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紮爸的博客

遊吟矽穀打油翁, 倒油入瓶穿錢孔。 潛修默行油瓶拎, 瓶裏波瀾世俗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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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說楊顯惠先生的《上海女人》(十三)

(2014-01-28 17:27:30) 下一個
 

(續前)

吃完食品人們散,
各回自己鋪座前。
有人還在手指舔,
葡萄糖粉口口甜。
這時女人又開言:
大哥兄弟諸位賢,
老董朋友你們兼,
我夫在時幫他遍,
感激你們難表言,
尚有一事請成全…

…她說到此停頓言,
眼睛巡視大家遍。
大家也都靜下觀,
等她繼續說下麵,
有人催促:“你快言,
有啥事你說快點。”

她又接著說下麵:
“我這次來老董看,
根本沒料他已完,
連個麵也沒能見。
我想你們帶我前,
到墳上去看一看,
幫我把墳挖稍開,
讓我能看他一眼,
然後我要把他搬,
運回老家埋葬安。
務請你們幫忙幹。
即有人說行何難,
埋得不深挖簡單。
但我一驚忙止言:
“大姐不能如此幹,
墳可不能動一點。”

她驚訝問為哪般。

我說“你可以想見,
才埋進土七八天,
肉體開始剛腐爛,
但又完整整人全,
你挖出來怎麽搬?
火車豈能讓你幹?”

見她愣住我又言:
“你可別打這算盤。
遷墳不是鬧著玩,
像死狗豬運簡單。”

她問,“那可怎麽辦?”

我說“想遷墳等晚,
就過幾年再來探,
那時可以骸骨搬。”

她不說話思考顯,
良久才說,“沒法辦?
真沒辦法如你言?
那就按你說的辦,
我就再來過兩年,
趕三周年把墳遷。”

我說太早三周年,
肉體地下腐敗慢,
三年時間恐太短。
接著我又認真勸,
口氣裝得很隨便:
“你著何急事益緩,
反正這次難以搬,
你就再多等幾年。
人說入土即為安,
他已入土很平安,
你就不要急著遷。”

她說,“好,好,聽你言,
過上幾年再墳遷。
今天就請你帶咱,
去他墳上看一看,
然後我就上海返。”

我心格登一沉顫。
此我最怕事一件。
我邊思索邊說勸,
“顧大姐,老董墳……咱
這回還是別去看。”

她眼立時驚訝顯,
異樣神情問何原。

躲其目光我為難,
支吾推說難隱言,
“不為什麽,很簡單……
一個土堆,啥可看?”

她的臉色有所變,
說話口氣也沉點:
小李大哥恕我言,
幾千裏路我簸顛,
來大西北把他看……”

有點狼狽我難堪,
口說理解依舊勸:
你來看他情不淺,
可他已離人世間。”

“人是不在人世間,
上墳掃墓應該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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