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如水跟心語在一起的美好地生活著,他們希望這樣的時間越長越好,甚至希望時間能停下來才好。
天有不測風雲,前年的一個早上,如水像平時一樣早早地起來了,她今天要跟心語一起去早市,要去多買點菜,還要買點魚,因為翎子今天晚上會回家來吃晚飯。前一階段她就感覺有時候自己會胸悶,以為是累了,以為是吃的不合適了,她沒有在意。今天一早起來又有這樣的感覺,她想等今天忙完了再說吧。
就在她去廁所大便的時候,突然就暈了過去,雖然心語發現的及時,又及時叫了救護車,但等到了醫院,還是沒有能搶救過來,診斷就是大麵積心梗。這個病是很多老年人的突發病,很多人由於平日症狀不明顯,又沒有很多醫學常識,所以這個病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今天又使得翎子失去了母親,心語失去了愛人。
對於翎子而言母親是唯一,對於心語而言也是。
翎子接到心語在醫院裏打來的電話馬上跑到了醫院,當她看見母親已經再也不能跟自己說話了,她暈了過去,心語在這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他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他過去一直說上帝給了他如水,要他晚年有幸福,現在為什麽上帝從自己身邊奪走了如水,自己的愛人?他嚎啕大哭,不能自己。
翎子在醫院裏躺了一天,醫院和養老院的人都來了,他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如水單位的同事,領導,聞訊趕來。如水的喪事很快就辦完了。翎子和心語成了孤獨的人,他們不知道今後自己該怎樣生活,尤其是心語。
翎子在安頓好了媽媽後,一個人想了很多,翎子是不迷信的。如水經常會說將來怎樣怎樣,如水都說,媽媽迷信,媽媽迷信,現在媽媽不在了,翎子突然響起來媽媽以前說過的很多話。
那是一個秋天的周末,翎子在媽媽家幫媽媽做晚飯,媽媽看著翎子在忙,一邊跟翎子說這話。她看見心語在外邊看書,她湊近翎子說:“翎子,你喜歡心語嗎?”翎子看來看媽媽說:“瞧你說的,媽媽喜歡的我就喜歡,我喜歡!他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他喜歡媽媽,非常非常喜歡。我說的對嗎?”翎子笑著看了看媽媽。“翎子啊,媽媽這幾天就想,如果有一天媽媽早走了,心語怎麽辦呢?”如水有點憂慮地說。“媽,看你說的,你那麽年輕,怎麽會,別瞎想哈。”翎子趕緊阻止媽媽。“翎子,我就是說,這個跟年齡沒關係,畢竟我現在不年輕了。”如水又說。
翎子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她麵向媽媽說:“媽,你放心吧,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就是有千萬分之一萬萬分之一的可能發生了,你放心,心語有我呢。我來照顧他,你看怎麽樣?”翎子說著又說:“不許瞎想,不可能的事兒。”翎子說著又忙乎上了。
那天媽媽好像心情有點沉重,翎子看出來了,但她想到的是媽媽也許想讓她跟心語叫爸爸?這麽多年了,翎子從來沒有叫過爸爸,這個口還真不好張。翎子說了以後會照顧心語的,還不行嗎?翎子自己這樣想著。
吃飯的時候,如水突然跟心語說:“心語啊,跟你說個秘密哈,我女兒說了,她挺喜歡你的,以後會像照顧我一樣地照顧你,你高興不高興?”說著看看了翎子又說:“是不是這樣的,翎子?”看著媽媽的眼神,翎子忙說:“是的,是這樣的。要不今天我改口叫爸爸吧?”翎子說完笑了笑。
如水馬上說:“心語,聽到了吧,我翎子要叫你爸爸呢?你高興不高興?”心語忙站起來,拿著酒杯說:“翎子,如水,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在晚年有了這樣一個溫暖的家,有了愛人又有了女兒。在我心裏,翎子早就是我的親閨女了。”翎子也趕緊站了起來:“謝謝爸爸!”看到這樣的情景,如水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翎子跟媽媽一起這麽多年,從來沒見到媽媽這樣哭過,她忙放下手裏的杯子,抱著媽媽:“媽,應當高興啊,別哭啊。”如水忙說:“媽就是高興的,高興的。這回媽媽可放心了。”
如果說不相信有些預感,那麽從如水的這些舉動我們就能知道,人是有預感的。這些都是翎子後來才悟到的
如水走了,翎子和繼父像一家人一樣還是來往著,對翎子而言,去看心語就像過去去看媽媽一樣,是責任也是義務,雖然心裏不像看媽媽那樣的感覺,但有媽媽的囑托,有自己的承諾,她做著感覺理所應當。心語對翎子也越來越依賴,越來越關心了。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一年。如水的周年,翎子和心語去看了如水,回來翎子帶心語在一家飯店吃飯,心語說:“翎子,我一直想跟你說個事兒。”“什麽事兒?”翎子忙問。“我想回去了。”心語說。“不行。”翎子馬上說。“我不想一個人住在你家裏。”心語說。“怎麽是我家?那也是你家。你不能走,我答應過媽媽的,她不在了,我會像照顧她一樣照顧你。你放心。”翎子這樣強調著。
又過了幾天,翎子約了心語出來,她想了很久,覺得心語現在一個人呆在家裏寂寞不說,也不安全,一旦像媽媽那樣怎麽辦?心語跟養老院商量了,讓心語住進養老院。於是翎子找心語商量。
心語沒有想到翎子為自己想得這麽周到,其實他也想到過,隻是沒有說,因為他一個人住在家裏確實感到孤單,而且總是非常想念如水。那種想念不是一般的想念,而是時時刻刻感覺得到如水的存在,他的感情無法克製。
就這樣,心語搬進了養老院。(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