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打油（三）-- 憶故鄉親人

自傳打油（三）-- 憶故鄉親人

離鄉背井四十年，

期間僅回兩次看。

七三零七相隔遠，// 1973 和 2007

夢縈故園魂更牽。

猶憶幼時好河山，

一窮二白劫磨難。

許多離鄉去闖關，

不少背井來要飯。

故居開門見山川，

也遇乞丐討飯錢。

奶奶掏票更管飯，

阿彌陀佛誦平安。

曾教幼我會憫憐，

遇離亂者同情顯。

也啟我心學超然，

居家流浪等量觀。

其時國昏雲蔽天，

毀佛砸廟教堂關。

我窺暗夜靈光現，

全賴祖母燭點燃。

性格命運共軛環，

磁場引力滾其前。

我生下坡蒙奇幻，

顛沛流離車過山。// 過山車

其後背井離鄉關，

雲貴直隸到處遷。

東西南北美利堅，

真如乞丐遊世遍。

過山車猛搖晃顛，

暈頭轉向曆驚險。

車有軌道命定安，

人係繩索得保全。

車發故鄉軌設先，

親情綁定得平安。// binding

臨崖我每來路看，

心安因見雁蕩山。

少小離家樂清灣，

浪跡天涯停彼岸。

海鷗越洋思回返，

啟程還鄉路遙遠。// 參見拙譯：心跳每一下--試譯 Rod Stewart “Every Beat Of My Heart”

總之人生奔不倦，

捷足換道空陸船。

動力動機給不斷，

因幼發條擰滿弦。

說到萬事當超然，

想起故鄉紅白宴。

婚嫁喪祭生辰誕，

別樣熱鬧爆竹喧。

奶奶常帶赴酒宴，

喜接親戚邀請函。

甲戶嫁女乙婚男，

請客宴席桌桌滿。

日用飲食尚節儉，

流水宴席鋪展顯。

我每肚皮撐破天，

雞鴨魚肉使勁填。

宴後每日吃泡飯，

鹹魚一條嘬三天。

醬油豬油也飯拌，

直堅持到下次宴。

故鄉最多是水產，

均自富饒樂清灣。

四季海鮮花樣翻，

憶之口水得流幹。

海貨塗貨數不完，

黃魚青蛤縊蟶鮮，

彈塗魚跳蝤蜢鉗，

紫菜蝦皮鯗魚幹。

姥姥家也住不遠，

過幾小巷到門前。

三舅二姨經常見，

表弟表妹一起玩。

姥姥半世寡艱難，

拉扯六孩忠孝全。

此處“忠”指良知言，

無關政治純扯淡。

窄屋陋室且容偏，

闔家團圓心即安。

舅姨先後遠近搬。

三舅侍姥守家園。

大舅杭州西湖邊，

二舅溫嶺鄰居縣。

大姨蒲岐住校園，

二姨遠途山西遷。

奶奶姥姥皆足纏，

泥濘土路行走顫。

均都喪夫國變顏，

坎坷人生盡辛酸。

人似種子年年衍，

愛如火炬代代傳。

國遭離亂直節男，

含辛茹苦女子擔。

年少我好小說看，

《悲慘世界》幾遍翻。

逃避現實賤民潛，

書裏悲壯每讚歎。

幡然悔悟某一天，

書本現實看倒轉。

更新標準擦亮眼，

奶奶姥姥俱不凡。

奧德賽掛回家帆，

沿途處處遇奇幻。

紮爸離鄉依然遠，

故園故事說逐漸。

祖母傳奇另詩篇，

此處幾句讚不完。

總之剛毅加樂觀，

仰視她們如看山。

蓋因紮爺出生晚，

大姑大他十八年，

大伯長其約十三，

二姑也領八載先。

因此同輩我小顯，

表兄表姐帶我玩。

所以輩大我粗算，

外甥群中當舅難。

大姑家住也跟前，

隱約過橋穿街現。

互通有無門常串，

難揭鍋時分米麵。

大姑當年校長兼，

姑父英語教深淺。

時代變遷人遭貶，

此節我須寫專篇。

大姑為家操勞顯，

拉扯兒女何其艱。

姑父晨起牛糞撿，

文革結束重開班。

三哥三姐大我圈，

大兄紮爺實同年。

他倆的確也同班，

浙工畢業化工練。

我家遷京自七三，// 1973

兄移蘭州文革前。

每次出差辦事完，

我幫采購逛商店。

大兄二女家美遷，//讚筠

也搬矽穀前些年。

兩家常聚常會餐，

蘭州拉麵很解饞。

大姐長子是阿旦，

小我幾月一起玩。

同戳樹葉同滾圈，

也曾醫院其母探。

後來阿旦把軍參，

又入軍校軍醫練。

曾經西藏高原寒，

現回杭州頤天年。

其女大學在武漢，

昨夏出國探考研。

讚筠帶她農校轉，// 斯坦福大學

然後同吃大四川。

二兄力大務農善，

二姐三姐也淑賢。

相繼結婚那些年，

我隨奶奶吃席宴。

三兄手巧木工專，

走南闖北活計攬。

女兒也曾新疆遣，

白手起家經鍛煉。

老家客氣自古傳，

待人接物禮節顯。

進門點心茶水端，

楊梅荔枝也龍眼。

二姑家住虹橋遠，

經常進城奶奶看。

姑姑姑父教師幹，

我媽識其在校園。

表姊四位我常見，

長我十歲一歲間。

待我都如親弟般，

給糖給果俱都甜。

大伯家住在台灣，

抗戰勝利他即搬。

兩岸隔絕三十年，

八十年代重見麵。

那年香港伯邀見，

姑姑我爸同赴前。

兄弟姊妹又團圓，

時光已轉卅年圈。

大伯長子矽穀潛，

我們經常見麵談。

他家兒子都出欄，

加州大學醫藥念。

樂清親戚難數全，

掛一漏萬記憶偏。

如若全都回想遍，

非得幾本家譜看。


注：老家親戚成立了微信群，我找出自己幾個月前開始寫的自傳部分給親戚們展示。得到的反映說，對故鄉當年人情景物的回憶基本正確。看來，我可以繼續寫下去了

自傳打油（一）--我的誕生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7438520101hqu4.html

自傳打油（二）--憶樂清故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7438520101i09h.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