和背叛。因為在就範的屈從內在因素裏,極為重要的一條就是人格的尊嚴與精神的獨立被 嚴重辱沒和深刻傷害,尊嚴與精神的嚴重傷害和辱沒無異於是摧毀一個真正自由人的生命的存在和活著的價值,無異於令其精神意誌和思想情感毀滅和崩塌在廣漠的 荒原和死一般沉寂的森林,無異於將其信念與對理想的求索扼殺與奸辱在黑夜漫長的暗洞和無邊的深淵。當然,在這裏,我必須指出這是對一個真正覺醒者而言,一 個深諳時代與曆史變遷的聰智者而言,一個由裏到外識透了社會風雲變幻的具備高度智慧者而言。那麽,對於強勢的一方或者對集權專製體製而言,是決不允許智 者、明者真正覺醒,更不允許一個智者思想魂靈的奮覺。這是為什麽呢?隻因為人格的尊嚴與自由,精神的獨立與軒昂必定構成對強勢力或集權專製者潛在的危險, 而這潛在的危險一旦得到民眾最廣泛、最普遍的支持或擁護,專製體製的倒台和崩潰也就成為山雨欲來風滿樓勢在必行的大局之事。但我們隻要用思想的腦袋稍稍想 一想,一個長久享受豪奢生活的人,一個經久常駐在豪華宮殿的人,一個慣於頤指氣使的人,一個慣用陳腐觀念烏托邦幻夢作為訓條的人可否能把這一切交出?從頭 到尾、徹徹底底而又義無反顧地把手中緊握的權勢交出來呢?拱手相讓給他人呢?他勢必在積心處慮中,不惜一切、不顧一切動用最高權力犧牲最廣大、最普遍的民 眾利益,為維持所得的權利和利益大開殺戒、大動幹戈。要把所有的謊言變成真理,要把真正的真理打翻在地說成繆誤,要把謊言一竿子插到底地強令人們接受,從 思想到靈魂上幹淨徹底地接受這一違背人性本真和意誌的荒誕事實,最終在就範中成為喪殆靈魂的俘虜,變作標準的死魂靈,變作行屍走肉的死魂靈。因此,我們完 全可以看出,無需用明察秋毫這一了然於心的深刻成語故作驚訝,便可知道這些帶著花崗岩腦殼的遺老們、野老們拒絕遺忘卻又如此地把懷舊的淫惡隨時待發,隨時 卷土重來,滿足與他們歇斯底裏的貪婪私欲和狂妄夢魘。因此,憑借懷舊的資本,懷舊的暴力血根,懷舊的摧殘惡孽,一方麵不遺餘力地撈取資本,不管白貓資本, 還是黑貓資本,不管紅事,還是白事,隻要這個資本能夠在手中運作、操作,掩埋曆史學行真相的同時,讓後來者不知就裏,不知其中隱藏的史實,不知給社會、給 人類、給一切自然生命所帶來的無法消弭、無法抹去的深重災難、深刻悲劇;讓後來者不知雲山霧罩且在雲山霧罩裏繼續喪失自己的本性、個性、自己應具備並需要 不斷開發和挖掘的潛在智慧;讓後來者徹底迷失和喪殆行進的方向和目標,按照這些野老們拋給的嗟來之食磕巴磕巴地甜蜜咀嚼著,吞噬著,最後讓這些後來者替代 稱自己,變身為自己,演化成自己,徹頭徹尾地從形似到神似地把自己脫胎換骨,撿起頑冥不化的缽體,以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發揚光大地將鼠疫、瘟疫、毒疫播撒在 這麵目俱非的世界;一方麵正因為這些後來者把屬於自己的個體靈魂、特立思想不戰而屈人之兵且在長久地悄無聲息的過程中交給了潘多拉式的野老們,盡管先天血 脈基因裏還稍稍留存祖輩們的遺風,但這可憐兮兮的丁點遺風又怎能禁得住後天環境所製造的喧嘩與騷動的侵襲?又怎能抵擋得住惡劣沙塵暴狂飆舞蹈?又怎能具備 生機充滿的力量遏製得住罪孽的行徑在陽光大道行走中的無休止的擴散與傳播?已死的靈魂隻能僵硬地任人擺布成傀儡的道具,僵硬的靈魂因此也隻能成為在這人間 世再度作惡的刀槍和棍棒,成為蠶食和剝啄善良者和正義者的走狗與幫凶。而野老們的遺願也終於並蒂蓮一般修煉成“正果”,也因此可以安然無恙地到地獄世界點 上自己赫赫大名,永古長青地遺臭萬年。那麽,“人將死矣,其言也善”可否成立?可否是不攻自破?可否是到了陰曹地府也終屬於善惡有報的結果麽?我不敢去猜 想,也無力去作這方麵的推斷。我隻能在鐵錚錚的事實麵前,用我這雙早已充滿憂鬱濃重傷悲縱橫遍布的眼睛打量著這艘懷舊的船在滿載不堪負重的貨物向何方駛 去?駛向何方?是升是沉?奧賽羅那句“是生存還是毀滅”聲響經久地在我近乎失聰失啞失聾失盲的頭顱久久縈繞、久久回蕩。
當酷烈嚴峻而又冷漠的懷舊之風占據廣大的民眾生存空間,其實,就是一種毀滅中生存的具體顯現,盡管從表層的具象看來,似乎有聲有色地活著,且活的有滋有 味,活的風生水起,乃不過是在稀薄空氣裏橫放和展覽的僵屍,活著的僵屍。不懂說真正人話的人,從來就是把低劣動物的言語幻化和夢淫成最為高雅的傳聲筒,從 這高雅的傳聲筒裏咆哮著虛弱的喊叫,在這聲聲喊叫裏,他們不可告人的心底比誰都更為清楚和明白,蒼茫的大海一根漂浮的稻草和不知所向的腐木,就是他們最後 依靠的活物,苟活依靠的存在物,雖說這根稻草、這塊腐木無力經受、更無力承載時代巨輪劈波斬浪的行進。但隻要他們尚存一口氣、哪怕這口氣是回光返照之氣, 掙紮就是構成和組合他們的骷髏骨架,讓這骷髏骨架以猙獰的麵目作凶惡無比的煽情表演,讓這麵目的猙獰把行將倒塌的骨架成鼠疫的細菌,令人無法抵擋和抗拒, 猶如廣島、長崎美軍投放的原子彈,至今在日本民眾心底,恐怖的陰影揮之不去,烙下深深的印記。我之所以如此說,骷髏的骨架似乎可以值得不屑一顧,隨意一推 一捏一踹,便坍塌在地。然而,猶如封血喉一般的樹頃刻也足以讓你一命嗚呼,連怎樣歸西都無從說起,無從追憶。唯獨奮覺的清醒著,在始終葆持高度的警惕心之 時,喚醒和醫治更多的迷途者,那些被宰割的羔羊、被奴役的羔羊、手腳被捆綁的羔羊,從肉體到靈魂被奸汙、被辱殺的羔羊,點亮星星之燈,點燃黑夜篝火,點明 霧都火炬,誌同道合地並駕齊驅。盡管這是一個遙遙無期而又漫長的理想之夢,與其在躊躇中徘徊等待,與其一步三回頭的遙望,與其沉浸在虛幻的乞禱和祈求裏, 不如脫下沉重的枷鎖,讓枷鎖的沉重在懷舊的噩夢裏,剝去陰霾的霧靄,隻要心頭還懷揣一線希望,就讓希望的光亮點點滴滴踐行在這麵目皆非的大地,就讓這光亮 點點滴滴播植在苦難心魂充滿的大地,就讓這麵目皆非而又苦難心魂充滿的大地執著希望的光亮,源源不斷地持續,直至這光亮在這塊生存的土地上煜煜生輝,生存 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都能真正的自由歡笑、和歌唱,唱出靈魂尊嚴和強勁之歌,唱出一個真正屬於自由和平幸福的公民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