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子和她的繼父（22）

天黑了，風更大了，如水感覺得到心語也冷了，她說：“我們回去吧。”“好。”心語很簡單地回答到。心語送如水到了她的樓下，如水下車了，心語也下來了，他走到如水跟前雙手扶著如水的肩膀：“如水，再有兩天你就要回國了，真舍不得你。”心語說著，把如水攬在了懷裏。如水的心像要融化了一樣的感覺，她順應著心語，把臉緊緊地貼在心語的胸前。

“要不你上來坐坐吧？”如水說。心語停好了車個，跟著如水上樓了。

如水給心語倒了杯熱水：“心語，喝口熱水吧，你肯定冷了，可別著涼，會感冒的。”說著如水心疼地看了看心語。“看你說的，哪兒有那麽嚴重，人也不會一著涼就感冒的。”心語笑著說。如水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她真的擔心心語因為著涼而感冒呢。

如水自己也倒了杯熱水，他們手裏捧著熱水杯，麵對麵地坐了下來。他們互相望著，想說什麽，似乎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此刻他們的心情激動而複雜。看到時針指向了9點，心語說：“如水，早點睡吧，我回去了。”如水忙說：“不急，今天我還真不困呢，可能吃得太好了。”心語又安穩地坐了下來。

如水從冰箱裏拿出了水果，她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心語，自己也削了一個，她拿著蘋果跟心語坐到了一個沙發上，心語忙往邊上挪了挪：“往這邊坐。”心語邊說著，邊看著如水。如水答應著坐了下來。

蘋果很快吃完了，如水遞給心語一張紙巾，讓心語擦手，心語擦好了手把紙巾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順勢把一個手臂搭在了如水的肩上，他用了點力示意如水，如水順勢把頭斜靠在了心語的肩上。

“如水，再有兩天就回去了，我們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呢？”心語似乎對如水說也好像是對自己說。“我不是說過了，我也許還會再來，你也可以回國的時候去看我呀。”如水說著抬頭看了看心語。“我不是那個意思。”心語說。

“心語，我一直想跟你說呢。”說著水如直起了身子，坐在沙發上，她側了側身體，麵朝心語，她的手拉著心語的一隻手說：“心語，你應當有個家，有個女孩子陪陪你。我知道你什麽都不缺，也不願意因為要找個人陪就隨便找一個，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我想這一點你肯定清楚。這些年來你一個人生活，雖然精神上苦一些，但生活上一定比較輕鬆，至少沒有那麽多有家人的矛盾。

再說，你一個人也有點習慣了獨立的生活，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幾點睡幾點起都能自己說了算。但這不是長久之計。隨著你年齡的越來越大，身邊需要有人照顧，這一點我想你也應當知道。我也知道，你的經曆讓你希望自己一定要找個自己滿意的，喜歡的，不然就不值得一折騰了。可是，有時候人得信命，越不想折騰也許越得折騰。”如水說著，看著心語，心語的手在如水的手中一動都不動，心裏卻感到了從未有的激動，他想不到如水的話都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他確實有著如水說的這些顧慮，而且比如水說的更多。

如水接著說：“心語，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在一起，我很佩服你也很崇拜你，不管是從工作的角度還是從你個人的方麵，都是這樣的。要走了，我可以告訴你，有一段時間，我也曾經幻想過，如果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哪怕是一段時間，我都會特別願意的。但是，我現在不這麽想了，因為我知道，在你我之間存在著很多的需要麵對的矛盾。

我知道，我女兒還小，我也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我。我知道我比較自私，但女兒是我的，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這輩子就是再難，再苦也不會在女兒沒長大的時候就離開她，更不能讓她因為我改嫁而不開心。也因為這樣，邁出再婚的一步，是我生活中幾乎不可能的，至少目前我是這樣想的。”

心語看了看如水，他把手從如水的手中抽出來，他反過來拉著如水的手說：“其實，你隻要邁出這步就知道了，沒有那麽嚴重，矛盾都會解決的。沒遇到你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有再成家的想法了，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麽樣的人來陪伴自己的餘生了，但自從遇到了你，我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那個伴。真的，如水，我希望你認真考慮，能不能留下來。”

如水的心被心語的話感動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心語的請求，她不能留下來，這是她第一感覺，但她不想傷心語的心。她說：“心語，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是希望你理解我內心的感受，我不能放棄國內的一切，我也不能離開我女兒，離開我家。要不你回國吧？”如水說完了這句話，兩眼看著心語，她感覺到了心語的手鬆了一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